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展煜哥哥,我難受
此時醉醺醺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得一大包廂人的注意了,自顧自的想爬起來,可是不管怎麽努力,就是爬不起來!
大概折騰得也累了,她放棄了要爬起來的念頭,翻了個身讓自己平躺好,然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談論聲在包廂裏響起,還有人們時不時看向自己公司的老板。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時,都吸了一口冷氣。
忽然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對旁邊的人輕聲說:“總裁好像生氣了,我們得趕緊把她弄走,不然我們都得遭殃啊!”
眾人再一次看了自家總裁的臉色,附和道:“也對。”
“那誰去?”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問。
眾人都不出聲,你看我,我看你。“小馬,弄走她的話既然是你提的,那就你去吧”那個紮馬尾的女生用力把他推到了童依蓉身邊。
礙於眾人的視線又轉移到他身上,隻能惡狠狠地瞪了眼那個女生,自認倒黴的蹲下去晃了晃童依蓉的肩膀。對她說:“快起來。”
童依蓉畢竟隻是醉了,沒有睡。當有人碰她時,她還是有知覺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頭睜開眼並抓住了眼鏡斯文男的手臂,聲音有點生硬地說:“扶我起來。”
眼鏡斯文男被她忽然的動作嚇壞,惶恐地站起來倒退了幾步。完了還不斷拍著胸口。
童依蓉見他忽然走開,‘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嗚嗚.……你們都不理我.……都欺負我……”接著是一聲比一聲大的哭喊。
而此時正對著門口站在最中央的倆個人,一個眉頭緊鎖,一個一臉玩味。
沒錯,眉頭緊鎖的那位就是段展煜。而一臉玩味的是莊穀。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公司的銷售部立下大功,所以就宴請銷售部全體成員來這裏慶祝,段展煜會來完全是因為他是公司的老板,而莊穀,他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幾分鍾之後,哭聲還在繼續:“啊唔.……嗚嗚……”
在座的人都一個頭兩個大,連平時沉穩的段展煜也歎了口氣。
他走向童依蓉,想伸手扶她起來,不料卻被她用力甩開。
這時,都是旁人的抽氣聲和震撼聲。連莊穀也張大了嘴巴,走近一點看清楚童依蓉的臉,卻想不起她是誰,隻覺得眼熟。
“我不要你碰我,你們是壞人,都欺負我。”童依蓉此刻顯得有點楚楚可憐。
段展煜心一軟,又伸手過去。結果卻引來她的拚命掙紮和拳腳相踢:“壞人,快滾開!快滾開.……”
段展煜的胸口和手不知被她捶了幾次、打了幾次,心一橫,毫不憐惜地按住她的手腳朝她大吼:“童依蓉你鬧夠了沒有!如果夠了,就乖乖跟我回家。如果沒夠,要不要我把你扛到大街上讓你一個人鬧個夠?”
整個包廂一片寂靜。。。
大家都被段展煜的氣勢給嚇到了,童依蓉也不哭不喊不打不鬧了,都愣愣地看著他。
半響,童依蓉好像清醒了,喊了一句:“展煜哥哥.……”
“不鬧了?”段展煜威嚴地看著她。
童依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幹了什麽事,隻直覺的回了句:“不鬧了。”
段展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她說:“回家吧。”
童依蓉還在思考他那句回家吧是什麽意思時,就聽見他對下屬說:“各位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徑直拉著童依蓉離開。
而莊穀“誒誒誒”了幾聲,想追上去,又不得不回茶幾上拿自己的手機。等他走出去他們已經不見人影了。無趣地聳了聳肩,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語道:“我說那丫頭怎麽那麽眼熟呢,原來是童依蓉,童妹妹呀。有趣,真有趣!”
段展煜拉著童依蓉走得很快,此時她的酒還沒有完全醒,現在有點暈呼呼的。甩了甩被段展煜拉著的手,他感覺到後以為她在鬧別扭,想也不想就鬆開了她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之後,忽然發覺身後沒了腳步聲,一回頭,發現她竟然還在很遠,正抱著一條水泥柱子依靠著。他頓了頓,無奈地回頭。
童依蓉紅著臉微眯著眼看著蹲在旁邊的段展煜,發出細小的嗚咽聲:“展煜哥哥,我難受.……”
“知道難受了?”他責備她。
“嗯……”
看她楚楚可憐捂著肚子的樣子,還是有點不忍,軟下聲音問:“是不是想吐?”
童依蓉搖搖頭。
“那是頭痛?”他又問。
還是搖搖頭。忽然把臉抬高看著他說:“展煜哥哥,我這裏難受……”童依蓉紅著眼用手指著自己的心髒。
“我難受你知道嗎……你怎麽可以不喜歡我……你怎麽可以喜歡別人……嗚嗚……”
段展煜麵對她撕心的質問不知作何回答,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溫柔說著:“別哭.……別哭。”
懷裏的人聽到他的輕哄,仰起自己小小的頭充滿希冀地看著他:“除非你答應我不喜歡別的女人我就不哭……”聲音細小、糯軟,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段展煜看著她許久都不回答,仿佛正在判斷她究竟是醉了還是沒醉。
久久得不到回答的童依蓉好像是一個沒要到糖果的小孩兒一樣,扁著嘴,眼眶又開始泛紅。
段展煜看她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投降般說:“好好好……我什麽答應你,隻要你別再哭就好.……”
段展煜有點挫敗,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每次一看到她的眼淚就會手足無措、而且一點辦法也沒有。想不到搞定過巨額生意的他,卻搞不定她的眼淚……
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童依蓉破涕為笑,蹭到他唇邊啵了一口,然後笑得像一隻偷腥的小貓一樣乖乖窩在他懷裏閉著眼不動。
而段展煜卻定住,因為她的吻就好像一股電流般直擊他的心髒,心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叫囂著。而當他低頭看她時,發現她早已睡了過去。
順了順她的發,將她攔腰抱起放進車裏。回到公寓已經淩晨了。段展煜把她安頓好,走出陽台抽起了煙。
望著如墨的夜空,他在想,如果她記得,那麽天一亮他又以什麽態度去麵對她?繼續冷落她?還是,順著自己的心?
幾根煙抽完,走向浴室洗澡,吹幹頭發又不放心回去看看她有沒有蓋好被子。果然,被子已經被踢到了地板下。伸手幫她蓋好,關了燈轉身去了書房。
天剛蒙蒙亮,童依蓉就按著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睜開了眼睛。陌生的環境讓她彈跳起來,掀開被子走下床,連鞋都沒穿就走出了臥室。
同一品牌的家具讓她想起這是段展煜在月夜的公寓。
“啊……”她捂了捂嘴,不會是昨晚在蘭花坊喝醉後被他碰到吧?可是為什麽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起來了?”段展煜提著早餐從門口進來。
童依蓉含糊應了兩聲,抓抓自己的頭,才發現自己正光著腳丫,低著頭又跑回臥室穿鞋。
聽見開門聲,段展煜抬眼看了看半掩著的門,回想往日她的言行舉止,不禁搖頭——她根本就似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般。
童依蓉回房在床底找了好久都沒看見拖鞋,有點挫敗,托著腮蹲在地上不動。
良久,她感覺頭上一陣痛,抬頭想弄個明白,卻不料望進一雙幽黑、暗光流動的眼眸。
“出去吃早餐吧。”他淡淡說了一句轉身出去。沒過多久,童依蓉也跟了出來,拿起飯桌上另一份早餐吃了起來。
這時童依蓉正在努力回憶昨晚的一切,根本沒想說話,反倒是他開口了:“蘭花坊那種地方不適合你,以後別再去了。”
童依蓉聽了眼珠一轉,抬眸:“不用你管,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隻要一想到他和藍菲佳情投意合的樣子就有氣,想都不想就說出這句話來。
段展煜拿著碗的手一頓,放下筷子:“你以為我想管?”
“既然不想管那為什麽昨晚把我帶回來?”童依蓉反駁他。
“沒為什麽,隻是看在我們認識的份兒上而已。”他又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回碗裏,若無其事的吃著。
“我對你來說就隻是認識的人而已?”童依蓉的臉色蒼白如紙。
“是。”他回答。
“你騙人。”童依蓉忍著淚不肯相信。
“我沒騙你,要不是昨晚你醉得直接躺在了蘭花坊,不然我連看你一眼都懶得。”段展煜說完徑直推門離去。
童依蓉想喊住他,可嗓子卻發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