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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三叔會吃醋的(2)

  「你笑什麼?」宋書煜問。


  「不笑什麼,就是覺得你能在這樣挑剔的媽媽眼皮底下,長成這樣的一副自信剛強的模樣,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桑紅嘆息著玩笑。


  「唉,這你算是看走眼了,我從小就被她深深傷害過的小心靈從來都沒有痊癒過,自信剛強什麼的,都是面對工作時候,對自己能力的了解和信任,至於生活中的自信剛強,這評價高了,我其實很虛弱的,還需要老婆你經常鼓勵安慰才是。」


  宋書煜謙虛。


  桑紅鄙視了他一把:「裝過分了,就虛偽了哦。」


  「嘿嘿。」宋書煜笑得賤賤的,抱了她直接上到了三樓,進入爺爺的藏寶閣里。


  底下客廳里張雲萍垂了眼皮,恭敬地問宋大有:「爸,這丫頭你見過?」


  宋大有抿唇,把眼睛從鼻煙壺上收回來,道:「嗯,很有趣的小丫頭。」


  「唉,咱們家的小煜啊,什麼都挑尖兒,配著這麼個拿不上檯面的小丫頭,會不會委屈了他?」


  張雲萍試探著說話。


  「呵呵,什麼叫委屈?他自己看上的人,怎麼可能委屈?」宋大有好脾氣地看著她。


  「他雖然有年齡在那裡放著,其實在女人場上的經歷單薄得很,這眼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張雲萍笑得很難受,她的心裡更難受,眼看著老頭子都看上眼的人,她覺得自己有些不甘又無奈。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這丫頭身上幾乎沒有一點可取的地方,配不上咱們家的小煜?」


  宋大有覺得很有必要做做兒媳的工作了,瞧著那小丫頭,第一次見著他們三個老頭兒還能泰然自若地逗趣兒,怎麼一進他們家客廳,就拘謹成那副模樣,顯然那是個冰雪聰明的小丫頭,瞧得出眉高眼低的。


  「你不這樣覺得嗎?沒有家世就算了,這長相也拿不出手,一看就太嫩綽了,和咱們書煜站在一起,不怎麼般配。」


  張雲萍一聽老爺子說話這麼明白,也直抒胸臆了。


  「雲萍啊,你這話就叫本末倒置了;什麼叫愛人?意思就是愛的就是那個人,因為喜歡那個人,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就都能愛屋及烏地喜歡了;如果考慮了家世,考慮了長相,再考慮各種細微末節的,連人都喜歡得不得了的,符合條件的能有嗎?即便有,那個人是不是命定的那個,能把她好好地捧在心窩窩裡過一輩子嗎?你用自己的那套標準,幫他做了多少次媒了,怎麼還不長記性?」


  宋大有問。


  張雲萍不滿道:「老大老二家的媳婦,都門當戶對的,你不是也挺滿意?」


  「滿意的是人,然後家世配是附帶的;咱們這樣的人家,架子撐了起來就成,還需要什麼樣的門當戶對來幫襯呢?這麼多年,你和這樣的親家處著,什麼都要比,什麼都要講究,你覺得挺好,還是已經習慣了?」


  宋大有說著笑了。


  張雲萍想了想道:「咱們這樣的人家好像都是這樣過的,富貴抱團,樹大根深的,有什麼好不好的。」


  宋大有見兒媳還是抱著老觀念,不由開導道:「政局多變,領導班子年輕化、國際化是大趨勢,這時候,少給人結黨營私的印象,才能明哲保身,走得更遠;書煜的幫手足夠了,不要再給他添些無謂的後台,讓人警惕起來,挑剔他的刺,什麼事兒就都毀了。」


  張雲萍一聽神色一震,她雖然對老爺子多年不活動著讓這個小兒子升遷,頗有微詞,可是,聽他這一說,明白原來是另有大用。


  當即就笑了道:「爸您說的極是,難怪擎石總是說你老的眼光是最毒的,什麼時候都能長著前後眼。」


  宋大有不由大笑道:「呵呵,我哪裡有什麼前後眼,只是吃得苦頭多了,看的也多了,比你們看得遠了一些罷了;咱們這個層次的人家,到現在孩子都成了官二代官三代了,家裡的女孩子大都是出國留學,遠離真實的生活,思維模式基本差別不大;娶了這類人家的姑娘,對書煜的幫助其實很小;尤其是現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著他的婚事做文章哪,聯姻要低調,低調才能不樹敵,他的仕途才可能平步青雲。」


  宋大有說著從茶几底下抽出一張報紙遞給她:「你看看,葉家的那個混跡時尚界的丫頭回來了,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話,她老爸前幾天還拜託我的一個老朋友詢問書煜的婚事,你琢磨琢磨,她說的回國的原因,那話里的男孩子,是不是就是咱們家的小煜?」


  張雲萍接過那張印刷精美的彩圖報紙,一眼認出來葉纖了。


  「嘖嘖,葉家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丫頭竟然出落成這副模樣了。」張雲萍的眼裡充滿著不可思議。


  再看看底下八卦記者那捕風捉影一般的描繪,還說要努力打造一個世紀愛情神話,不由啞然失笑道:「不會是咱們家小煜,這孩子從來都不喜歡她,小時候曾經偷偷地和我說,葉家的丫頭長得像個長腿的鸕鶿,難看死了,還被我罵了他一頓,怎麼可能會和她有這麼荒唐的十年之約?」


  宋大有點頭道:「小煜不是那種不守信用的孩子,本性純善,又不花心,這麼出色的孩子到現在都沒有訂婚;嫁了他就能一步登天的,惦記他的女孩子自然多了;你看看趙家的嫣然,算計他,被他一氣之下丟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方,害得趙青山那老頭這麼久都不理睬我;這葉家的丫頭要是也來這麼一出輿論逼婚什麼的,更是會搞得滿城風雨;小煜今年該動了,就讓他平平安安地過渡過去好了,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張雲萍一聽到這婚事還關係著兒子的前途,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葉家的姑娘出去這麼些年,歷練足夠,模樣氣質也淬鍊出來了,可是混跡在時尚圈子的女孩子有幾個的乾淨的?喜歡和挑兒媳婦的標準怎麼都不可能一致,再怎麼出挑,也不能讓她嫁給書煜。


  「你看看書煜那孩子看著桑紅的神態,疼愛得不得了,你見咱們家哪個孩子當著咱們的面就敢眉來眼去的?不是喜歡的緊,怎麼可能冒著被人不顧情面批的險情也要去拉她的手?你就好好地幫著他們,這丫頭聰明著哪,你再看看那長相,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宋書煜提點道。


  張雲萍愣怔了一下,道:「怪了,你這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挺眼熟了,瞧我這記性,把她家的親屬過了一遍,也理不出熟悉她的理由。」


  「我記得你們家和林家老一輩過往慎密的,你不覺得桑紅瞧著活脫脫就是林家那個最小的丫頭,叫什麼燃的?」


  宋大有也不遮掩,把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雖然,他清楚林玄玉恐怕早就把桑紅家的資料咂摸得透透透的了。


  「林青燃!爸,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當年我和青燃的姐姐林青花很要好的,經常去她們家玩,那林青花大眼方臉的,一副李鐵梅的模樣,附合文革時候的審美趣味,追她的男生多了;當時,我看到她妹妹青燃的小臉細眉婉約樣,和她姐姐長得一點都不像,還惋惜了很久哪!你還別說,這一想,桑紅的臉盤子瞧著和當年的林青燃有七分相似,不過好像多了些膽氣。」


  張雲萍想起少年時候的玩伴,眼神柔和了很多。


  宋大有點頭。


  「可是,文革剛剛開始,林家就借口給林老婦人養病,舉家僑居國外了,聽說林青燃恰逢知青下放,受不了鄉下的窮困,已經——不在了!」


  張雲萍對這件事情,還是隱隱約約地留著印象的。


  宋大有喟嘆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林青燃在他們家出國之前,偷偷地回過來一趟,這丫頭受的教育板板整整,聽說她不僅不跟著出去,而且還和家人劃分了陣營界限,氣得林家當即就把她的戶口銷了,給她了個孤兒的身份證明;按推測來說林青燃應該是用著新的身份,在鄉下安家落戶了;林玄玉的父親是個天賦異稟的武林高手,雖然出身草莽,但武學造詣很高,家底厚又看得開,祖傳的很多東西都直接捐獻了博物館,換了一家人的護身符,躲出去保住了老命,後來,大家都自顧不暇,聽說林家留下來的親屬很多都被抄了家,一個大家族說倒就倒了;改革開放之後,林玄玉送雙親的骨灰回國,看到國內的形式不錯,這才留下來重新開館授徒,這一晃又二三十年了。」


  「林老難道就沒有尋找過林青燃?」張雲萍覺地不可思議。


  「呵呵,他當然尋找了,當年他給林青燃的那個孤兒身份證明上改了名字,他當然是按著改后的名字去找的,找到的人,活著的他一看就不是,恰好有一個年齡相符的又沒了,他當時就萬念俱灰了;哪知道他這小女兒竟然還有膽氣用著當年的名字活得好好的!這都是造化弄人啊!林老說那天看到咱們小煜把桑紅領到他那會館玩,他一愣神以為他家小女兒又回來了,激動得連手都是發抖的,話都不會說囫圇了。回頭急急地讓人去查了桑紅的資料,他驚喜成疾,躺了好久;病好后鼓足勇氣去認親,又聽說女兒的心臟病剛剛動過大手術,他嚇得臨到門前,又退縮了,至今都沒有琢磨出來該怎麼去認。」


  「你這一說,就更是林青燃無疑了,她的心臟病據說就是胎裡帶的,從小就病病歪歪的,和她姐姐壓根兒不能比;你說這桑紅,會不會有可能遺傳心臟病?」


  張雲萍又繞到了這個問題上。


  「這小丫頭身子骨好著哪,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倒是遺傳了林家的武學基因,很有乃祖之風,擎柱說她很好地通過了特種兵的測試,你要有一個人傳奇一般的特種兵兒媳婦了。」


  宋大有很清楚,桑紅不可能患有心臟病。


  「娶媳婦就是要好好照顧兒子,傳宗接代的,特種兵這麼危險的職業,爸,你怎麼還能樂得起來?」


  張雲萍有些無法理解。


  「傳宗接代?林家武學世家的遺傳基因還不夠好?」


  宋大有失笑不已,旋即又道,「小煜不可能就像他爸爸或者伯父一樣,他很有可能更進一步,所以,他的老婆要能很容易就跟上他的步子,不需要再像你們一樣,守在家裡去維護這些複雜的姻親關係,這些,有你和兩個兒媳婦來做就夠了。」


  宋大有很耐心地解釋給她聽,不希望她輕慢了桑紅。


  張雲萍只覺得頭「嗡」地一聲,有些張口結舌了,比自己的丈夫和大伯子的職務都更進一步,那是什麼樣的職位啊?她幾乎無法思考,卻也知道宋大有絕對不會胡說。


  她沉吟片刻道:「爸,我是個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多虧了你為小煜考慮得這樣周到。」


  宋大有淡然道:「這不是我幫他鋪的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雲萍啊,你養的一個最好的兒子就是他了,淡漠謹慎,不驕不躁,又從來不曾結黨營私,安守本分,這種品性,堪當重任,在新的格局大洗牌里很快就能顯示出來。」


  張雲萍極少得到老公公的讚揚,又想到自己平時數落最多、覺得活得最失敗的傢伙就是這小子了,他因為婚事遲延讓她一直在親戚們面前抬不起頭來,整天跟著他操不盡的心,到頭來,她的那番心思竟然都成了給兒子添亂的了。


  一時間覺得怎麼自己這當媽的竟然是最不了解兒子的一個人。


  她悵然地嘆口氣,並不覺得氣餒,反而霎時覺得自己的人生柳暗花明了,長期積壓心頭的大石頭不僅掀去了,這小子還將要成為她新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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