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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嚴禁盜文)

  萬宗盛會的到來, 讓剛平靜沒多久的天機宗再次陷入一片緊張的氛圍。


  方鶴站在那一片空處, 將桃花枝夾在自己的腰間, 抬頭看了一眼四周, 兩邊的桃花樹因為他最近的勤學苦練而掉落了不少的花瓣,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寒冬來臨。


  方鶴輕笑道:“沒有想到這及天峰上的桃花, 並不是自然凋零,而是被我拿來攻擊的。”


  微風吹過,一根橫立的樹枝上, 最後一片桃花花瓣搖搖晃晃地從樹枝上掉落下來, 落在方鶴的肩頭。


  兩根修長的手指微微輕撚,拾起方鶴肩膀上的桃花, 謝靈台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方鶴的身後, 今天他是難得的輕鬆,就連聲音都褪去了不少的冰冷,他抬眼看了一眼四周,說道:“確實有些可惜。”


  周圍顯然是一副寒冬料峭, 哪還有春夏的喜意。這樣想著, 他將手中的桃花花瓣夾在指尖, 微微一個用力, 朝著遠處射了過去。


  一瞬間,乍暖還寒。


  空氣都溫柔了些許, 晚風相迎, 那漫山遍野光禿禿的桃花, 一下子長出了含苞待放的桃花,甚至有一些,在方鶴的注視下,緩緩綻放出一朵朵桃花來。


  謝靈台的聲音在方鶴身邊響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種極致冰冷的劍氣練到後來,會成為什麽樣子嗎。”


  “現在就告訴你,這冰冷之氣,你一旦練到極致,那麽你所過之處,天地都被你掌控。你想要春天,那麽這處便是春天。”


  微風一吹,漫天的桃花洋洋灑灑地從空中飄落。


  方鶴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些,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這一片生機盎然的桃花林,隨後緩緩轉身,回到了弟子所居住的地方。


  由於在各峰比試中贏了的緣故,及天峰的靈氣較往常更為濃鬱。方鶴剛踏入進去,便感覺到毛孔全然舒展開來,空氣中的靈氣可以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靈霧,在靈霧中間,一隻又一隻潔白的仙鶴展翅高飛,在仙鶴的背後,是一片成熟的靈田,濃鬱的稻穀香飄散在空中。


  廣場處圍滿了眾人的人群,但是沒有一個是在比劃著打架,大家都聚在一起,拿著自己手裏占卜的信息互相交流著,形成一種良好的學術氛圍。


  隻不過,在中間的一個大龜殼有些突兀。


  方鶴抬了抬眼,邁步湊上前,便聽到祖合龜殼呈現出兩正的狀態,他朝著眾人朗聲說道:“這次萬宗盛會,我算出來了,我們天機宗的形勢一片大好。果然,背著一個龜殼真的有加成的作用。”


  方鶴聽到後,眼角抽動了幾下。他的靠近,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祖合揮了揮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巨大的龜殼朝著方鶴走來,他一臉笑意地朝著方鶴說道:


  “小師弟,準備準備,待會兒莫峰主就要帶我們走了。”


  萬宗盛會,原則上,三流宗門隻能派出一名弟子。而像二流宗門就是四名,再往上,一流宗門足足有十名弟子。


  但這也隻是參賽弟子而已。事實上,有不少宗門會把水平不錯的弟子聚集在一起,共同參加萬宗盛會,長長見識。


  因此,天機宗此次參加萬宗盛會的雖然隻有方鶴一人,但是像祖合、俞均成、嚴多他們,也可以一同前往。


  當方鶴和祖合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莫及天已經站在那裏了。她的修為是除了宗主之外最高的人,因此此次萬宗大會,是由她領隊。


  見到方鶴後,她上下打量了方鶴一眼,目光中閃過幾分驚訝。方鶴的修為雖然沒有提高,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淩厲。


  她拍了拍方鶴的肩膀,眉眼彎彎:“看起來最近練習的效果不錯啊。”


  方鶴輕聲“嗯”了一句,他的目光輕移,落在莫及天身後的馬車上。


  粗粗一看,馬車裝飾得極為普通,但是細看下,便能發現這輛馬車的裝飾另有玄機。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些都是因果。而因果是最好的攻擊手段。”莫及天走到方鶴的身旁,朝著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指地說道,“我雖未能參透因果,但我參透的是生死。生死二字是起因也是結果。”


  “因此,哪怕我們天機宗是三流宗門,也不是一般二流宗門可以惹得的。”


  莫及天開口朝著方鶴說道:“所以,如果有什麽不長眼的上來,想要踩你上位,你就盡管踩回去。不用束手束腳的,畢竟在你的身後有我,我不行,還有整個天機宗。”


  這句話說得霸氣十足,將天機宗的傲骨展現得淋漓盡致。方鶴輕聲笑了一下,他開口應了一聲“好”字。


  加上方鶴,天機宗此刻前往萬宗盛會的共有十名弟子。方鶴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位弟子的臉上,都出現了幾分向往和憧憬。


  就連俞均成和嚴多二人,他們也不例外。


  俞均成上車後朝著方鶴看了一眼,拱了拱手,朝著方鶴說道:“在下成均,看著甚靈道友頗為眼熟,像是一見如故的樣子。甚靈道友或許可以算一算,或許我們此生都有緣呢。”


  嚴多在旁邊補了一句:“或許是父子緣分。”


  這句話一出,直接將俞均成剩下的話給堵在了嘴裏。


  方鶴的眼角含笑,他看了一眼俞均成,轉頭看向嚴多,朝著他點了點頭,像是不經意般問了一句:“不知道這位道友……”


  “在下嚴於。”嚴多沉悶地說了一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鶴說道:“甚靈道友,在占卜上的天賦讓我甘拜下風。”


  嚴多向來是這個性子,他有什麽說什麽,在見到方鶴的第一眼,就將自己的心裏想法給說了出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方鶴除了在劍道上如此優秀,在占卜上居然還有如此高的天賦。剛來到第二重天,便能夠聲名赫起,再次用另一種方式展現天驕的風采。


  他和方鶴的差距著實太大了。


  雖說如此,嚴多的劍道之心依舊很穩,目光絲毫不動搖。


  方鶴笑了笑,朝著他們輕輕點了點頭。直至現在,三個人才終於交換了彼此的假名。


  他們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又移開了目光,就像是初見的陌生人一般。


  這樣的場景,倒是不讓人感覺到意外。畢竟,自從各峰比試之後,“甚靈”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了那本神秘莫測的天機道法之後,四大峰的弟子對於“甚靈”都升起了崇拜之心。


  “甚靈”早出晚歸,一門心思鑽在那叢桃花林中,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祖合卻是知道,如果“甚靈”現在在天機宗走上一圈,便會發現有無數名弟子湊上前來,想要同他攀談,聊聊占卜。


  沒看到,現在馬車上的其他幾個人,在看到“甚靈”之後,心思也浮動了起來嘛。


  當人員到齊之後,馬車便啟程,慢慢向上,踏入雲端之中。方鶴從裏向外望去,便看到層層的雲朵環繞在周圍,除此之外,還看到了幾輛馬車。


  其中一輛正是煉藥宗。


  “咦,煉藥宗的弟子也去參加萬宗盛會。”祖合看到後不由有些疑惑,“他們的宗門資源不是挺豐富的嗎。”光靠煉藥,就足夠讓他們積攢很多靈晶了。


  “那也要去求啊。”有一個參加過很多次的萬宗盛會的弟子開口朝著祖合解釋道,“畢竟,這可是三流宗門升向二流宗門的唯一一次機會。”


  “而一旦升到二流宗門可就不同了。從區域上劃分,很有可能將一些資源次一點的秘境劃分到二流宗門的門下。資源次一點的秘境,這可是相對於一流宗門來說,但是對於二流宗門來說,這些秘境,可是難得的資產。”


  “像那個元極劍宗,他們的宗門底下就有一塊劍墓。傳說,那裏凝聚了第二重天所有劍客的劍勢。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宗門,有這麽多弟子能夠領悟出獨屬於自己的劍道。”


  祖合點了點頭,他“哦”了一聲明白了。


  秘境這種東西,哪怕是煉藥宗也稀缺啊。他們雖然有無數的丹藥和靈晶,但也不能買到秘境。


  在第二重天,秘境就是寶貝,誰願意來交換。


  這樣一想,天機宗就更慘了。他們不僅沒有秘境,而且還沒有靈晶。


  馬車馳航的速度是有限的,大概行駛了一天一夜,他們就來到了元北界的邊界。馬車緩緩地落了下來,最終踏入了平地。


  在這裏,有一個驛站,供來往的修士進行休息。


  莫及天輕拉韁繩,將馬車停靠在一邊後,朝著方鶴他們輕聲說道:“這間驛站,匯聚著元北界大大小小的宗門。”


  “幾乎在這裏,你可以看到不計其數的三流宗門,以及最具有威脅和挑戰性的二流宗門。”


  當聽到莫及天這句話,幾乎所有人都緊繃住了神經,他們之前都見過元極劍宗和北符宗的弟子,這兩個二流宗門的弟子風采曆曆在目,而如今,在這驛站裏,他們可以看到很多同元極劍宗和北符宗那般的二流宗門……


  他們的心跳速度不由加快了不少。


  方鶴從馬車上下來,便看到元北界驛站這五個大字高高地掛在屋簷下。這字燙金,但一眼望去,便讓人望而生畏。


  莫及天對著他們介紹道:“這字是曾經的一個一流宗門的宗主所寫,而如今世事變遷,這元北界驛站還留在這裏,但是這一流宗門早就傾覆在了歲月裏。”


  說到這裏的時候,莫及天的眼神中閃過幾分感傷。他們天機宗不正是如此嗎,隻不過比那個一流宗門好一些,他們宗門勉強還能到達三流的地步。


  這樣想著,莫及天重新振奮了一下精神,朝著驛站裏的大門跨了進去。


  驛站似乎被設置了陣法,站在外麵根本聽不到裏麵的聲音,但是走進去,便感覺到一片鑼鼓喧囂,嘈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方鶴隻感覺到自己一片頭痛。


  他皺著眉看了過去,便看到大堂和大廳都是坐滿著人的,各個拿著一杯茶或者酒,在述說著什麽。偶爾有兩三個認識的宗門,互相遇見,便開始寒暄起來。


  方鶴一行人跟著莫及天走到櫃台處,便看到櫃台處正站著一名修士。修士懶懶散散地將手中的算盤晃了晃,將所有的計數清零,隨後優哉遊哉地抬頭,說道:“客官,請問來點什麽?”


  “來一壺酒和一壺茶。”莫及天沉聲說道。她在玉環裏摸索了一會兒,才終於掏出三十枚靈晶放在櫃台上。


  櫃台上的修士抬了抬眼,他伸手將三十枚靈晶收了起來,隨後從一個小櫃子裏摸啊摸,摸出了一個牌子給了莫及天。


  莫及天接過,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將令牌放在桌上。沒過多久,就有一個木頭做的傀儡邁著沉穩的步伐,生硬但卻準確地將茶酒放在桌子上。


  茶和酒的分量都挺小的,就連茶杯都比正常的小上一號。祖合忍不住伸手比劃了一番,忍不住咋舌說道:

  “這個分量也太少了點吧,完全跟價格不成正比啊。”


  這杯子的容量,怕是他一口就能喝光了。


  莫及天輕輕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朝著祖合眨了眨眼睛說道:“噓,這顆是好東西。”


  說完,她伸出手,拿起酒壺,順著杯沿倒了一杯酒。


  酒水本事清澈的,但落入杯盞中,卻帶著淡淡的青色,晃動間隱隱可見山巒聳立、青山漸起的場景。


  “這酒,可是好酒,名喚青山起。”莫及天將這杯酒移到祖合的麵前,朝著他輕聲說道,“想不想嚐嚐看。”


  “這青山起,意為青山再起。在萬宗盛會前,是最受歡迎的酒。”


  祖合看了一眼手旁的酒,微微停頓了一會兒,便仰起頭喝了起來,清新的味道在他的味蕾間跳動,他體內的靈氣仿若被刺激了一般,瘋狂地湧動。


  “確實不一般。”祖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喃喃地說道。


  “好了,你的那份喝完了,接下來該我了。”莫及天笑道。她輕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讓她的眼眸蕩起了幾分漣漪。她微微一瞥,便看到方鶴神情極為平靜地掠過了那備受歡迎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氣混合在這一片酒味中,倒多了幾分格格不入。


  當茶水入口的時候,方鶴挑了挑眉。這茶也是極好的,方鶴能夠感覺到自己口齒留香,那清新的茶香味讓他全身上下的疲憊都恍然消失,就連之前被謝靈台抽打的地方,疼痛感都減弱了不少。


  方鶴用茶蓋挪開了茶葉,再次低頭抿了一口,便不動聲色地朝著周圍看了過去。


  這元北界驛站的大廳極為寬大,方鶴放眼望去,竟瞧不見煉藥宗的身影。周圍人的服飾和穿著都極為陌生,但方鶴卻可以清楚地界別哪些是二流宗門,哪些又是三流宗門。


  因為,大多數三流宗門都很窮。他們的桌子上擺放著隻有幾壺茶和幾壺酒,如果狀況好一點的,可能還會在桌子上擺放一些糕點之類的東西,看起來顯得有幾分拮據。


  但是二流宗門則不同,每個人的麵前都擺放著一碗靈米,在他們的中間,還放著幾盤菜肴。他們互相小聲交談著,行為舉止之間帶著說不出來的傲氣。


  方鶴甚至還看到了元極劍宗的弟子和其他二流宗門的弟子在低聲攀談著些什麽,在他們的周圍,三流宗門弟子則是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


  當元極劍宗的弟子交流完畢之後,便有無數的三流弟子蜂擁湊上前去。而元極劍宗的弟子,他們的表情則淡淡的,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不少。


  這種態度的轉變,讓方鶴挑了挑眉。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楚地感受到二流宗門和三流宗門的區別,怪不得這麽多的人都爭著搶著往上爬。


  方鶴正準備移開眼睛,便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搖晃著酒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他的目光徑直落在莫及天的臉上,帶著幾分調笑和不正經地說道:

  “沒想到莫峰主竟然在這裏獨自飲酒。”


  他微微掃了一眼說道:“青山起這劣酒當真配不上及天你這般姿色。”


  說話間,那名中年男子輕輕地靠了過來,重量讓麵前的桌子顫了顫。


  祖合看了一眼自己的杯盞,青山起的酒香還殘留在杯內。


  劣酒!


  還獨自一個人?


  祖合看了一眼坐在莫及天旁邊的□□個人,這個男人是誰,當真是目中無人,居然直接用獨自一個人。


  他冷哼說道:“莫峰主哪裏一個人了,她不是還有我們嗎?”


  “你們……”中年男子輕輕地看了祖合一眼,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莫及天上半張臉上逗留,最終又落在了那被麵紗遮住的下半張臉。


  他的心癢癢的,恨不得現在立刻伸出手來,看看那張臉究竟長什麽樣子。隻不過嘛……


  就算長得醜也沒有關係,畢竟身材好不是嘛。中年男子這樣想著,順著莫及天修長的脖頸望了下去,即將要落在她胸前的溝壑時,眼前就閃過一片白。


  一件白衣就這樣披在莫及天的身上,恰好遮住了一片的春光。中年男子不悅地皺了皺眉,這才抬起眼,目光微轉,落在方鶴的身上。


  剛剛就是這個小子,阻攔了他的好事。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哦,不知是老夫眼拙還是天機宗的門檻降低了,竟然派一個金丹八層的小東西過來,參加萬宗盛會。”


  “也恕我眼拙,沒想到萬宗盛會,還有年紀不知道多少的老東西參加,也不知道丟人。”


  小東西和老東西。


  兩個詞放在一起,還是老東西更狠啊。


  這句話一出,祖合直接笑噴了。他直接趴在了桌上,肩膀上下聳動著。旁人看到這個中年男子,絕對知道,他肯定是哪個宗門的長老,卻不想被“甚靈”一句話下來,直接把他貶作了弟子。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瞬間漲紅起來,他憤憤地看了方鶴一眼,最終冷哼一聲,朝著莫及天說道:

  “沒想到,天機宗居然是這樣的待客之道。莫宗主,你就不好好教訓一下這樣口無遮攔的……弟子嗎?”


  或許是被方鶴的那句“老東西”給噎到了,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那句罵聲給憋了回去,換成了弟子。


  剛剛那句話,莫及天也猝不及防。她雖然含蓄,但是神情中帶著幾分笑意。此刻被那名中年男子突然叫到,眉眼中閃過幾分驚訝。她的目光因為染上了幾分酒意,而波光粼粼,橫生媚意。


  看到這雙眼睛,中年男子隻感覺自己渾身的怒氣飛快地下降,倒是腹中升起了一團火。


  莫及天輕笑了一聲,朝著中年男子舉了舉杯說道:“趙峰主,你這話倒是說錯了。”


  “這酒是極好。反倒是趙峰主,不去自己的木合宗待著,反倒來我這裏做什麽。莫非,木合宗這次總算能擺脫自己三流宗門的身份了。”


  俞均成聽到這句話,“噗嗤”一聲笑了開來,他的目光落在趙峰主的身上,帶著些許的嘲弄意味道:“我還以為,這位趙道友如此神氣的樣子,以為是二流宗門的弟子,原來沒想到,也是三流的。”


  “既然是三流,哪來這麽大的脾氣。”


  俞均成這番話直接將趙峰主氣得上下喘著粗氣。他雖然出自三流宗門,但論評級,他所處的宗門在天機宗之上,乃是三流上等。眼前這個弟子,平日裏跪在他的麵前,他都不屑收他。


  如今,居然敢當著他的麵杠他。


  當真是無法無天。


  莫及天笑意盈盈地打量著中年男子的臉色,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才一拍自己的桌子,說道:“瞎說什麽呢。”


  “這可是木合宗。”莫及天笑意盈盈地說道。雖說是說著什麽斥責的話,但是她的臉上卻含著笑意,就連那桌子顫都沒有顫。


  俞均成止住了話,他抬眼看了一眼趙峰主,才“啊”了一聲說道:“抱歉啊,趙峰主,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畢竟,我隻是一個小輩,而你是長輩。”


  說著,俞均成便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彎腰給趙峰主倒了一杯酒,低聲說道:“趙峰主,在下敬你一杯。”


  這酒,還是他先前抨擊過的劣質酒。青色的酒液在杯裏晃了晃,帶著幾分綠意。


  趙峰主冷哼了一聲,衣袍打翻了酒,酒撲灑在了桌上。那酒杯在桌上滾動了兩三圈,最終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叮鈴啷當”的響聲。這一番動靜,終於將周圍人的注意力給吸引。


  偏偏趙峰主不知所覺,他伸出手,食指對著莫及天連聲說了幾個“好”字,隨後目光緩緩的、帶著狠厲地落在了俞均成、祖合和方鶴的身上。尤其是方鶴,他看了對方好幾下。


  趙峰主可是沒有忘記,眼前這個人是第一個插手的。


  趙峰主:“你們天機宗當真是狂妄。莫非你們還以為自己是一流宗門,簡直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在萬宗盛會上,每個宗門都能踩你們一腳。畢竟,現在你們是三流宗門的最底層。”


  趙峰主說著冷笑了一聲,他臉上的紋路都緊緊地繃在了一起,看起來尤為可怖,更顯老態。


  方鶴輕輕抿了一口茶盞,聽到這句話,他眉眼彎彎笑了一下,抬眼朝著對方說道:“我看趙峰主如此激動的樣子,看來是覬覦我們宗門的位置已久啊。”


  “放心,這次宗門盛會,你們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得償所願!

  趙峰主簡直一口老血就要從口中噴出來了。天機宗所處的是什麽位置!

  倒數第一!


  元北界倒數第一。


  他覬覦這個位置幹什麽。趙峰主恨恨地看向方鶴,隻感覺到方鶴的眼睛無比的真誠,好像若有其事的樣子。


  問題是,周圍的人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天機宗。因此,更不知道天機宗是處於怎樣的一個位置。乍然間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他們這些人在明白些什麽。


  趙峰主心中一梗,冷哼道:“誰稀罕你們。你們天機宗倒數第一的位置誰愛做誰做。”


  方鶴輕輕瞥了趙峰主一眼:“你知道我們天機宗是做什麽的嗎?”


  “什麽?”這話題轉移得太快了,趙峰主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方鶴說道:“我們是專業占卜的。你們宗門,這次不妙啊。”說話間,他輕輕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很緩慢,但卻不知為何,讓趙峰主心中一緊。


  隨後,他像是掩蓋自己此刻內心的慌張,他眉目微蹙,朝著方鶴說道:“你們天機宗的占卜能力,可是一直備受質疑的。如若真有這實力的話,倒不如好好占卜你們宗門在這次萬宗盛事中會取得怎樣的名次……”


  他的話音還未落,神情中便帶著幾分驚愕。他看著元極劍宗的弟子似乎注意到了這裏的動靜,抬步朝著他們這個方向過來。


  趙峰主的臉上的怒色瞬間收斂了起來,他揚著笑容,神情中帶著幾分諂媚,他說道:“是不是我們這裏的動靜吵到你了,不好意思,我會盡快解決的。”


  他轉頭朝著天機宗說道:“今天是看到元極劍宗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


  “計較,你不跟誰計較?”元極劍宗弟子的聲音突然橫插了過來,帶著幾分的疑惑。


  趙峰主的聲音一頓,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元極劍宗的弟子朝著天機宗的方向走去,最終站在了剛剛被他惡狠狠盯著的少年麵前。


  元極劍宗的弟子神情中帶著幾分熱枕,他朝著方鶴說道:“甚靈道友,沒想到今日能在驛站處見到你。”


  方鶴摸了摸杯沿,他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終神情淡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好。”


  不熱情、也並不顯得驕傲。這樣恰到好處的神情讓那名弟子激動了一番。他朝著方鶴點了點頭說道:“那日在各峰比試上,甚靈道友的風采讓我難以忘懷。當日很想上前與甚靈道友攀談一番,卻不想,一直沒得到這個機會。”


  那次,各峰比試之後,方鶴的狀態並不是很好,他整個人顯得很虛弱。因此,天機宗便讓他先行回房。此後三天,二流宗門的弟子都沒有看到他出來,便隻能無奈離開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有意想要結交這個“甚靈。”因為,一個能預測未來、道破天機的人,比任何人都讓他們感覺到心動。


  元極劍宗的弟子表現得極為熱情,對比起來,方鶴的態度就頗為冷淡了。這就好比兩個人的順序顛倒了過來。


  這也讓旁邊站立著的趙峰主傻了眼,他臉上憤恨的氣息還未完全收回,又張大嘴巴看著麵前的景象,神情間帶著些許的別扭。


  他在一旁不由提示道:“這位道友,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是天機宗的弟子。”


  “我知道。”那名元極劍宗弟子的話才剛起頭,便被趙峰主打斷,神情舉止間帶著些許的不耐煩。他朝著趙峰主微微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句,然後說道:“這位峰主,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還請先離開吧。”


  元極劍宗的那名弟子話中的驅趕之意十足。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神情中帶著些許的嘲諷。


  像趙峰主這樣扒著一個二流宗門不放的人,周圍人可見多了。但趙峰主絕對是頭一個,當著眾人的麵,被二流宗門的弟子趕著走的。


  趙峰主的神情有些尷尬,他的臉直接紅成了豬肝色。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弟子竟然半分情麵都沒有給他留下。


  可他不能做什麽。


  雖然他是三流宗門的峰主,但是也不敢輕易得罪二流宗門的弟子。他輕甩衣袍,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他深深地看了方鶴一眼,目光中滿是思索。


  這個天機宗的弟子究竟是誰,他從來沒有見過。


  那名元極劍宗轉過頭朝著方鶴說道:“煩人的人終於走了,甚靈道友肯定不知道我吧,我的名字叫張遠。”


  “張遠。”方鶴在口中輕聲念著這個名字,他的目光微垂,落在張遠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


  “甚靈。”方鶴自我介紹道。對於二流宗門的弟子,他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他也想知道,劍宗和元極劍宗的弟子,兩者中間究竟差了什麽。


  張遠聽到方鶴的聲音,他整個人的眼睛便亮了亮。他朝著方鶴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空,請甚靈道友幫我占上一卦?”


  占卦!


  周圍人的麵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元極劍宗的弟子做了這麽多的事情,竟然就為了一個卦。


  而且還是一名三流宗門弟子的卦。


  如若是長老他們還能理解一些,但是弟子,真的能算準嗎?

  方鶴不管周圍人窺覷的目光,他揚了揚眉,朝著張遠輕輕笑了笑說道:“算卦是可以。”


  “但是需要付靈晶呢。”


  付靈晶。


  這個弟子是瘋了吧。一些三流宗門的長老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心中一痛。他們看向莫及天——這個明顯是天機宗的長老,卻看到她一臉含笑,像是根本不在意眼前這件事情。


  她甚至還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空酒壺,朝著有些懵逼的張遠說道:“在我們天機宗,算卦可是窺測天機。你剛剛那點小忙,可根本不夠哦。”


  她伸出食指,在張遠麵前晃了晃。


  其他三流宗門的長老心中一震。


  這是什麽傻逼宗門,出來的長老和弟子都這麽蠢,眼界這麽狹窄!


  靈晶?


  靈晶有什麽用處,能比的上跟二流宗門打上交道嗎!

  如果是他們的話,他們按著頭,也要強迫自己門下的弟子給對方算卦啊。可惜的是,他們宗門內沒有一個弟子能算卦。


  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給驚訝到的張遠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宗門還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三流宗門的弟子坐在他麵前,跟他平等交流的。就因為他是二流宗門的弟子,那些人才戰戰兢兢的。


  倒是“甚靈”,這樣的舉動倒挺符合他占卜的能力的。


  張遠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他拿起那空空如也的酒壺,親自到櫃台打了一壺酒,叫的還不是青山起,而是桃花醉。


  他將酒壺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方鶴的腰間,看著那簇盛開著正豔的桃花,笑道:“有如此盛景,自然要配這桃花釀最為適合。”


  桃花的香氣在眾人鼻尖逸散開來。方鶴見此,輕輕給莫及天倒上一杯。莫及天倒也爽快,一口氣便將這杯中淺粉色的酒液幹了個幹淨。


  “好酒。”莫及天說道。


  張遠笑道:“莫峰主喜歡便可,其他道友亦可來品嚐一番。”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俞均成笑看了方鶴一眼,他抬起手輕輕拿出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張遠含著笑容,他從自己的儲物玉環裏抽出一張晶卡,推到方鶴的麵前說道:“這是我卜卦的靈晶,如若不夠,還請甚靈道友開口。”


  “倒是夠的。”方鶴說道,“就憑你剛剛的舉動,這晶卡裏無論有多少靈晶都是夠的。”


  一個二流宗門的弟子,儲物玉環裏的靈晶雖然不少,但也絕對稱不上多。


  方鶴抬了抬下巴,開口,朝著對方問道:“你要占卜什麽?”


  “我要占卜此次的萬宗盛會,我會取得怎樣的名次。”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遠的目光中含著滔天的戰意。他腰間的劍,像是被這股戰意給感染了似的,發出爭鳴聲。


  “名次啊。”方鶴呢喃了兩下,這個他倒是猜不出來,隻不過他倒是可以斷定,憑借張遠的這番戰鬥意誌,或許可以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


  隻不過……


  方鶴摸了摸自己手旁的晶卡,對方付出了代價,他總要認真一點不是。


  【“知天下,曉未來”技能發動成功】


  方鶴的目光定定地凝聚在張遠的身上。


  張遠隻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他一瞬間就戒備了起來,劍發出錚錚的聲音,仿若下一秒就要脫鞘而出。


  這怎麽可能!


  張遠睜大了眼睛,“甚靈”這一眼,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就連他的劍,都受到了影響。


  可是這隻是占卜而已!


  張遠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他將手放在劍鞘上,阻止了劍出鞘的意識。他原本信了三分的心,此刻因為方鶴這一眼,信了八分。


  他一瞬間緊張了起來,目光牢牢地落在方鶴的身上,等待著方鶴的回答。


  這是方鶴在第二重天第二次啟動“知天地,曉未來”這個技能。他的瞳孔一片渙散,一片廣闊的天地出現在他麵前——


  張遠持劍站在一塊貧瘠的土地上,他的麵容十分痛苦,血液從他的五官裏溢出,他看著眼前的人,恨恨地說道:

  “王痕,枉我待你如親兄弟,你竟然在這樣關鍵時刻捅我一刀。”說完這句話,他揚起劍,劍勢不斷向上翻湧著,竟然有突破的氣勢。


  他懷著極為憤恨的劍,朝著遠方投出了一劍,最終身影消散在了空氣中。隨後,一塊令牌從天而降,掉落在地上。


  方鶴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令牌上麵,一串字符正換算開來,最終凝聚成一個數字。


  一千三百五十八名。


  得到了答案後,方鶴待在秘境裏片刻,見沒有什麽變化之後,便準備離開。這個時候,他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模模糊糊地響起。


  似乎在說——


  “這個苗子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劍宗……”


  方鶴還沒完全聽清楚這句話,他的靈識便被彈了回來。他眨了眨眼睛,看向張遠,嘴唇微微動了動。


  周圍的人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他們可以看到張遠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幾分,臉色極為複雜。甚至到最後,他直接拍桌站了起來。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顯然在掩蓋著極深的怒氣。


  人們被嚇了一跳,但是隨即便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三流宗門的弟子翻船了,才使得這個張遠如此氣憤。


  在這群人中間,最幸災樂禍的要數趙峰主。他早就看方鶴不順眼,如今看到張遠被氣得如此樣子,自然覺得方鶴要完了。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高聲感歎道:“三流宗門的弟子,難道你還能信他些什麽不成。”


  “他們所說的話當真是一派胡言。”


  “閉嘴。”趙峰主的話音剛落,便看到一道極為淩厲的劍氣朝著他使了過來。他麵前的桌子瞬間四下分裂開來。這讓趙峰主驚訝地望了過去,便看到張遠神情猙獰地看向他,朝著他惡狠狠地說道,“看來木合宗真的很閑啊,竟然什麽事情都參與。”


  這句話讓趙峰主直接閉上了嘴巴。


  張遠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神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剛剛方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讓他不敢忘記。因此,張遠對“甚靈”所說的話信了幾分。


  更何況,他確實跟王痕交往頗深,並且在心中將他引為知己。


  他敢確定,“甚靈”在跟他談話之間,確實不認識他,那就更別說提前知道他的人際交往關係了。


  也就是說,“甚靈”之所以知道王痕這個人,全靠他占卜出來的。


  張遠不由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一千三百五十八名嗎……


  這個成績確實超過了他的實力,或許他在萬宗盛會中有什麽機緣。這樣想著,張遠的腦海裏不由回憶起了“甚靈”剛剛說的一句話——


  “山重水複、柳暗花明,即便明珠蒙塵,也會有見光的那一瞬間。或許,會有一流宗門看到你呢。”


  這句話的意思讓張遠心跳加快。


  一流宗門,會指誰呢?

  會是劍宗嗎!

  張遠隻覺得自己喉間有些幹澀,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些波動,立刻將這些雜念摒除。“甚靈”之後也說了,因為他的預測,可能有些地方會發生改變。


  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一些小細節發生改變,大方向不會錯。


  譬如如果他避開了王痕的算計,他的排名會上升。但是相同的,他被一流宗門的長老看上的事實卻不會發生改變。


  張遠這樣想著,便完全冷靜了下來。他朝著方鶴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占卜手段果然了得,希望這次萬宗盛會,天機宗能取得好成績。”


  方鶴笑意盈盈地說道:“當然。”


  張遠平靜了下來,他轉身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了什麽,又重新返回了過來,站在方鶴的麵前,從儲物玉環中又拿出一張晶卡說道:

  “這是補上的靈晶。”


  這事情發展把周圍人弄的一愣一愣的。他們看著桌上的靈晶卡緩不過神來。


  不是那個三流宗門的弟子把張遠給惹怒了嗎!

  怎麽又給一張晶卡了!


  這是什麽發展?

  一些人的心思微動,立刻反應了過來。張遠這個舉動代表著什麽,這代表著張遠完全認可對方占卜出來的結果。


  或許,這人算卦很厲害。


  當張遠離開的時候,立刻有人走到方鶴的麵前,自來熟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解解渴,隨後極為自然地開始自我介紹:“這位道友,你也幫我算一卦唄,我出五百枚靈晶怎麽樣?”他自得的說道,他身上的二級宗門的宗服極為顯眼。


  在他看來,五百枚靈晶也是一個比較大的數字了。畢竟,對方所處的宗門不是元北界倒數第一的存在嗎,想來,資源也不夠好。


  五百枚靈晶,也夠多了。他覺得,剛剛張遠給的那張晶卡,裏麵的餘額說不定還沒有五百枚靈晶。


  那可是二流宗門的弟子,怕也是做做樣子。沒看到,對方都沒有檢查過晶卡裏麵又多少錢嗎。


  哪知坐在他麵前的方鶴輕輕抬起了眼,他搖了搖頭,聲音冷淡地說道:“不接。”


  不接!


  那名修士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他沉聲說道:“那我就再加五百枚,一千枚靈晶給我算上一卦。”


  坐在方鶴旁邊的俞均成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方鶴平靜的麵容,又看了看自己的儲物玉環。


  他不得不佩服方鶴的斂財能力。到了他們劍法協會,就去了劍塔一次,就能夠直接將劍法協會的靈晶搬空。


  如今來到第二重天,其發財的手段越發多樣。


  同樣是從第二重天來的人,怎麽兩個人的差別就這樣大呢。


  方鶴現在已經能夠從容地拒絕一千枚以上的靈晶,而他……如今的存款,都不一定有一千枚。


  如果不是他不會自己算卦,他早就衝上前,給自己接下這一單了。


  如今,他隻能眼饞地看著方鶴搖了搖頭,極為淡定地拒絕了對方。


  “抱歉,我一天隻占卜一卦。剛剛張道友已經占卜過了。”方鶴這句話不出還好,一出便讓坐在他對麵的那位道友給氣笑了。


  他說道:“一天隻算一卦,這個規矩倒是厲害。我看你的身體,也不像是隻能算一卦的樣子。”


  那名修士冷哼說道:“看起來,你是不願意給我算卦了。”他眉目微凝,朝著方鶴說道:

  “我倒要看看,天機宗這次會得到怎樣的位置。”


  一連番的拒絕,讓這名修士失去了耐心。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半是威脅半是嘲諷地說道:“不要以為攀上了元極劍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畢竟,元極劍宗可不是能夠時刻護得了你。”


  同樣是二流宗門,方鶴給張遠算了一卦,卻拒絕了他。這顯然是在搏他的麵子。


  他輕聲冷哼了一句,正準備離開,便聽到對方叫了他一聲:

  “等等。”


  那名修士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他就說,一個三流宗門,怎麽可能這麽有膽子拒絕他。


  他倒時候定要好好羞辱眼前這個人。


  他側了側身,朝著方鶴抬了抬下巴說道:“怎麽,現在反悔了,要給我算上一卦?但是不好意思……這次我可不會付靈晶了。”


  “你這卦,是用來給我……”賠罪的。


  他這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方鶴打斷了。方鶴不耐煩地抬了抬眼,指了指他剛剛喝過的茶,朝著那名修士開口說道:

  “你要走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這茶錢給付了。”


  那名修士心中一梗,他看到方鶴的臉上帶著疑惑,明顯對他剛剛說出的話一臉莫名。


  顯然,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給他算卦的意思。


  是他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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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D,完成了。


  明天更新一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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