第27章 小姑娘家家的,離男人遠點
“當然可以。”秦淼沒有拒絕,反正孟傅卿跟他是過命的交情,認識這麽多年了,一起吃個飯也沒什麽不妥的。
秦淮東聽到孟傅卿的聲音也探出頭來,“孟先生,你也來了。”
孟傅卿微微點頭,收起方才桀驁不馴的語氣,“伯父好,不介意我蹭頓飯吧?”
“你是小淼的朋友,當然不介意了。”
“好了,都別站著了,”秦淼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的大了些,“江澄,上車。”
“哦……”江澄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孟傅卿好巧不巧地挪動了兩下,擋住了江澄的去路。
江澄皺眉,抬起頭瞧他,“你幹嘛?”
“不幹嘛,”孟傅卿回身直視著江澄,戲謔的眼神帶著些許淡漠,“坐我車。”
“為什麽?”江澄警惕地問。
“不要打擾伯父休息。”孟傅卿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拉起她的手把她塞進他的副駕駛。
秦淼眉心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江澄三四天沒見過孟傅卿了,此刻坐在一輛車裏,氣氛多少有點尷尬。正想著說點什麽打破尷尬,孟傅卿先開口了。
“江醫生現在是國民英雄了。”
江澄知道他說的是她被采訪的事情,眉頭微挑,“比不上你,孟患者現在可是國民老公。”
自從孟傅卿的照片在網絡上走紅,江澄又親自澄清兩人不是情侶關係之後,孟傅卿的熱度就一直居高不下。
甚至有狂熱粉絲給他開了超話,天天拉著一群小姐妹結伴而來,不厭其煩地“老公”“男朋友”的打卡。
孟傅卿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卻還是在這話裏聽出了別的意味。他抬手降下車窗,秋末清涼的風穿過發梢,江澄打了個寒戰。
他把皮夾克扔給江澄,江澄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幹嘛?”
“車裏醋味太大,散散味道,”孟傅卿偏頭勾勾唇,“別凍著江醫生。”
江澄臉一橫,“誰吃醋了?”
“我可沒說有人吃醋。”
江澄:“.……”
“不過我記得某人不是說,我上交國家了?”孟傅卿看著前路,把腦袋往江澄的方向偏了偏,“誰說的來著?”
“你滾!”江澄抬手把他的腦袋推回去,抱著胳膊看著窗外發呆。
這家夥怎麽老惹她生氣?
秦淼的車子在前方的中式餐廳停下,孟傅卿也緊跟著踩停了刹車。他把安全帶拉開,在江澄下車之前把車門鎖了。
江澄一愣,警惕地瞪著他,“你又幹嘛?”
“江醫生。”孟傅卿往她的方向靠靠,垂下的衣領散落至鎖骨。
江澄又想到那天視頻的時候,孟傅卿不經意露出的腹肌,兩頰通紅地推了他一下。
“我可是你的患者。”孟傅卿好整以暇地把胳膊搭到她身後的椅背上,眼睫微顫,好看的不像話。
他嗓音低沉,沙沙啞啞的,仿佛深夜囈語。
“動不動就罵人,容易加重我的病情。”
江澄望著他不斷放大的臉,呼吸緊張,“那……你倒是說說怎麽治?”
“色誘?”孟傅卿沉沉地笑了兩聲,江澄覺得她的心跳都要停了。
“神經病!”她害臊地推了他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鑰匙打開車門下了車。
剛剛站定,江澄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射過來。
她扭頭,隻見秦淼正推著輪椅上的秦淮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跟孟傅卿的方向。
跟孟傅卿小打小鬧沒多久的江澄腦子瞬間炸了。
她趕忙回頭看主駕駛的玻璃防不防窺,恨不得把眼珠子貼上去。
孟傅卿從車上下來,也學著她的樣子把眼睛貼在車窗上,“看什麽呢?”
江澄瞪他一眼,“看看你的禽獸行為會不會被人發現。”
孟傅卿漫不經心地斜靠在車頭上,饒有興致地盯著她,“防窺的。”
江澄略微僵硬地直起身子,耳根通紅,“正常人誰把車窗裹得這麽嚴實?你肯定圖謀不軌。”
她這話本來就是膈應孟傅卿的,沒想到孟傅卿非但沒反駁,還抱著胳膊鄭重地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他起身穿上皮夾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離開前對著江澄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確實方便。”
江澄:“???孟臭屁!”
一行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進了二樓的包間,選座位時,江澄考慮到禮貌問題,便想跟秦淼和秦淮東挨著。
隻是屁股還沒挨到凳子,孟傅卿硬擠了過來。
他不動聲色地轉著食指上的戒指,斂眸瞧著江澄,“坐我旁邊。”
江澄不解,“為什麽?”
“小姑娘家家的,離男人遠點。”孟傅卿在秦淼身側坐下了,還不忘幫江澄拉開他手邊的椅子。
“你不也是男的?”江澄眉心緊鎖。
隻聽孟傅卿悠悠歎口氣,微微挑起的眉頭掩蓋不住的笑意。他摸摸下巴,淺薄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
“江醫生,醫者救人,不分男女。”
孟傅卿調整了下坐姿,手和腿都朝著江澄的方向傾斜。他撐著下巴,指尖在桌麵的水漬裏劃了兩下。睫毛修長,眼下落了一小片薄薄的陰影。
“正經點,我是患者,”他頓頓,“不是你想的男人。”
江澄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這家夥貌似比以前話多了。
沒過多久,服務員上齊了菜。
秦淮東看重江澄,把餐廳裏所有的大菜都點了一遍,甚至還帶了珍藏多年的羅曼尼·康帝葡萄酒。
十幾萬的葡萄酒,說拿出來招待人就拿出來,可見江澄對秦家的重要。
“江丫頭,這可是我珍藏了五六年的酒。我心髒不好,喝不了酒,放著也浪費。你跟小淼喝幾杯吧。”秦淮東把葡萄酒遞給秦淼,秦淼起身給江澄倒上。
想要給孟傅卿來一杯時,孟傅卿捂住了杯口,“開車,不喝了。”
“那好吧,”秦淼給自己添上,起身碰了碰江澄的酒杯,“江澄,請。”
江澄趕忙起身回敬,酒杯剛舉起來,身側的孟傅卿突然咳嗽了一聲。
秦淼低頭,些許不解,“怎麽了?”
孟傅卿側目看了他一眼,“酒駕違法。”
“我可以叫代駕。”秦淼想到他也開車了,便認真回答。
“哦。”孟傅卿回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澄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問什麽。隻是等她二次把酒杯舉到嘴邊時,孟傅卿這家夥的筷子又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