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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梅的供詞〔2〕

  「書煜啊!我稍微過來把這裡整理一下,你這樣可不行,本身就走不出去,還把她的照片掛的到處都是,這越看不是越難受嗎?看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嘆口氣看看兒子的臉,轉身坐在沙發上。


  「那是我的事,你別管行不?」宋書煜硬了脖子,說話帶著壓制不住的情緒,看得出他對媽媽擅自做主取下桑好的照片有些反感。


  「說那叫什麼傻話!桑紅出了這事,大家都傷心,可是,你看看他們家,愣是把你拒之千里,我聽說葬禮那天,林老頭壓根兒就不讓你到桑紅的墓前去,有這回事嗎?她出事,那是命,是她沒有福氣,是她和你沒有這樣的緣分,咱們家又沒有薄待她,你有沒有對不起她,憑什麼那樣對待你?這是新房,即便是當初為了娶她裝修的,可是,她現在人都沒了,你留張小照片偶爾惦記一下就成了,這樣看著太讓人受不了,這房子以後誰還敢來呀。」


  張雲萍顯然覺得人死如燈滅,又沒有結婚,兒子當然不能守著桑紅的照片過日子。


  宋書煜吐口氣,站起身:「媽,天不早了,今晚我住這裡了,我讓王小帥送你回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開了房間門,喊了聲王小帥。


  「你這是什麼態度?」張雲萍看到兒子竟然擺出一副開門送客的模樣,當然受不了了,不過看著兒子那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她知道現在說什麼也都是白費口舌。


  宋書煜垂了眼,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對王小帥說:「把她送回去,路上開車慢一些。」


  張雲萍抬手拿起掛在牆上的銀灰色羽絨服,臉色和善了一些:「我有車,司機把車開到路口掉頭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媽,讓小帥開車送你,這樣我才放心。」宋書煜看著張雲萍那鬢邊有些霜花的髮絲,抬手拿過她胳膊上邊的衣服,很體貼地給她穿上,心裡有些內疚,有些擔憂。


  「好了,走吧,回去別說什麼,惹老爸不開心。」宋書煜交代她。


  「首長請,頭兒是想讓我陪你嘮嘮嗑,逗你開開心,替他謝罪哪。」王小帥的嘴巴甜,最善於察言觀色,笑著說著露出一口的白牙齒。


  張雲萍臉上不由就有了笑影。


  她抬頭看了眼兒子,宋書煜對她抿抿唇,努力地勾出一抹笑意。


  「好了,那我走了,你也不要住這裡了,剛裝修好,氣味太大,對身體不好。」張雲萍勸阻了他一聲,看著他沒有任何錶情,只好轉身讓王小帥扶著下台階。


  宋書煜目送他們出了門,這才轉回身去看被取下來的照片。


  他笑著拿手指彈了一下桑紅的臉:「瞧瞧,媽都擔心這裡太陰森了,人鬼殊途,都說新房子是最適合鬼魂佔據的,你就在這裡住下好了,我把照片放好,作為感謝,今晚讓我夢到你行不。」


  他說著端起那沉甸甸的水晶照片,穩穩地掛到了牆上原先的釘子上,退後兩步看看是不是周正,然後又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


  那群保鏢看著宋書煜在忙活,也都紛紛到各個房間轉轉,把那些被取下來的大小不一的照片,都重新掛回到原來的位置。


  王小帥送張雲萍回家,張家的司機開著一輛小貨輪跟在後邊。


  王小帥斜了後視鏡一眼:「你怎麼坐這樣的車?」


  「哎呀,別提了,本身是弄來一批高質量的油畫,想要換下那屋裡的婚紗照;你看了都不覺得難受得慌嗎?笑得越幸福,滋味越凄涼,我都無法想象書煜那孩子怎麼能在那房間里睡得著。」


  張雲萍嘆口氣開始摸摸眼角,她心疼自己的孩子,宋小三就是個苦命的,太痴情死心眼了,她被他以前的失戀狀態嚇壞了,生怕他重蹈覆轍。


  「給他一個過渡期,他會調整過來的。」王小帥幫宋書煜說話。


  「怎麼過渡啊,只有有了新的,才可能忘了舊的。」張雲萍試探地說著看了眼王小帥。


  王小帥搖搖頭:「別刺激他了,你見過誰女朋友走了半個月就找新女友的?何況他!往後邊稍微放放,欲速則不達。」


  「他這樣悶著可不行,多讓他出去轉轉。」張雲萍叮囑王小帥。


  「轉?他倒是天天傍晚出去轉。」


  「去哪裡轉?和朋友喝喝酒唱唱歌嗎?」張雲萍眼裡透出些放鬆來。


  王小帥真的很想開口對她說,去沂江大橋轉,估計會把她心疼死的,只好笑著安慰:「喝喝酒唱唱歌,這建議挺好,我抽空幫他約秦總!」


  「洛水啊?那孩子不錯,解語草似的,書煜估計和他在一起會好些,趕緊抽空幫他們約個時間。」


  張雲萍顯然想到了秦洛水那俊逸之態,覺得還是讓兒子跟著秦洛水處處,估計那胸懷會輕鬆很多。


  「說也奇怪,頭兒出這樣的大事,很多朋友都打過來電話問候了,我都一一回復了,似乎沒有接到秦總的電話,我聽說桑紅出事的前一兩天,他們倆還似乎吵了嘴。」


  王小帥說完后就警覺到自己說漏了嘴巴。


  「吵嘴?怎麼可能!洛水這孩子那嘴巴不把書煜擠兌死才怪!」


  張雲萍有些護犢子,想到秦洛水那極其會說的嘴巴,想想自己孩子那木頭好欺負的模樣,他就知道一定是那傢伙的嘴巴賤。


  「呵呵,也是,不過,我看頭兒那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中,就和秦總相處是最輕鬆的,每次和他碰頭,都會情緒好上很多。」


  王小帥順著她的話,但是也告訴了秦總和宋的關係。


  「他們為什麼吵嘴,你知道嗎?」張雲萍忽然又轉回頭八卦。


  「不知道,那時候我正出差,沒陪在他身邊。」王小帥很適當地閉了嘴巴,一個男人要是被女人認定很八卦,以後就很難改變印象了。


  「你覺得會不會因為桑紅?」


  「什麼?」


  「我是說秦總沒有給書煜電話,是不是他因為桑紅出的事情,怪罪書煜了?」張雲萍顯然思維有跳躍了。


  王小帥驚出一身冷汗,他還以為她問兩個人吵架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桑紅呢。


  「有可能,畢竟桑紅是他介紹給頭兒認識的,現在竟然得到這樣的結果,一定會很難過的。」


  王小帥摸不透她的意思,只是順著她的話分析可能性。


  「其實天災**旦夕禍福,這都是有定數的,怎麼能把桑紅的出事和書煜掛在一起呢,這孩子不但要遭受失去喜歡的女孩子的痛,還要遭受這麼多人的壓力,日子真的很苦;無論如何,幫他約了秦洛水,讓他們倆見見,解解心結。」


  「好,我明天就幫著他們約。」


  王小帥留了心,畢竟能和宋書煜說上話的,說了他也可能會聽從的,似乎秦總是最好的人選了。


  一夜無夢,因為壓根兒就沒有入睡,宋書煜在似睡非睡中度過了難捱的黑夜,至此他明白了,原來那麼多的靈異故事都是人杜撰出來的,不然,他何以這麼痛這麼傷?這麼思念,這份難耐的悲苦,都沒有感動她飄蕩在空中的靈魂嗎?


  顯然,人死了,真的是沒有靈魂的。


  宋書煜一個人躺在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爬著,嗅著床上屬於桑紅的那微弱的氣息。


  這床上的東西,是從原來部隊宿舍的床上揭下來的,在那裡他們曾經有過多麼美好的回憶啊!

  甚至在收拾床鋪的時候,他發現了桑紅的幾根褐色的細柔的頭髮,他都欣喜不已,彷彿她剛剛從他的身邊起身,身邊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那樣的一個雪為肌膚玲瓏心的女孩子,讓他如何割捨得下?

  他是被手機的悅鈴聲吵醒的,抬手拔過來床頭柜上的手機,看看時間,不過是早上六點半,不過上邊顯示的號碼是李斌,這讓他心裡突然有些期待——可能,他就將要看到桑紅了。


  「說吧,是我。」他很簡潔地應了聲,心裡祈禱一定要是好消息。


  「書煜,梅曉楠說出來的情況太匪夷所思了,幸虧當時我一個人在那裡做筆錄,還特地做了錄音,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什麼意思?」


  宋書煜灰暗的情緒漸漸地散了,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難以壓制的疑惑或者說興奮,梅曉楠說了什麼讓他有了這樣異乎尋常的情緒?

  沒有異常發現,李斌那麼沉穩的人,自然不可能這樣興奮。


  「你在哪裡,我馬上過去,如果梅曉楠的話是真的話,絕對是好消息。」李斌的聲音都帶了笑意了。


  「好,你過來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沒道理臨死前還撒謊吧!」


  「或許她被我高超的誘審加恐嚇的法子給震住了,畢竟只要你說了抽身不管的話,我自然就可以放開了想法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幫了你就是幫我自己,真是好兄弟!」


  宋書煜的聲音顫抖著,他連問都不敢多問一句,就告訴李斌自己馬上趕往單位,讓他到部里碰頭。


  王小帥聽到他的聲音,就藉機過來敲門,把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從車上拿下來送了進來。


  他一看到宋書煜那黑眼圈紅彤彤的帶著血絲的眼睛,晶亮晶亮地睜著,不由嚇了一跳:「頭兒,你怎麼了?」


  「怎麼?不過沒有洗臉而已,出去等我。」宋書煜說完甚至還對王小帥笑了一下,嚇得正扭頭一邊出去一邊看他的王小帥差點閃了腰。


  「一定有情況,頭兒,你怎麼突然笑了?」


  王小帥扭頭看著他,笑得一臉都是明郎的陽光,其實他的心裡惴惴不安,如果頭兒要是說昨晚他夢到桑紅了,所以才笑,估計王小帥會受到刺激暈死過去的。


  宋書煜停下手上穿衣服的動作:「不吃飯了,讓他們都動作快點,直接到部里再吃。」


  王小帥看他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啪地一聲敬禮,應了是,轉身就出去了。


  宋書煜到了部里,李斌已經坐著秘書室內等他了。


  宋書煜很熱情地和李斌握手,然後請他進了辦公室,讓秘書長叫人把早飯端到了辦公室。


  李斌進去,坐到位置上,就打開包取出一疊手寫的記錄原稿遞給他,神色神秘:「你看看,不要尖叫。」


  宋書煜鄭重地從他的手裡接過來,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然後他一橫心坐下去,閉了眼睛半晌,才鼓起了勇氣,一句句地看了下去。


  他看著看著,臉上也顯示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一聲驚呼,就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啊!她沒有殺死桑紅?桑紅試圖殺死她?兇器就是一個葡萄酒瓶被砸碎的瓶頸?她后脖子上邊的傷口就是桑紅留下的?這怎麼可能呢?這太可能了!沒有幫手的話,她絕對不是桑紅的對手。」


  宋書煜在辦公室內團團轉,然後他抬頭看看李斌:「這是不是真的?」


  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竟然在為桑紅的故意傷害行為而喜悅。


  李斌點點頭:「當時她的傷勢太重,同夥過去找她要材料,剛好看到她的慘狀,就想法子偷偷地把她救了出去,他們有最好的醫生,給她做的手術很成功,只是後來我們的嚴打查得太嚴了,她的通緝令又貼得到處都是,最後,那些人都只好拋棄她,各自散了;那傷口當時主要是傷住了脖子上的關鍵的大動脈,失血過多,出現短暫的假死,幸虧發現及時,並無大礙;問題是用藥的時候,她正昏迷著,可能是設備簡陋,醫生給她用的葯和她經常注射的肉毒素髮生了反應,給她後期的康復帶來了致命的威脅;後來脖子上的傷口因為照顧不周,被凍傷感染了,然後這些問題都聚集在一起,她的健康狀況就一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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