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狗血的失憶
鄭果又是一愣，這話是他在楚家說的，但當時換來的是楚月十分偏激的割腕自殺。他不知要如何回答了，把目光遞向宋杭禮，不曉得宋杭禮知不知道此時該怎麼回答楚月。
宋杭禮微微有些遲疑地看向楚月，溫聲問道：「小月，你的頭還疼嗎？」
楚月眨了眨眼睛，納悶地看向宋杭禮，虛弱地說道：「杭禮，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我都忘記要喝你們的喜酒了。」
眾人嘩然大驚，楚辰的面色更是一陣難看。
林蕊菲蹙眉看向楚月，不會是要鬧什麼狗血的失憶吧？楚月就算腦袋再疼，也不可能會失去對宋杭禮愛意的記憶吧？這是最讓林蕊菲想不開的地方了。
莫非……楚月是想以退為進，重新靠近宋杭禮？林蕊菲心中大驚，錯愕地看著楚月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生怕錯過最重要的信息。
這時，楚辰輕嘆一聲，緊皺著眉頭說道：「振軒說，姐的後腦勺有腫塊，可能會導致她選擇性失憶。你們還是先不要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宋杭禮在短暫地怔忡后，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醒過來了，就先讓大夫為你檢查看看，然後好好休息吧。我和蕊菲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這話的時候，宋杭禮是有些遲疑的，他怕引起楚月的任何不良反應，但出乎意料的，楚月只是溫柔地點了點頭，「好，你們慢慢走。」
這下子把林蕊菲可氣炸了，她才想起自己是來這裡質問楚月當初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孩子給害死，可現在竟然什麼話都沒說上！她惱火地看向楚月，沉聲說道：「楚月，你別告訴我說你已經失憶了吧？那可是電視劇里才會有的片段，我可不信！」
「林蕊菲！」宋杭禮沉聲低斥道，強拉著她離開了。
楚月在一陣迷茫地同時，眼眸里飛快地閃過一抹異樣的情愫，轉瞬即逝。他笑著看向鄭果，溫聲說道：「鄭果，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現在好想有個家，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
鄭果更是錯愕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楚辰，隨即看著楚月，小心翼翼地問道：「小月，你真的考慮好要跟我一起生活了？不管怎樣都不後悔？」
「傻瓜，難道我還說假話嗎？我一直也沒有喜歡過什麼人，所以也不曉得對你是什麼情愫，咱們既然已經有了小東這個兒子，不結婚還要做什麼？」楚月認真地回答，還遞給鄭果一個善意地笑容，那樣美麗不可方物。
鄭果眉頭難以舒展開了，他的心頭更是擰成一個四疙瘩，無論如何也解不開了。楚月的突然轉變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但也有可能會死得更慘。
然而，在這個時候，鄭果又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來面對。他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等你好轉一些，咱就結婚。」
「嗯！」楚月彷彿很高興似的，點了點頭，卻因為牽動手腕上的傷口而忍不住低呼一聲，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楚辰快速走上前，扶住楚月的胳膊，見白色的繃帶上都已經染了血，他立即按了警報鈴。沒一會兒，主治醫師顧振軒就帶著護士趕了過來。
顧振軒幫楚月檢查傷口，還檢查了一下身體各項的機能。在此期間，他清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楚辰在身邊。
給楚月整理好傷口以後，顧振軒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蹙眉說道：「真的就打算這樣做？我再次警告你，她這個想法是完全不對的，而且有很大的危險。你也是個醫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但是姐姐說過的話是堅決要執行的，她天生就這樣硬性，我也沒有辦法。」楚辰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好，那我一會兒就填寫檢驗報告，但是後果我不會承擔的，全部由你們姐弟共同承擔！」顧振軒冷冷地說道。他也已經勸過了，既然楚辰不聽勸告，拿自己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按照楚辰和楚月的意思做了。
臨出門之前，顧振軒回過頭來看了看楚辰，淡淡地說道：「記得要讓她少胡思亂想，就算是假裝，也不能把所有心事藏在心裡，這樣容易損傷本就因為大動脈被割斷而虛弱的身體。」
「知道了。」楚辰點了點頭，坐在楚月床前的椅子上，雙手***頭髮里，低聲回答道。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想回答顧振軒的話，因為心中十分明白，那句話里的分量何其重啊……
市中心醫院的天台門口，忽然出現一男一女兩個高大的身影。
「放開我！宋杭禮，你快點兒放開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了！」林蕊菲氣惱地推著宋杭禮，他有事沒事帶她來醫院的天台幹嘛？天氣這麼冷，她可不想在天台上被雪絲侵襲！
宋杭禮沒有理會她的叫囂，不由分說地把天台的門一插，回過頭來看向正雙手叉腰的林蕊菲，沉聲說道：「我要跟你解釋清楚，那天你看到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我想象的哪樣？哪樣？你倒是說啊！要真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幹什麼還要跟我解釋？這兩天你就死守著楚月不肯離開，不久已經說明了一切嗎？」林蕊菲嗤之以鼻地冷哼，根本就懶得理會宋杭禮。
她雙手環胸，仰起頭驕傲地翹著下巴。有那功夫去陪楚月，就沒一丁點兒的功夫來陪自己嗎？
宋杭禮被她胡攪蠻纏的話氣得差點重傷，他蹙眉說道：「你明明知道，在那個情況下，我除了安慰楚月，不能做其他的事情。難道真的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楚月就那樣死掉嗎？」
「我不知道！」林蕊菲負氣地反駁道。她指著地下，嘲諷地笑道，「你也看到了，她僥倖沒死，但忘記喜歡的人是你了！這下你傷心了吧？失望了吧？哎呀，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說著說著，林蕊菲還唱起了《愛情買賣》，甚至還踮著腳為自己伴奏，把宋杭禮登時氣得面色鐵青。
「你到底講不講道理？怎麼我說什麼話你都不相信呢？」宋杭禮垂眸，抿著雙唇，心頭一陣煩躁。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夫妻二人本就應該相互信任才是，而不是相互貶低和懷疑。你這樣做，只會讓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你知道嗎？」
「喲！喲喲喲！這是宋長官在跟我講大道理嗎？」林蕊菲挑眉看向宋杭禮，不由自主地噴笑出聲，她搖晃著腦袋，無奈地說道，「我想你早就忘記之前的所有事情了吧？是你把所有的不信任都拋向了我，而不是我先對你持有懷疑的！」
被她這樣一說，宋杭禮愣住了。他看向林蕊菲，「那是因為你太張揚跋扈，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我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來袒護你吧？再說了，如果你有能力為自己擺脫嫌疑的話，我又何必總是為難？」
「切，就會為你自己找借口！我都懶得再聽你說這些廢話了，你知不知道！」林蕊菲冷哼一聲，揚起下巴倔強地說道，「我林蕊菲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不會做那種齷齪的事情！誰要是得罪了我，我一定會報復的！我每次出手都是有原因的，一定是因為別人先冒犯了我！但是李曉麗中槍那回，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你相信嗎？你總是認為那件事是我做的，我都不想再翻來覆去地跟你講這些！」
「我開始或許認為是你做的，畢竟搶確實是你開的，但後來不是也想通了嗎？不然，你以為憑你自己倔強地不肯認罪就能擺脫一切？你以為區區半個月的關禁閉就能解決問題？」宋杭禮就知道她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可他也沒必要把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跟她講清楚。他強自把怒氣壓下去，扶著林蕊菲的雙肩，低下頭看向她，「蕊菲，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現在還需要休息，怎麼能到處亂跑呢？我正想著要去找你的，沒想到你會主動來到醫院了，還出現在楚月的病房裡，這又是為什麼？」
林蕊菲直直地盯著宋杭禮，忽然出口問道：「如果我說這次來是想問楚月，關於我肚子里的孩子為什麼會被人下藥害死，你信不信？」
「下藥害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告訴你的？」宋杭禮顯然是不相信的，但他心中也曾經有這方便的疑慮，可畢竟不像林蕊菲說得這麼直白。
「我就知道你不信！」林蕊菲轉過頭去，鬱悶至極地用手撥著天台邊緣矮牆上面的些微積雪，胡亂地畫著什麼。她沒好氣地咕噥道，「說了半天，在你心裡，我和楚月的分量還是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跟她一比，我明顯就是微不足道的人……」
該死的！該死的！林蕊菲煩躁地一陣亂畫，把心裡憋著的怒氣全都發在了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