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賈代善和史氏都來了, 王氏要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王氏看到下半身都已經血跡斑斑的兒子, 恨不得當場就把賈政給撕了。


  可到底是當著史氏和賈代善的麵, 王氏還是得維護好自己營造了很久的佛爺的形象, 到底沒直接跟賈政打起來。


  王氏隻能抱著賈珠哭, 一麵又讓人把化淤傷的藥丸子來, 一麵又讓去請她原先去找來的給賈珠看臉上傷的大夫過來。


  一麵又哭道“我的苦命兒啊,我這是遭了什麽孽啊。”


  賈珠身邊已經有丫鬟們給灌水的灌水,幫忙打扇的打扇, 又要騰出地方來給大夫來把脈。


  史氏正忙亂的時候,又氣賈政,見王氏在邊上裹亂, 史氏也就顧不上心疼王氏的慈母之心, 直接就罵道“珠兒還沒死的,哭什麽喪, 幫不上忙就出去。”


  正好, 這時候大夫已經診脈完了, 向史氏和王氏回道“幸好沒傷到哥兒的筋骨, 拿酒把這丸藥化開, 給哥兒敷上把瘀血化開就好, 隻是要防著發炎。”


  聽到這些,王氏到底也放下了些心來,這裏沒有她立腳的地方, 索性她就出去打聽賈珠到底是為了什麽挨了賈政這麽一頓打。


  王府的長史來榮國府也是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的。王氏又讓自己的陪房周瑞和他媳婦去賈政的身邊的長隨那裏打聽王府長史為何而來的。


  得知王府長史來的原因是賈珠揍了大皇子的嫡長子以後, 王氏隻覺得奇怪,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賈珠向來不是個脾氣不好的人。


  王氏隻能又讓周瑞再去打探。


  王氏知道了王府長史來的原因,顧悕之自然也知道了,而且因為參與大家的還有徒銘和徒鈺兩兄弟,顧悕之就連賈珠為什麽打架都知道了。


  無論怎麽說,賈珠這場無妄之災至少有一半是因為自家兒子,更何況,大皇子府的長史居然敢就這麽上門來,到底是不把榮國府放在眼裏了。


  顧悕之自然不能就這麽無動於衷,反而讓人覺得榮國府慫了。


  反正大皇子都已經得罪了,更何況,這徒銳又是個記仇的,與其讓他們日後得了勢,倒不如現在就絕了大皇子得皇位的可能性。


  其餘皇子尚且沒有辦法把大皇子拉下馬,顧悕之自然也是沒這個能力的,可她這不是還有女皇這個隨身帝皇麽?


  顧悕之便把這件事情跟女皇詳細的講了一遍,又向女皇討教這時候該如何做?

  女皇陛下不能慫:這樣看來,這徒銳當真是真小人了,確實不能讓他得了勢

  紅樓大夫人:我就是在想該怎麽把大皇子拉下馬。


  女皇陛下不能慫:不必拉下馬,皇子們都是鬥了這麽多年了,隻要到時候上位的不是大皇子,自有人收拾他。


  紅樓大夫人:你有法子?


  女皇陛下不能慫:當然了,你覺得當皇帝的最忌諱的是什麽?

  紅樓大夫人:你的意思是讓我在偷偷在大皇子府放些他謀反的證據?


  女皇陛下不能慫:啊?

  紅樓大夫人:皇帝最忌諱的可不是謀反麽?


  女皇陛下不能慫:來來來,要不然皇帝你來當吧?當皇帝的最忌諱後繼無人,皇朝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女皇陛下不能慫:放謀反的證據多麻煩,倒不如,把大皇子塑造成一個溺愛孩子,教不好後代的樣子。


  女皇陛下細細把她想的法子教給顧悕之。


  顧悕之當機立斷讓人把賈赦從衙門喊回來,又吩咐人備上了厚禮,讓賈赦大張旗鼓的往大皇子府去賠罪。


  “一定要大張旗鼓,要不然你往京城繞一遍?”顧悕之在賈赦走之前又強調了一遍。


  賈赦被他媳婦這個操作給弄懵逼了“這是為什麽?我覺得這是珠兒病沒有錯啊?”


  “不就是替珠兒去賠罪,還有替我們家瑚哥兒去賠罪。”顧悕之替賈赦整理了一下領子道。


  “這又關瑚兒什麽事?”


  “你先去大皇子府賠罪,等回來我解釋給你聽。”這事得搶得先機,要是大皇子先進了宮,向當今解釋了,那這個法子也解釋不通了。


  賈赦向來相信他媳婦,聞言也就乖乖的去大皇子府賠罪了。


  既然顧悕之說了要大張旗鼓,賈赦到了大皇子府門口以後,也沒聽門房的話先進去坐坐,等他們向王爺通報。


  而是跟著載禮物的車立在大皇子府門口,還讓自己的小廝大聲喊道“榮國府特來賠罪。”


  等門房一層層通報到了大皇子那裏,京城裏該知道的都知道榮國府平白無故載了一大車東西向大皇子賠罪去了。


  剩下的事情就幾乎不用顧悕之和賈赦動手了,其他皇子們還希望這種事情多來幾著,他們也好向當今多上點眼藥。


  大皇子知道賈赦帶東西來賠罪以後,如何肯要這些東西。


  賈赦已經言明是替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和大侄子來賠罪的。可賈瑚有什麽錯,難道錯在他小小年紀考中了秀才,礙了皇孫的眼?


  賈珠雖是真揍了徒銳,可這事當今都已經定性為小孩子們玩笑了,大皇子就算有氣也得裝得跟沒事人似的。


  大皇子都懷疑他是不是得罪了榮國府,所以賈赦才這麽來搞他。


  可賈赦卻管不了這些,令人放下這些東西就揚長而去了,倒是讓大皇子有些騎虎難下了。


  等大皇子知道了他兒子特地讓王府的長史去榮國府向賈政問罪了,還讓賈珠被賈政一頓好打,眼前都黑了。


  他現在覺得他想給他那個傻兒子一頓好打,他兒子這操作是在跟皇帝對著幹啊。


  大皇子在跟幕僚們緊急商量對策的時候,大皇子的好兄弟們已經進宮照著顧悕之的思路給大皇子上眼藥去了。


  “哎,大哥他就是太溺愛兒子,要我說,銳兒畢竟是男孩子,大家打打鬧鬧都有,大哥這個當大人的出什麽麵。”


  “大哥也真是,還派人往人家家裏去告狀,這不是仗勢欺人麽?”


  在皇子們的連番眼藥下,當今也覺得大皇子確實不是能當皇帝的好材料。


  這皇位要是交給了大兒子,那到時候他老人家兩腿一蹬,大兒子又沒把徒銳教好,這太/祖爺幸幸苦苦打下來的基業可不是就毀了麽?


  更何況,連兒子都教不好,又怎麽治理天下呢?

  王氏剛打聽出賈珠是為著維護賈瑚才打的架,又聽說賈赦已經帶了厚禮去跟大皇子道歉了。


  越發恨起了大房,他的珠哥兒明明是為著大房才遭的罪,可大房居然還先去討好起大皇子了?


  史氏也想不明白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這是做什麽?這豈不是墮了榮國府的麵子?


  隻有賈代善知道了以後,暗自歎了一聲,還真得多謝了當今的賜婚,榮國府才得了這麽好的一個兒媳婦。


  大皇子剛跟幕僚們商量出了個對策,打算先去榮國府賠罪,還加重了賠罪禮,再把這事推到王府的長史身上,隻說長史太關心小主子了。


  可還沒等大皇子出門,當今就先把大皇子喊進了宮裏,也不聽大皇子解釋,劈頭蓋臉的把大皇子罵了一頓,又強令大皇子去榮國府賠罪。


  大皇子:爹啊,我本來就要去賠罪好麽。


  大皇子到了榮國府,正好賈代善和賈赦都不在,賈政接待的大皇子。


  大皇子還沒開口,賈政已經在那裏賠罪上了“都是我們家珠兒的錯”


  “對對對,都是我們的錯。”


  這下好了,被皇帝派來監督大皇子賠禮道歉的太監看大皇子眼神都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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