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咋整舒服(1)
絡腮鬍擺擺手讓他去了,他是有這樣的心思,畢竟明年就該退役了,那傢伙的長相和口音,熟悉的讓他都想過去交談,給老家的小夥子一個機會,挺好的。
刀疤臉去了,就被方明遠攔住摔跤,正中下懷,就很耐心地逗他玩,一個不察竟然被他撲倒了,剛要翻身,發覺中了圈套。
他都說不出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樣的退役禮物,讓他真的永生難忘。
因為後邊還有絡腮鬍這樣的選手,他也不以為意,誰知道那個陰險的小丫頭竟然直接就給他強制弄出局了,他哭笑不得地坐到一般喝酒吃肉了,等著看剩下的那兩個人笑話。
果然,一會兒工夫,瘦子反串女角兒的京劇唱腔悠然渺遠地傳來,不真實宛如夢境。
絡腮鬍驚訝地探頭道:「招降了?還是真的把人給拿下了,這群小子真有種!」
他探頭看看,正聽到萊利優美空靈的歌聲,看到方明遠生龍活虎的質樸舞步,那種隱藏極深的鄉愁被勾了起來。
神色不由悵然。
宋書煜淡淡地說:「我來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俘虜的,你不要去把這場子攪亂的不能看,你說,這群人的智力和能力,還有實力,分隔開不怎麼樣,可是,聚攏了就能讓人另眼相看;比如現在,這場面是不是比我們參加過的任何一次聚會都更吸引人的興緻?如果他們這群人直接都去了咱們當年訓練的地方,將來一起出任務,又唱又跳的,這份枯燥的壓力極大的工作,是不是會有很大的樂趣?」絡腮鬍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繼而不住地點頭:「其實,出任務之前,能讓自己放鬆的,就是相熟的同伴的實力,大家都磨刀霍霍的,一樣緊張,這樣的一群孩子面對壓力的方式,當真算別開生面,可是,這麼一大群,就靠咱們三個人恐怕弄不進去吧?」
宋書煜莞爾一笑:「沒事,只要你不搗亂,明天咱們一群人安安然然地唱著歌吃著肉出了這林子,我能保證這群人都能進去。」
說完,他簡略地把前天他們斗大蛇的事情給絡腮鬍說了,暗示他這群人都屬可造之材,如果分開的話,會消減很大的戰鬥力。
絡腮鬍聞言頓時敬佩不已:「既然是有情有義的一群傢伙,咱們就做個順水人情,這樣的一夥兒,估計訓練的時候,會把李頭兒給累死。」
宋書煜但笑不語。
「好了,我過去了,一會兒那香噴噴的肉就沒有了,你快些。」絡腮鬍笑著和宋書煜打了招呼就走了。
宋書煜跟進了幾步,隱藏在離營地更近的地方,他即便是去做俘虜,也得做得漂漂亮亮的,不然那丫頭還不得看扁了他?
果然,時候不大,他就觀察到這兩個人坐著吃東西的神色有異。
為了避免他出去依然中招,他不由凝眉思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肉有問題,可是大家都在吃啊,怎麼他們的人吃了都沒事,這邊過去的兩個就都中招了?
難道是酒?
也不大可能,以那兩個老油子來看,動過手腳的酒他們壓根兒就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喝。
眼看著他們得意洋洋地玩得翻了天,再挨下去估計就該散場了。
於是,宋書煜就大刺刺地現了身,他打定了主意要給他們的厲害瞧瞧,不然,這麼兩個人物輕輕巧巧地就被他們捉住了,難免會讓他們生出對老兵的輕慢了,為了明天大部隊和諧共處的好日子,他就流點汗水好了。
他覺得這一打十分必要,打掉桑紅他們的驕傲之心,也打掉那兩個人的懊惱之情,畢竟,身手都沒有試探多少,就平白地給他們送這麼大的一份禮物,那兩個俘虜一定憤憤不平,他必須讓他們也看到這群孩子的身手還是說得過去的。
而且,說心底話,他很想摸摸桑紅他們的實力,是不是夠耐打。
於是他出言挑釁,把他們這些人給訓得服服帖帖。
他以為自己做得足夠嚴謹,不知道怎麼竟然讓桑紅抓到了破綻,也是,他那一遇到她就心慈手軟的,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而且,她更狠,竟然抓住了他的弱點,使出美人計讓他來了一個大現形。
不可否認,聽得桑紅跳脫衣舞這話,他拍死她的心思都有了,以為她這是誘敵試探之計,哪曾想她竟然當真給他白晃晃地露肉來著?
宋書煜這貨抱著桑紅吻著,兩人小別重逢,這一吻之間,所有的那些誤會和芥蒂都煙消雲散了。
他滿意地看著被他吻得水眸迷離的小丫頭,低聲地問:「紅紅,有沒有想我?」
桑紅垂了眸羞怯地說:「也不能說沒有,有那樣一點點想的啦。」
「一點點?多大一點點?比喻一下嘛?」宋書煜看她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明確的話,覺得這短暫的別離還是值得的。
「和你想我的程度相比,多那麼一點點。」桑紅神色有些黯然,她想到她鼓足了很多勇氣給他打的那個問他回家不回的電話,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呵呵,這話說得吹牛了,你憑什麼這麼說?」宋書煜好奇她的這個比方從何而來。
「額,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帳篷里,我就在想,如果昨天那大蛇真的把我吞了,或者弄傷了弄殘了,估計你這輩子都要帶著愧疚和痛苦想念我了,那時候,我很後悔,沒事和你使什麼小性子,就想,如果能好好地活著,見到你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宋書煜的胳膊用力地把她往懷裡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安慰道:「桑紅,對不起,是我不好,那晚是我說話過界了,我在這裡鄭重道歉,以後,我就是把你捉姦在床,我也裝作沒有看到,你怎麼解釋我就怎麼聽著。」
桑紅登時撲哧一笑,捶打著他的胸口道:「有你這麼道歉的?聽著怎麼這麼刺耳,敢情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輕易就能紅杏出牆的輕浮女孩?」
宋書煜神色有些懊惱不已:「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白的——我是說,我對自己懷疑你的忠誠道歉,我信你,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樣。」
桑紅抿唇,都不知道這傢伙說話的邏輯了。
她也知道對這樣一個不擅長說情話的傢伙,能把語氣軟化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很難得了,當即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我覺得,咱們之間因為太過在意彼此,所以那些飛醋吃起來後果很恐怖,一句輕飄飄的話,都能把人傷的體無完膚,太痛苦了;所以,在這裡,我只說一次,以後咱們倆的誤會不準隔夜;如果有一天我厭倦了你,或者你厭倦了我,咱們就開誠布公地說白了分手,不要這樣猜來猜去的傷害自己又傷害對方了。」
桑紅說得很認真。
宋書煜覺得心口一痛,他注視著桑紅良久,才說:「桑紅,讓我霸道一次,我想要你一輩子,給你一世的可以依賴的懷抱,我不准你說厭倦。」
桑紅不由無力,連鄙視都顧不得了道:「自由,自由,我告訴過你不要有控制我生活的念頭,我喜歡你,只要你不背叛或者厭倦我,我就會一直都你相守的;只是,不要把我看成你附庸,在給我愛的同時,記得給我尊重給我信任,就這些。」
「我保證,給你愛,給你尊重,給你信任。」
宋書煜認真地看著她,鄭重地介面,把上一次的誤會給挽住結,他抬手摸摸臉,她那晚發瘋一樣地掐著他的臉好用力,上邊清晰的青紫的痕迹就是她維護自己權利的見證。
他怎麼能不清清楚楚地記在心頭?
桑紅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他對稱著青紫的雙頰,襯著儒雅英武的面頰顯得萬分清晰。
遂不好意思地說:「你怎麼不叫痛嘛,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用力了,瞧瞧這樣的兩坨子留在你的臉上,看著真是好滑稽的。」
宋書煜想,和小丫頭真是心軟,都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捏她的臉了,如果那晚不是把她氣極了,她怎麼捨得那麼用力地捏痛他。
可是,再痛也比不過她離開時只留給他一個背影時候的心碎茫然的痛。
宋書煜認真地說:「傷痕很重要,它讓我反省,為什麼會讓一個溫柔如水的小女人憤怒到那般的程度;而且,我也還手了。」
他摸著桑紅那塗滿油彩的小臉,準確地吻到了自己捏痛她的右臉頰,良久才離開唇,很慚愧地說:「我從來都不打女人的,第一次出手竟然就用到了你的臉上,對不起,雖然當時我很理直氣壯地地想要你記住這個教訓,可是,過後我很後悔。」
桑紅看著他那又慚愧又心疼的臉色,笑得很赧然:「你捏我讓我很意外,不過,我也好好地反思了,如果不是做了讓你氣到失去理智的事情,你怎麼捨得動我一根小手指?你要是真的想打我,我估計自己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都打滿石膏了。」
「哎呀,桑大隊長,即便你要和俘虜促膝談心,也要安排一下今晚的帳篷怎麼住吧?」
萊利躲藏在自己的小帳篷里,聽著這兩個人親來親去,然後是絮絮叨叨,一點都沒有繼續深入一步,進化到限制級的層次,反而變成了一個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檢討會,不由大聲地添亂。
「就是,那兩個傢伙還在你們身後不遠的地方坐著哪!那調料的作用估計也該消退了,你倒是說說對策啊!」
胖子一想到那兩個人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估計就是找他算賬,怎麼可能躲在自己的小帳篷里睡得著覺?
桑紅被打斷了這麼溫馨的交流談心的好心情,想到該死的死胖子,無論她怎麼給他遞眼色,他都堅決不給宋書煜這廝吃一片加了料的肉,不然,她還不輕易就收拾了這調戲羞辱她的傢伙,哪裡會被他耍得團團轉?
遂不爽地從宋書煜的懷裡跳起來:「死胖子滾起來,把你的帳篷睡袋給騰出來,瘦子也起來,今晚值夜,兩個人輪流著,大家的帳篷換著休息。」
「桑老大,你就饒了我吧,為什麼兩個人值夜,一開始就輪到俺們倆了?」瘦子不由抗議道。
桑紅陰森森地笑了兩聲:「誰說值夜一開始就輪到你們倆了,這不是睜著眼說白話?大家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倆在這裡聊天值夜的,娛樂了你們的眼睛和耳朵,估計也有兩個時辰了,我們現在該到帳篷里休息一會兒了;下邊——你們來。」
「啊啊啊——」躲在帳篷里的瘦子慘叫著被刀疤臉給揪了出來,叫聲凄慘,「饒命啊大俠,我只是一個卒子,桑老大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啊!讓你出局的事情,不賴我啊!」
桑紅聞聲驚悚坐起,看清楚聽清楚之後,低頭窩到宋書煜的懷裡,對他嫣然一笑:「這叫聲真好聽。」
宋書煜無語失笑,寵溺地拍拍她的背。
凝神只聽那刀疤臉對瘦子和善地呵呵呵笑笑:「我知道不賴你,怨那個小丫頭,這不是幫你繼續做乖寶寶,幫你儘快地執行你們老大的命令嘛!」
說完,把瘦子拎著丟到宋書煜他們附近,拍拍手,悠然地鑽進瘦子的帳篷里睡了。
他老早就從麻醉里恢復了,不過不忍心打擾那對肉麻的情侶而已。
那邊的絡腮鬍也早掂起來胖子丟過來:「借著值夜班的時間,好好給我想想明天早上吃什麼肉,不然,哼!」
他那手上的勁兒和鼻孔里噴出來的一聲冷哼,讓胖子嚇得一身冷汗,當即就奴顏婢膝地賠笑:「您老請,趕快過去休息哈,睡袋還暖暖的,我這就好好想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