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誘惹火
喬慕宇生的極美,正勻勻地呼吸著,麵色微微帶著紅潤,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刷子,映下兩排淺淺的影子,不知是夢到了什麽,眉頭微微揚起。
淩思情思緒飛速轉了兩圈,再次抬眸,心神一蕩,眉宇卻驟然打了個死結!
夢裏惶恐已退去,心中驚疑也緩了,自然也沒有心思管喬慕宇的夢,僵硬的身體亦迅速恢複知覺,薄唇抿了抿,貝齒磨了磨,眸光閃過一絲沉狠……
沉睡不知的喬慕宇隻覺胸口一陣痛楚,一聲驚吼,人也迅速飛離了床鋪。
小麥色的胸膛結實有力,此刻卻平添了兩處血紅色的抓痕,以及一口整齊的牙印,淩思情這個女人,竟然這麽狠心下口,手口並用地將他胸口整得麵目全非。
喬慕宇微怒,心裏卻又有什麽說不清的東西一閃而過,快得來不及抓住。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淩思情已經裹緊了被子,迅速地逃到了床角,戒備地看著她,眼神似憂也似怨,卻也有些複雜,並無被毀掉閨譽青白的閨閣女子該有的羞憤難當,甚至是歇斯底裏的哭。
她太安靜了,除了剛剛那拚了命的一口狠咬,她安靜得有些不正常。
喬慕宇斂了怒色,垂下眸看了看胸口的傷,扯了扯肩上的褻衣,兀自坐在了床對麵的圓桌旁,緩了緩神色,平和地看向淩思情,“淩思情,你是女人嗎?”
淩思情不解他為何有此一問,眼白一番,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六殿下,您抱了我一個晚上還沒結論嗎?”白癡,想捉弄誰啊!
喬慕宇不禁啞然失笑。
淩思情瞪了他一眼,垂了垂眸,再次調整了下視線看他,隻見一雙極深極深像海水般的眼睛望著自己,胸口瞬間翻滾起了濃烈而炙熱複雜情緒。
他明明有機會將自己這破敗的身子占了去……
淩思情腦海中雖然混沌,痛苦的記憶卻刺激著脆弱的神經,讓她掙紮反抗,然而她其實也清楚地知道,不管自己如何掙紮反抗,都不可能逃脫出一個身處欲海中的男人……
喬慕宇明明有機會得逞,明明可以滿足他男性的虛榮和自尊,但他為何沒有繼續呢?
淩思情想著,半眯著燦亮的眸子,視線緩緩下移,看向僅著著褻褲的雙腿之間……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他那裏不行!
喬慕宇一道如鋒利刀刃般的視線掃過來,她瞬間將視線收了回來。
“你這色胚!”淩思情驚喘了一聲,卻不知該將收回的視線落向何處,剛剛那雙腿之間,似乎有什麽緩緩鼓脹起來,僅是眨眼的功夫,已經撐起了小帳篷。
這該死的女人,看哪裏呢!
真是的,想不到昨晚好不容易拚勁意誌力才壓下去的情欲,這麽輕易就丟盔卸甲了!
喬慕宇怎麽會感受不到她的視線,她的眸光燦亮,透著疑惑的認真,灼灼得如天上的星子一般,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讓自己刻意忽略的情欲迅速的聚攏起來。
空氣裏似有些異樣的情緒蔓延,一如晨露微沾的桃花香豔。
“色!”喬慕宇輕嗬,“誰讓淩三小姐是本皇子想要留住身邊的人呢!”他輕笑著,起身走到床畔,目光如水,想起被子下如何的凹凸有致,下身越發的火熱。
該死的,他本想捉弄下她,卻發覺這也是對自己的莫大折磨!
淩思情又退了退,神色微微緊張起來,肌色偏暗的臉頰上有些可以的紅暈。
喬慕宇見她不說話,也沒有繼續捉弄的意思,畢竟他現在的境況,也不適宜長時間與淩思情對戰,索性一言不發地走開了,估計又要一桶冰水了事了。
嘩啦啦——
水聲不斷地從床側的屏風後傳出來,淩思情這才動了動僵硬的身子,行動起來。
她迅速地穿好衣物,卻發現自己的裙衫已然淩亂不堪,裹著被子下床,慌忙從旁邊的櫃中摸了件袍子,來不及洗漱,迅速套好,逃之夭夭了。
屏風後,喬慕宇沐浴在浴桶中,浴水冰冷冰冷的,他卻一瓢一瓢地澆在了頭上,一頭長發傾瀉,在水裏散開如墨,麥色皮膚呈現出一抹妖嬈的魅惑。
他自然聽得見屏風外的動靜,劍眉微微上挑,薄唇微抿,眼眸顯得更加的黑亮。
淩思情離開房間之後,也沒回自己房間,反而匆匆離開了別院,她昨日摸清了此處的大體看守布局,所以並未走正門,而是挑了條可行的路線,翻過別院後牆上了翠屏山。許是運氣不錯,竟離開得這般輕易,不禁暗自竊喜。
回頭看了看,隻見別院是紅牆高瓦,綠蔭蔥蔥,其間幾點桃紅盛放,倚在翠屏山半山腰上,寧靜清雅,雖隻是個西郊別院,卻也是十分氣派不凡。
淩思情嘴角微抽,自己怎麽就淪落成了有家不能歸的地步了!
左相府三小姐獨獨被六皇子殿下留在西郊別院,一夜之間,這件事竟如雨後春筍,六月的楊花飛絮,快速傳遍了整個金陵都城。
有人歎六皇子多情,有人念三小姐好命,更多的是對這個淩三小姐的好奇,淩家大小姐淩思情可是金陵四大美女之首,那一向不為人知的淩三小姐是怎樣的美人,才能讓六皇子看上呢!
回陵酒家。
此時已過了午時,酒家內人本不多,這會兒大堂內僅有兩三桌客人,身形清俊傲然的喬慕鋒走了進來,臨窗坐下,身後侍從為他點了盞清茶,便沒有多言,視線剛剛好望著遠處的翠屏山。
想不到喬慕軒竟想將淩誌拉攏過去,卻不知淩誌實則是他的忠心謀臣呢!
喬慕鋒暗想,自己用了美人計,成功讓喬慕軒上了鉤,這次,他竟想利用美男計麽,想借著淩思情拉攏左相麽,這如意算盤還真是精妙。
他兀自沉思著,不一會兒,竟被一道親切清婉爽朗的聲音打斷了。
淩思情從翠屏山迂回了好久,才繞過了西郊別院下了山,身上的金色袍子已然被枝椏荊棘劃拉地破爛不堪,不敢明目張膽地回去,便來了這回陵酒家。
一入大堂,便注意到她常坐的那個臨窗的位置上,多了一位衣著華麗尊貴不凡的人。
喬慕鋒,沒想到他會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