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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有戲

  林玄玉睜開眼,眸底一片柔和的清明,他活著總是要給她們母女倆撐起一片天的。


  他看著雙目垂淚的女兒,再看看哭得淚人兒一樣的桑紅,神色淡然道:「你們娘兒倆這是在做什麼!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就別爭著請罪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捨得罵誰呀!都起來,至少也該讓我知道一點來龍去脈吧,這被人蒙在鼓裡的滋味不好受呦!」


  林青燃被父親的淡定嚇得瞪大了眼睛。


  她從小林汗青一貫都是很嚴厲的,當初她和歐陽清柏眉目傳情,都曾經被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跪在宅院後邊的佛堂里反思了三天。


  如今桑紅做了這樣讓林家在所有人面前丟臉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揣測父親的憤怒程度了,但是無論她怎麼想,怎麼恐懼,都不曾想到,他竟然能這樣的淡定。


  「外公,請你不要責怪母親,這都是因為我做事衝動帶來的後果,你想怎麼懲罰都可以,但是,外公,我求你生完氣之後,考慮一下宋家求婚的事情。」


  桑紅知道一會兒舅舅和舅媽送完客人就會過來,她必須表明態度,爭取外公站在自己這邊。


  「青燃呀,把這丫頭拉起來說話,你確實是沒有把她教好,一個女孩子,婚姻這樣的事情,是自己能張嘴說的?」林玄玉第一次覺得這個小丫頭有點傻了,估計是部隊里訓練的,抹殺了她的性別意識。


  林青燃苦笑了一下,瞪了桑紅,伸手把她拉起來道:「起來說話了,別多嘴,說說那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爺爺——」桑紅知道林玄玉生氣,但是他這樣不打不罵,只是輕輕地一聲責備,落到她的耳里,更是讓她羞愧煎迫。


  林汗青疲憊不堪地走到父親的院子,看到本該在父親身邊伺候的幾個弟子都在廊子外邊站著,幾個妹妹帶著全家也都站在院里神色焦急,無奈地過去說:「大熱的天,也該午休了,都散了吧。」


  「大哥,父親讓人把我們擋在這裡,單獨審問青燃母女倆,你也知道他那脾氣,我們都怕他氣著了,再說這是家裡的大事,我們也有知道的權力。」二姨媽快嘴利舌地說。


  「別添亂了,人多嘴雜的,知道有什麼好?外人看熱鬧,怎麼你們也不知道消停?換位思考一下,換做你們,會希望這麼多親屬都圍觀自己的窘態嗎?」


  林汗青皺皺眉頭,說話並不那麼客氣。


  「大嫂和寧寧呢?」四姨媽眼尖,她剛剛留意到有一群弟子進入這大院,從側門去林寧寧的小院了,可並沒有看到寧寧母女回來。


  「她們出去玩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舒服,就別等著這裡給爸爸添堵了,最後怎麼處理,回頭我會給你們說的,都回去休息好了。」


  林汗青聽到提起妻子和女兒,覺得一陣悵然,心中更是煩悶。


  「大哥啊,恐怕你是不知道,那紀錄片里的東西——」二姨媽小聲地說,打量著林汗青的臉色,以她的經驗,林汗青多半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林汗青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瞪了她一眼:「我會向父親和青燃解釋的。」


  四姨媽一貫和大嫂走的近,看來也是揣摩出來點意思了,連忙出聲幫著他說話:「大哥,處理事情不能亂了輕重,今天的事情無論是誰捅出去的,反應出的都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一鶴的婚事該怎麼處理,這才是正事;至於其他的,我覺得頂多錯在不該瞞著你們在大庭廣眾眼前抖落,可是,這樣程度的隱瞞和一鶴隱瞞的事情相比,那性質壓根兒不一樣;試想,我們常年不在家,以前又沒有見過一鶴,可昨天她們姐妹三個去逛街,竟然就遇到了,這說明那對父子就住在鳳凰城附近,周圍的親朋好友,不定有多少人老早就知道了,如果換成這件事被外人當成笑話抖落出來,那難堪程度就更大了;所以,我覺得誰抖出來這事,不算問題,要是家裡出了醜事,大家都捂著不提,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林汗青的臉上有了點笑影子,相比二姨媽帶著揭發暗示的話語,老四說的還算有點人情味兒。


  這些妹妹啊,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平時老二嘴巴順溜,討要的好處不算少,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她竟然會產生懷疑他包庇妻女的念頭,這不能不讓他心寒。


  為了照顧這些妹妹和外甥後輩,他沒有少費腦子,也沒有少和老婆生閑氣,如今看來,二妹顯然是認為他為大家做什麼犧牲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


  這怎麼行!

  林汗青抬手摸摸自己的光頭,環視一圈,淡然道:「四妹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的心思我也明白,無論父親在不在家,大哥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娘家;至於一鶴的事情,我們都等父親的示下好了。」


  說完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向父親的房間,丟下那一群人面面相覷。


  「大嫂和寧寧走了,大哥肯定不開心,看著咱們都是帶著全家回來,偏偏他就剩下一個人,也不知大哥大嫂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疙瘩解不開。」四姨媽嘆口氣。


  二姨媽惱四妹剛剛說話討巧,襯得她做了惡人,當然她更多的惱怒是因為這樣的大事,大哥壓根兒就沒有想起她的兒女,這樣的肥缺竟然給了小妹林青燃,她當然生氣了,憑什麼一回來就搶了她的好處和利益。


  當即就說道:「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怎麼可能弄得清?不過看這次大嫂把什麼氣都撒到青燃母女的身上,我估計著還是昨天咱們碰面的時候,提到的大哥讓一鶴主管和秦氏服裝的合作案子,別聽那丫頭說得理直氣壯,把自己從中間摘得一乾二淨,一副換了她別人都做不得模樣;試想大嫂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被糊弄過去?作為林家的媳婦,看到那樣隆重地把她們母女倆介紹給大家,顯然明白那是幫著她們推開鳳凰城上流社會的大門,可是,誰能知道一個未婚姑娘做了那樣的醜事,卻妄想瞞天過海,大嫂這一招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也沒有覺出錯來。」


  「二姐啊,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想想大嫂的做法,你們不覺得害怕嗎?小妹和咱們在林家的位置是相當的,如果大嫂因為一鶴管的差事,就生氣到這樣的程度,咱們自己還有孩子管著林家的產業算下來也不少的,大嫂這麼做是不是在給我們所有人警告呢?」


  三姨媽不善言辭,不過顯然想得更深一些。


  二姨媽一愣,旋即一瞪眼起了高腔:「三妹你胡說什麼!這能相提並論嗎?她自己的兒子,一個生性淡泊,到大學研究學問,一個生性活泛,搞藝術成年累月不沾家,這麼大的家業,不靠著咱們支撐,靠誰呀?四妹,你說是嗎?」


  二姨媽的兒子聽她說得過分了,就連忙給妹妹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媽媽回去,別在這裡說傷人又不自知的話了,只見他走過去攬著媽媽的肩膀,小聲說笑:「媽,你一直氣色好,都是得益於午休的好習慣,到了該休息的時間不睡覺,這一會皺紋好像就顯出來了。」說著煞有介事地打量媽媽的臉。


  二姨媽當即就抬手遮了額頭:「真的嗎?這裡雖然是樹蔭下,正午紫外線輻射依然是很強烈的,我要回去睡了,這呵欠一個接著一個地打。」


  「小妹,你扶著媽媽回去休息好了。」兒子代她道別,讓妹妹和她一起回去。


  「媽——二姨都去睡美容覺了,您呢?」四姨媽的兒子看著二姨媽遠去的背影,面上露出諷刺的笑意,打心底里,他們不攢成這些長輩的話,他們都很勤奮很努力,是認真地在為林家的產業工作,賺取傭金過活而已。


  沒道理會被大舅媽懷疑謀奪林家的家產,更沒道理被二姨媽說成是林家的功臣,在工作觀念上,這代溝還真不淺。


  「都回去午休好了,估計晚飯時候,怎麼回事父親會說的,這樣等著也沒意思。」四姨媽說著也起身,也帶著兩個兒子走了。


  林汗青頭也不回地走向父親的房間,一進客廳,就看到桑紅正跪在林玄玉面前的地上,林青燃拉她也不起來。


  林玄玉一抬頭就看到兒子進來了,他伸手指指桑紅,氣惱地說道:「把這丫頭拉起來說話,我又沒有死,當不起這樣的大禮。」


  林青燃一聽父親的話,就放開手,回身和大哥打招呼。


  林汗青點頭,他站在桑紅的身邊,居高臨下地低頭看著她:「現在知道後悔了?外公把你誇得一朵花一樣,你做的那叫什麼事兒啊!那是能瞞得住的事情嗎?不讓你搭理宋書煜,那傢伙你哪裡會是對手?看看中計了吧?你那心善的就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喊你媽媽,大家會怎麼想?你一直身體不好,養了幾個月了,即便咱們家所有的家人弟子周圍晨練見過你的人,都清楚那孩子不是你親生的,可是外人誰信呀,你能逮著人一個個地向人解釋嗎?」


  桑紅眸中垂淚,在他的一疊聲的責備里開了口:「舅舅,這事情我不該瞞著你,可是寶寶是我——親生的。」


  林汗青瞬間失語——


  這丫頭瘋了嗎?


  她都丟了半條命了,那胎兒早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已經流產了,她這是不是傷心過度,出現了心理疾病了?

  他低頭看看桑紅,那瑩潤的被淚水都染花了妝容的小臉,怎麼看都不像是精神受過刺激的人,他再看看林青燃:「她說了什麼?」


  林青燃點頭:「那孩子是她——生的。」


  「胡鬧!怎麼可能!」林汗青都要起笑了,「你這麼大人了,怎麼能跟著她胡說。」


  林玄玉嘆口氣:「汗青,讓她坐到一邊說話,把來龍去脈給我們說清楚了,今天帶著宋書煜過來的那位老友,吃飯的時候,也對我說過,這個孫子是我嫡親的外孫。」


  「將軍!他說過這樣的話?」林汗青顯然震驚至極,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這中間的道理。


  不過他伸手把桑紅從地上拉了起來,對林青燃說:「給她倒杯茶」,轉而對桑紅說,「好好說話,哭不能解決問題,舅舅知道今天的事情,讓你很難過,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把事情說清楚了。」


  桑紅乖乖地被他扶到沙發邊坐了,哽咽了幾聲,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這些都是宋書煜和秦洛水告訴我的,我昏迷不醒的時候,老軍醫找到了癥結,說是治療的藥物考慮到孩子的健康,不是對症的,拖延下去的話,我就會永遠也醒不過來。」


  林汗青點頭:「是真的,當時老軍醫也是這樣和我說的。」


  他的視線落在桑紅的額頭偏上一部分,那裡曾經撞得血肉模糊,當時手術之後破相是一定的,誰知道竟然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那老軍醫的醫術和特效藥物,實在讓人敬佩。


  林玄玉問:「那老軍醫是怎麼說的?」


  他顯然覺得林汗青當時也在場,說的話比轉述的更可信。


  林汗青想了一下說道:「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紅紅昏迷了兩周都不曾醒,專家會診都沒有起色;老軍醫說這樣拖下去,孩子必然保不住,大人也會錯過最佳治療時機,留下嚴重後遺症,建議流產,然後全力搶救紅紅;當時那情況,我當然只能以紅紅為重了,你們正好也要過來了,我怕嚇住你們,就讓秦洛水去招待著拖延時間,就支持了他的方案,讓他放手救治;你們來之後,他的手術完畢,紅紅果然就醒了,後邊的事情你們都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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