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xx(重口)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聽筒里的女聲一貫的細婉優美,然而,落入舒暖耳中卻是這麼沉重、這麼哀涼。言睍蒓璩
這已是今晚她第六次打他的電.話,得到的卻是同一個回復。
坐在床沿,猶豫許久,她終於撥出另一個號碼。
「暖暖,還沒睡呢。」電.話竟然很快就接通了,都已是凌晨三點鐘,冷伯伯竟也還沒有睡…攴…
「冷伯伯,天澈還沒回來。」想要平靜,然而不知因何舒暖聲音微顫。
「唉,別等了,今晚他不會回去了,暖暖,早點睡吧。」或是被舒暖察覺到什麼,那邊匆匆掛斷了電.話。
是因為冷么?舒暖的手忽然抖的厲害,手機「咚」的落在木地板上迓。
她仿若未覺,木然看著正前方,那個衣架上還掛著他的黑色風衣,隱約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清香飄來,而他的人卻早已不在。
「啪!」
不知何處傳來聲清脆的動靜,莫名的斷了電,空寂的房間里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蕾絲窗帘舞動著拂過她憔悴的臉,黑暗中突地就像有無數只邪惡的手爪向她抓過來,令她惶恐不安。
她從小就怕黑。
「咳!」
局促的深呼吸,緩緩站起,摸黑朝衣櫥的方向走去,打開了,右手觸及那個木人的一瞬間,心立刻就平靜下來。
躺在床上,將木人放在枕邊,所有的寒冷、所有的恐懼彷彿都被驅盡……
可是,眼前怎麼忽然就浮現出一副冷天澈被關進監獄的畫面,她似乎看到他戴著腳鐐站在冰冷的鐵窗前,臉色這麼滄桑、這麼憔悴,卻仍在對著她笑,就好像他平安無事……
……
這座四四方方的院子坐落在城市的白金地帶,如果不是周圍林立著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的話,一眼望去,很容易就會令人誤認為是到了鄉下。
舒暖抬頭看了眼大門上那塊鎏金牌匾,「都市農家院」,就是這裡。
抬步,走進門去。
「小姐,來我們這裡要提前預定房間,請問您預定了么?」門口的服務生迎上來。
舒暖四處環視一遍:「我是方總的客人。」
「額,呵呵,方總在玫瑰苑,那邊走第二間就是。」服務生朝右前方指去。
「好,謝謝。」
沒走幾步就到了「玫瑰苑」外,沒有猶豫,舒暖抬手就要敲門。
「扣!」
木門沒有關嚴,經舒暖的手稍稍一碰就「吱」的應聲而開,望見裡面的情景,舒暖明顯的愣住:
房間里只有兩個人,是兩個男人。
他們就躺在房間右側的那個大沙發里,一個壓在另一個人身上,正在激烈撫.摸、擁吻。與此同時,被壓在下面的那個偏胖的男人正在脫身上那個男人的衣服……
顯然是太忘情了,他們竟然連門被推開都沒有察覺。
這個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是個gay?!
舒暖腦海中剎那間晃過許多念頭,怔了片刻,迅速在口袋裡掏出手機,毫不猶豫的摁下拍照功能的連拍鍵。
「咔、咔、咔、咔……」
清脆的、連續的聲音傳入耳中,方賈楠循聲望去,看見門口那個正在拍照的女人,心頓時一涼,下意識的推開身上的男人:「你是誰?在幹什麼?」
「方總,你忘性可真不小。」淡然說著,舒暖從容的收起手機。
「是你?!」細細看著這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方賈楠忽然想起來了,昨天早上她就去他的公司找過他,但他只不耐煩的敷衍了她幾句便讓保鏢強行將她「請」了出去,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今天非但找到了這裡,還敢偷.拍他的照片……
「賤女人,我警告你,把照片給我刪掉。」沉吼著,冷冷朝舒暖走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咬著牙、皺著眉,惡狠狠的瞪著她,憤怒的、肥胖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彷彿一頭被激怒的惡狼,似乎隨時都會撲上來將她撕碎……
然而,她不怕,想起她的天澈哥哥,她連害怕的心思都沒有,她勇敢的看著他,輕笑:「方總,這種照片我當然不會留,不過在這之前請您先把欠冷氏的債還清……啊!」
話音未落,胳膊忽然被方賈楠抓住,一把拉進門去。
「哐!」
門被重重摔上,身子隨之劇烈震動,她被重重摁在生冷的木門上,正想掙扎,脖子卻被他肥碩有力的右手緊緊扼住。
「女人,就憑你也想威脅我?我看你是活膩了!」咬牙說著,方賈楠左手已伸向舒暖的口袋。
「嗚!」想阻止,可方賈楠的右手卻越扼越緊,她無法喘息、無法行動,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只能痛苦的瞪著眼,眼睜睜看著他將她的手機在口袋裡取走。
「滴、滴、滴……」
隨著手機操作聲,裡面的照片被一張張刪除。
「咚!」
手機被摔在地上,彈起又落下,滑到舒暖腳邊。
「給我滾,以後再敢找我我就剝了你的皮!」輕蔑的瞥了舒暖一眼,方賈楠終於放開她,轉身朝沙發的方向走回去。
「咳、咳、咳!」深深壓抑住嗓子里的澀痛,她看著方賈楠的背影:「方總,你以為刪掉我手機上的照片就一了百了了?」
「你說什麼?」方賈楠驀地轉身,黑著臉難以置信的打量著這個女人:
她倚在門上,瘦小身子因為剛剛的疼痛和窒息還在微顫,像是幾天幾夜沒休息過一樣,臉色呈一種過度的蒼白與憔悴,這個小女人就像片乾枯的梨花花瓣,明明這麼無助、這麼脆弱,可她的目光卻偏偏這麼固執、這麼倔傲,如一個視死如歸的勇士。
「我的手機相冊和郵箱是關聯的,拍下的照片都會自動傳入我的郵箱里,所以,方總,我郵箱里還有那些照片的備份……啊!」
話音剛落,頭髮已經被方賈楠狠狠一把揪住,頭皮上撕裂般的劇痛令她連連顫抖。
「女人,你敢耍我!」方賈楠咬牙,抓著她瀑發的大手用力鉗緊,似乎恨不得將她的頭髮都扯下:「給我全刪掉,不然我讓你全家都為你陪葬!」
陰狠的、沉重的聲音撲入耳中,猶如來自深淵的魔咒,舒暖知道這話不是威脅,她查過的,方賈楠是黑道出身,什麼事都做得出……可是,她的姐姐早已經不辭而別,如果她湊不夠錢,就連她的老公也會坐牢,她哪裡還有什麼家人呢?
她強忍著劇痛:「方總,你威脅我也沒有用,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啊,嘶、嘶……」
她說不下去,腿部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她痛不欲生。
「女人,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在威脅你?!」冷森森說著,方賈楠手中的尖刀沿著舒暖的大腿外側緩緩的、狠狠的向上划。
鋒利的刀尖刺穿衣裳、割開皎潔細膩的肌膚,殷紅的血液氤氳出來,染紅淺色的衣褲。
痛,這麼強烈、這麼清晰,猶如嗜骨的毒在敏感的肌膚上氤氳、蔓延,嬌弱的身子禁不住開始抽.搐、顫抖……
深呼吸,她勇敢的看著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方賈楠,就算你殺死我也沒有用,啊……我來之前就告訴了我朋友……嘶……如果我出了事,他會報警,警察會找上你,而且,啊……」
「而且……」肌膚上傳來更深、更強烈的痛,舒暖咬緊牙關:「而且我朋友一定會把那些照片都發給你妻子。」
話音落下,她就發現方賈楠的眼神變了,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他抓著她頭髮的手在顫抖,而他左手中的刀子也停頓在她腿上。
他怕了,這個男人果然是怕了!
心中驟然掀起一絲驚喜,她黯然笑笑,儘力平靜的說:「方總,我知道誰都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欠錢遲早都要還的不是么?我保證你還了錢以後那些照片我都會刪掉,今天的事我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這樣的傷自然很疼,任何一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都該崩潰了、該惶恐的求饒才對,可眼前這個女人非但沒有一絲退卻,目光反而愈加的淡漠堅定了……深蹙著眉,近距離與舒暖對視,方賈楠心中竟然忽然莫名惶恐:「我可以考慮,三天後……」
「我沒有時間等。」舒暖打斷他,目光毅然決然:「方總,我現在就要結果,不然我也只好和你魚死網破。」
方賈楠肥胖的身子明顯一顫。
「鐺!」
沾血的刀子脫手落地,緊抓著舒暖頭髮的右手無力的放開。
「女人,敢這麼威脅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冷冷凝視著舒暖,方賈楠聲音幽冷而無奈。
她只是笑,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她怎麼能不怕呢?可是,她更害怕她的天澈哥哥被判刑……
「迅速把欠冷氏的錢打入他們賬戶。」
恍惚間,方賈楠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他在打電.話。
是真的么?她做到了。
無力的倚在門板上,舒暖憔悴的眼中驟然流溢出絲絲驚喜。
「愛收了又給,我們都不太完美,夢做了又碎……」
腳邊的手機響了,她俯身撿起,見是冷小盈的電.話,忙接起:「嫂嫂,方賈楠欠我們的錢已經打過來了,三億六千萬,一分不少。」
「我知道了。」舒暖會心的笑。
「嫂嫂,你還好嗎?方賈楠那個混蛋沒對你做什麼吧?」
「放心吧,我很好呢。」
掛斷電.話,舒暖嘴角仍然掛著絲絲笑意。
「女人,無論你是誰,今後我再也不想見你。」方賈楠的聲音在前方傳來,顯得疲倦而失意。
舒暖諷刺的笑:「我也不想再見你,方總,希望我們永不再見。」
轉身,輕手開了門,前腳剛走出門去,方賈楠的聲音卻再次自身後響起: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了冷天澈你真的連命都敢不要?」
「呵呵。」舒暖驀然回頭:「我是他的妻子。」
冷天澈的妻子?!
方賈楠驀然怔在原地,他聽說過冷天澈曾經有個妻子,可是她一年前不是死了么?
「吱!」
門被關上,那受傷的身影輕輕一晃,徹底在眼前消失,方賈楠卻仍然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我好像見過她。」一直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此時開了口:「前不久在韓國,她似乎和冷天澈在一起……」
……
「小姐,這麼快就出來了?」門口的服務生望見舒暖,稍稍一怔。
「是挺快。」舒暖看了服務生一眼,從他身邊徑直走過。
是挺快的,然而,這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對她來說卻像煉獄。
方賈楠也曾是冷氏的合作商,最近背棄了冷氏投向了程氏,但他還欠冷氏很多錢。方賈楠是個陰狠毒辣又不講理的人,冷天澈被司法機關控制后冷氏沒少有人找他討債,然而卻都被他無理拒絕,所以舒暖決定親自試試。
她查過方賈楠的詳細資料,他是黑道出身,後來娶了孫氏集團總裁的千金孫月娥,借著孫氏的支持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方賈楠雖然蠻橫霸道卻很怕老婆,所以,這個男人總是偽裝的一本正經,似乎對孫月娥很忠誠……
是老天有眼呢,竟然讓她抓到了他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畫面,知道他的弱點,於是舒暖冒險要挾他,不想竟然奏效。
三億六千萬,還差七億……
「啊,小姐,你的腿受傷了。」
身後傳來服務生驚訝的喊聲,舒暖黯然勾勾唇,沒回頭,徑直走出大門去。
腿還在流血,每走一步就傳來火辣辣的痛,她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呢?可是她沒時間停留,她只剩了兩天半的時間,到時候她的天澈哥哥就要被判刑……
「發生了什麼?」身後倏然傳來個清冷的聲音。
舒暖止步,緩緩轉回身去,輕笑:「沒什麼,姐夫,真巧。」
「沒什麼?」宇文子墨站在她面前,垂眸看著她。
她頭髮凌亂,肩頭、胸前依稀沾著幾根掉落的髮絲,而她右腿外側的褲子上至少有道二十厘米長的口子,淺黃色划口邊緣沾滿艷紅的鮮血,太過明顯、太過刺目……
而她,竟還在笑,彷彿自然、彷彿輕鬆,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眸深處藏著異樣,那是種即將失去所愛卻無力挽回的傷楚與凄涼,他懂。
「姐夫,我正想找你呢,你能借我點錢么?」舒暖將目光在他臉上偏移,他的眼睛太澄清,彷彿輕而易舉的就能看透她的一切,又太憂鬱,一如一年前那般,憂鬱的令人窒息,她不敢直視。宇文子墨凝眸:「多少?」
「越多越好。」她無措的笑。
「……」宇文子墨看著她怔忪片刻,隨之明白了什麼:「我最多能給你籌三億。」
「嗯。」舒暖點點頭:「你可以儘快么?我……」
「三天內就會給你。」宇文子墨打斷她,她最近的事,他都知道。
「姐夫,謝謝你,我得走了。」盡量輕鬆的笑笑,她轉身就走。
「你這個樣子能去哪裡?」
身後傳來他清冷的聲音,舒暖回頭:「這點傷真的沒什麼。」
轉身,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這樣的傷她不久前曾受過一次,雖疼的厲害,但也只是皮外傷罷了,咬緊牙關忍一忍也就熬過去了,可她的天澈哥哥不一樣,恐怕再晚一點就再也沒了獲得自由的機會……
她必須爭取時間,儘早把錢湊夠。
本來快走幾步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拉住,然而,宇文子墨站在原地,看著她倔強的身影默然失神。
他知道,她趕著去討債;他想對她說,這樣的重擔不是她這樣的弱女人能承擔的起……然而,他竟不敢阻攔,他知道,這個小女人就像是他,為了所愛的人哪怕前面是火坑都敢去跳。
~做了一個小手術,在醫院躺了許多天,由於事出突然,沒有臨時通知。抱歉讓親愛的們久等了。真的很抱歉。今兒起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