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鄭家和海家接了太後懿旨,自然是合家歡喜,當然,除了有那麽一兩個嫉妒被選上不是自己以外。
在全家一起慶祝了一番後,鄭尚書接到信從衙門回來,先是叮囑了一下自己夫人先將庶女接到主院教養幾日規矩,隨後便喊了自己那幾個兒子,開始商量後麵怎麽行事。
雖然說側妃也是妾,壓根就沒有什麽六禮和婚禮,但是這可是太後賜婚,好歹聘禮是要有的,以賢王的豪富,少不得要給個十幾萬兩黃金。
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要是全部給當做嫁妝放回去那可不行!
鄭尚書本意是想找兒子們商談怎麽利用這個關係讓賢王為自己所用,最後卻成了兒子們集體要求,最多就給個千兩黃金做嫁妝,其餘的得留下!
正是吵得不可開交之時,趙皓和常柏成帶著人闖進了府。
不管是趙皓的親衛們,還是常柏成的禁衛軍們,今兒一個個都如同凶神惡煞一般,衝進去之後,什麽話都不說,便直接搜府抓人。
便是有人上前問一聲,也是被直接砍翻在地。
鄭家並不算是京城人士,本是出身寒門,中了進士之後才搬到京城居住,十多年前的鄭尚書還不過是一個六品小官,是在太子一派覆滅之後,靠著緊跟在蔡炳之後升上來的,後來蔡炳做了內閣丞相,便推薦了他做戶部尚書。
也是在那之後,鄭尚書才買了這個占地有三十餘畝的大宅。
因為發家時日未久,鄭家也沒有那種深宅大戶的傳統,所以鄭宅完全就是暴發戶的風格,大門,大通道,而鄭尚書的書房不光是在前頭,而且異常的雄偉奢華。
趙皓幾乎不費任何力氣便找到了這棟標誌性建築。
因為破門的速度和抓人前進的速度太快,趙皓都到了那書房門外,鄭尚書和幾個兒子還沒有察覺,還在裏麵大聲吵鬧。
“爹,三妹妹這麽美,一定能得到賢王的獨寵,到時候,少不得那賢王的好東西都會盡著三妹妹來,我可先說好了,這三妹妹是我的親妹子,這好東西自然要先盡著我來!”
“瞧你這德行!爹啊,我看啊,這賬本都燒了那麽多,賢王這次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肯定是要討好您老人家的,這給咱們妹子的聘禮也好,還有那鳳冠,可不能比那姓蘇的賤*貨差了去,我聽說,那鳳冠上,可是有著幾百顆寶石呢!”
“哎呀,爹,這三妹妹馬上要做賢王妃了,咱們總也要給點好嫁妝,爹,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宅子是真不錯,非常適合給三妹妹做嫁妝,價格也不貴,就三萬貫而已。”
“大哥,你這就過分了吧?前兒你剛買了個宅子問爹要了一萬貫,這又開口三萬?你以為我們真不知道,你那宅子就兩千貫而已!”
趙皓唇角掠過一絲冷戾之色,一揮手,趙申便一腳踹開了房門。
裏麵的人驚叫了一聲,還沒有回過神來,老劉已經帶著人衝了進去,將裏麵幾個男人給丟了出來。
趙皓低頭看著那一臉震驚還完全摸不到頭腦的鄭尚書,淡聲道:“搜!”
兩個身穿趙皓親衛服裝身形有些瘦小之人跟著老劉衝進了書房,開始去找那些暗門。
“爾等!爾等敢爾!”鄭尚書一看是趙皓,再一見那兩人居然扭開了書架上的開關,頓時急了,大叫道:“你們作甚?本官乃是戶部尚書,是賢王的嶽父!你們如此大膽,我定要上奏皇上,告你們一個謀反之罪!”
“賢王的嶽父?”趙皓發出了一聲輕笑。
“是!今兒早上,太後剛頒的懿旨,賜我女兒為賢王側妃!”鄭尚書直著脖子道。
話說完之後,便覺得有些不對了,這側妃可稱不得嶽父,側妃也是妾啊……
“側妃?”趙皓再度笑了一聲,聲調帶了些悠長的道:“哦,你還不知道,先頭宮中發現有人膽大妄為,居然敢偷了太後印鑒私下懿旨,而你居然以賢王的嶽父自居,看樣子,這事果然是跟你有關啊。”
“偷下懿旨?”鄭尚書驚愣住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偷下的!明明就是太後的懿旨,你這是抗旨,趙皓,便是你身為鎮國公,膽敢如此做,也要……”鄭大公子大聲叫道,可話沒有說完,便看見幾個趙皓的親衛從已經打開的密室裏扛出了一個箱子,那臉色頓時白了。
趙皓回頭看了下那箱子裏裝著的居然是賬本,眼角微微一挑,道:“拿過去給王爺。”
“不準!”
鄭二公子從地上撲了起來,猛的向那抬著箱子之人衝去。
隻他還沒有到箱子麵前,便聽得噗的一聲,眼前一片血紅之中,天地都倒轉過來,然後,便看到了自己那無頭的身軀。
趙皓手抖了一下,將長劍上的血珠抖落,抬腳在那無頭屍體上一踹,將那屍體踹到了已經屎尿都嚇出來的幾人中間,淡淡的道:“不準?”
“將軍,你瞅瞅,這麽多錢!”趙申叫了一聲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手中拿了厚厚一疊的交子道:“這裏,怎麽都有百萬貫了,那裏麵還有好多奇珍異寶!”
“讓常柏成過來,一起封箱,送過去給王爺。”
趙皓吩咐了一聲後,看向了鄭尚書道:“你出身寒門,家無恒產,做尚書不過三年便有如此家底,嗬嗬,你敢說,這些上麵沒有我邊軍的性命!”
鄭尚書臉色一片煞白,猛的對地上磕了一頭道:“將軍!我,我都是受那蔡炳指使!是他指使我做的!我願意說,什麽都願意說!”
他能做到這戶部尚書,雖說一半的原因是緊跟在蔡炳身後,做他的忠實走狗,另外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心思活絡會察言觀色。
如今趙皓說太後的懿旨是假的,又說東西都交給賢王,那便說明,賢王壓根就不接受那門親事,也就是說,賢王不會為了他女兒來維護他。
而現在,那些賬冊和那些錢都被趙皓搜了出來,便是趙皓沒有聖旨是妄自搜查,但是有那些東西,他的罪可是跑不掉的!
真是愚蠢,當初怎麽就想著轄製蔡炳而記錄下來了這些賬冊呢!
如今之計,要想將自己的罪降低,便隻有禍水它引,轉嫁給別人。
心中轉了一下,鄭尚書又道:“這些東西,都是蔡炳的!是蔡炳放在我這裏的!”
“喲,搜到東西了。”常柏成恰時走了進來,對身後人揮揮手讓他們和趙皓親衛一起查點上封,自己踱步到了趙皓身邊,附耳低聲道:“賬房那邊也搜到東西了。”
趙皓點點頭,冷聲道:“鄭尚書這麽說,那便寫供畫押吧。”
鄭尚書大喜,連連點頭。
心下卻是開始盤算,要將罪責推多少到蔡炳身上,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這官是當不成了,但是隻要有命在,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差。
還好,自己這幾個兒子都想往自己房裏撈錢,這兩年可是到處購置了一些田地和宅子,隻要留的命在,還是可以做富田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