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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溫馨

  藥丸很小,不澀不苦,可是,心底的苦澀卻開始蔓延開來,這是防止她用懷孕來訛詐他嗎?太可惡了!


  她狠狠地咬緊了牙關,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


  女人職業性地對她笑笑,探手為她拉開座椅,開始一樣樣地擺上精緻的餐具,細心地給她的餐具里盛粥布菜。


  濃郁的香味也驅散不了她心底的孤凄,她怎麼能不去在意?她從來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落到這樣屈辱的境地。


  「呃——我自己來,這樣,我——不太習慣。」


  桑紅在眼淚失控之前,出聲支開了那個女人。


  「那好,我先下去了,需要收拾房間你可以按鈴叫我。」


  女人禮貌地點頭,轉身離開,在她看來,不過是又一個飛蛾撲火的年輕女孩脆弱的傷春悲秋罷了。


  不知道昨晚她賺了多高的價碼,至少就她所知道的信息,單是會館這些天就損失了上百萬的收入,而這個女孩子昨晚讓這裡無數吃青春飯的女孩子津津樂道以至失眠。


  桑紅看她離開,覺得心痛得撕裂一樣,身上的傷口幾乎無法忍耐,當即就一拐一拐地進了浴室,簡單地洗了澡,看著藥物說明書,委屈得眼淚吧嗒吧嗒落著塗藥。


  然後坐在餐桌邊,開始惡狠狠地吃東西,筷子叮叮地敲擊到盤碟,好像戳著那個男人的腹肌一樣解恨!

  可是,為什麼淚水好像開了閘門的洪水,總是一不小心就涌了出來,她胡亂地擦擦,說服著自己:「這不是侮辱,這是很正常的保護女孩子的程序,你可以當這只是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了你照樣還要照顧媽媽,還要高考,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可是,心底卻明明白白地知道,只是過了這一夜,一切就無法和原來一樣了。


  這種寵物一般可笑可憐的羞辱感,遠遠比父親的巴掌打在臉上更痛,她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


  必須好好休息一下,這臉才能見人,身體才會有精力離開。


  她難受地離開餐桌,拿起遙控器,開了對面牆上的大型液晶電視,上邊是昨晚新聞的重播。


  她強迫自己躺下,卻怎麼都無法入睡,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那張冷硬夾雜著熱烈的野性面孔,塞滿了她的腦海。


  爬在床上,瞪著眼睛看著畫面,藉以分散注意力。


  忽然,她駭得幾乎被口水嗆住——


  只見畫面上出現了宋書煜的鏡頭,他面對著鏡頭坦然自若,那種掌控一切的自信,讓他的臉顯得顧盼神飛、丰神俊朗——


  只聽他說:「記者是非常危險的一種職業——這句話絲毫都不誇大其詞,歷史上最震撼人心的照片,大部分是戰地記者冒著槍林彈雨拍下的;記者也是非常崇高神聖的職業——這句話同樣一點也不虛偽,每年全世界都有很多勇敢的記者,為了第一手材料深入戰場,被流彈打死;或者為了揭露某些黑幕獻出寶貴的生命。」


  嗡——桑紅的頭炸了一樣——我靠!

  戰地記者——戰地記者——他說的是誰?


  ——梅曉楠,那個被他藏在心窩裡的女人!

  眨巴眼睛瞧到一角顯示的節目直播的時間,顯然是他昨晚到這來接受採訪時說的話。


  a市一貫都是早間新聞重播昨天的晚間新聞,那就是說,他在看到她之前,還在想著那個女人,而她模仿著那個女人的聲音,吸引到他,然後他就和她那樣那樣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當真把她當做那個女人?

  她從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撲到浴室的鏡子前耐心地觀察自己的臉——忽然,她明白秦洛水為什麼瞅著梅曉楠的鏡頭問她有沒有覺得熟悉了,因為鏡子里那張臉的輪廓,赫然就是一張接近梅曉楠的臉,只是更年輕,更純凈罷了!


  她回想秦洛水前天晚上的話——這女人對你來說,可能是個機會,還可能是個炸藥包!


  他什麼都猜得到。


  宋書煜顯然把這當做是舊夢重溫。


  真真是悲催的炮灰,她還以為自己會有所不同!


  恨啊!


  桑紅握著遙控器,瞪著鏡子牙齒都咬得要鬆動了——卻欲怒無門、欲吼無聲——如果自己足夠強大,何至於有如此羞辱?


  即便是我自取其辱,可宋書煜,你給我的這般滋味,實在太狠絕了!

  桑紅揉著鈍痛的心肝兒躺到了床上,開始努力地撫慰自己暴躁的小宇宙,她可不想氣得暴斃在床,老媽還等著她救命。


  恨死了,一定要找到他,痛扁痛扁痛扁——


  丟一堆老女人窩子里侮辱侮辱侮辱——


  唉唉唉,旋即又無奈嘆息——兩個人的社會地位懸殊,不啻於雲泥,她連能否再見他一面都不知道,想怎麼虐不過都是yy罷了。


  她嘆口氣,開始自譬自喻地說服自己——孤獨慣了的人兒,總是有自己獨特的減壓絕技,自問自答一番,心底淤積的負面情緒就散了。


  ——她的身體本來不過就是為了給媽媽治病借錢的籌碼,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地達到了目的,對她來說,這件事辦成了。


  恨比愛容易多了,起碼這個不需要回應!

  想到這一切,再回頭審視這件事,簡單多了,要報仇,就要先治好媽媽的病,她可能脫身離開,伺機進入他的系統,聽秦洛水說他的駐地在b市附近,那麼,要上b市軍校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心底的脆弱自憐一掃而空,她的生活就這樣,只能自立自強,不能奢望著有誰來救她,人一有貪念,就變得軟弱,明白這點,就好了。


  她試著做一套柔軟肢體、放鬆大腦的瑜伽動作,想到剛剛吃過飯,只好作罷,於是只能閉著眼,給自己一個簡單的小催眠,來恢復勇氣、恢復銳氣。


  一個小時之後。


  精神好多了,那藥效果也挺好,她覺得傷處已無大礙,就起床換好衣服,回原來的房間里取出自己小小的行李,到外邊打了車離開。


  心底第一次出現了空落落的無法填補的空洞——他顯然是走了,連和她道別都不曾,不過是一個交流不超過十句話的男人,她怎麼就愣是惦記著恨上了。


  到家,飛快地換上原來的衣服,把身上的新衣和王姨送的裙子包起來要丟。


  臨到垃圾桶邊,瞧瞧這麼漂亮的衣服鞋子,想想那價錢,肉痛啊啊地,又自譬自喻道,雖然它們見證了自己的屈辱,可衣服漂亮就是罪過嗎?好吧,不是!


  那就把它們當做屈辱的見證保存下來,時時提醒自己努力自強好了。


  末了桑紅無比鄙視著自己,又灰灰地提著包裹回去了,恨恨把那包裹深深地埋到柜子的最底層。


  她做好午飯,送到醫院,看到媽媽恢復的很好,心情也跟著好了些,就陪著媽媽盡量開開心心地吃了飯,媽媽一再讓她學習緊就不要往醫院跑了,桑紅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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