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嚴禁盜文)
空間是最神奇的東西。
就算是高科技的地球, 無論用怎樣的理論和公式去解析, 都無法準確說明它的概念。因此,在修真.界中, 妄圖用“有空間”這三個字, 去解釋空間陣法的含義,從根本上來說,就是錯誤的。
方鶴微微勾起嘴角,道:“大道三千,何執一法?陳院長,不如你換一種方式。”
換一種方式?
陳德仁沉吟了一下, 他遲疑地將手裏的靈力輸入進去,靈力繞著陣法的軌道緩慢推進。花瓣緩緩向上卷起,原本垂落在花瓣尖端的露珠順著紋理向下滑落, 向下偏移了一寸。刹那間,露珠發出了燦爛的光輝, 華光萬丈。
拿著這片花瓣的陳德仁瞬間消失在原地,讓人猝不及防。
“怎麽回事?”
“陳院長去哪裏了!”
“我的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人群開始騷亂起來, 無數的人都低聲討論了起來,驚疑的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方鶴依舊是那樣舉重若輕的樣子,他轉頭看向了煉器樓,視線無意間與半空中的人影目光相對。
那道人影頎長, 目光涼涼地落在方鶴身上, 帶著點好奇的意味。
方鶴麵無表情地錯開了目光, 視線精準地落在煉器樓的大門裏。不過三息的時間,陳德仁便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隻不過現在的他,神情恍惚。他愣愣地看著方鶴,半天說不出話來。直至方鶴輕聲咳了一句,麵容謙遜地朝著陳德仁點了點頭,低聲詢問道:
“不知道陳院長現在心中是否已經有了結果?”
他語氣帶著詢問,話語卻透露著肯定。長發披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脊梁襯托得格外挺直。
陳德仁麵露難色,他看了一眼方鶴說道:“若從比試主題來看,溫道言的這枚戒指才是最符合的。”
跟儲物袋一樣,能夠裝東西。雖說放置的空間並不大,但顯然溫道言有自己的想法和構思,再加上他那令人驚歎的天賦,才改變了傳統的天才陣法構造。
天賦這種東西是羨慕不來的。
若是往常,溫道言的這個儲物戒指絕對能夠贏得比賽。但此刻,卻遇到了方鶴。
陳德仁沉吟了一下道:“但我很猶豫,因為方鶴的這個陣法本質上也是和空間相關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愣了一下,他們的目光落在陳德仁手心上的那片花瓣上,帶著些許的驚疑和不可置信。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稍微一點便格外通透,立刻聯想到剛剛陳德仁突然變化的位置。
“是瞬移?”溫道言有些遲疑地問道。
瞬移一直是修真.界人們對空間的構想,但卻從未有人真正實現過他。因為他們發現,若想瞬移,自身的身體素質必須要超過自身修為的兩個等級以上,才能承受住空氣帶來的那種壓迫感。
陳德仁顯然不符合這個標準。
所有人發現,他手上花瓣的顏色淺淡了一些,原本嬌豔欲滴的粉紅色變成了淡粉色,就像少女初暈開來的臉頰。
“這是有次數限製的道具,並不是無限使用的。”方鶴在旁邊解釋道。空間這個詞語太過深奧,就連他使用“曉未來”這個技能,都隻能初窺端倪。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隻不過這個陣法有些雞肋啊。在追殺的時候,短時間距離的移動很快就會被人追上。
如果讓他們選的話,肯定選溫道言啊,簡直毫無疑問。
溫道言揚了揚下巴,他眼波流轉,愜意地看向方鶴,輕聲說道:“看起來好像是我贏了。”
意料之中啊。
他彎了彎眉,朝著方鶴說道:“小方大師,以後就不能這樣叫你了呀。”他的目光在方鶴烏黑的頭發上盤旋了一會兒,笑眯眯地慶幸道:“幸好,我們的小方還沒有剃度啊,不然還得戴個帽子遮住自己的光頭。”
何崇在旁邊拉住了他,止住了溫道言繼續想要向下說的話。他的眼角彎彎,依舊笑著朝著方鶴說道:“現在勝負未分,道言說這些話還太早了。”
他的語氣帶著笑意,顯得非常和善。但方鶴一眼就能看出潛藏在他骨子裏的自信和傲意,他抬了抬眼,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點早了。”
何崇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話給噎了一下。他抱著胸望著方鶴,聽他接下來怎麽說。
方鶴神色平靜,盯著何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傳送陣。”
傳送陣!
聽到這句話,陳德仁的瞳孔一縮,手掌牢牢地扣住手裏的花瓣,將方鶴剛剛說的那三個字反複地念了一遍。
不隻是陳德仁如此失態,幾乎所有人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反應。
如果真的是傳送陣的話,那麽結果毫無疑問,肯定是方鶴贏啊!
可是怎麽證明呢?
傳送陣最晚出現的時間也是在九百年前了,這麽久遠的曆史,能夠見證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方鶴開口說道:“我曾在我們補習班內見過一本書,書中有詳細記載著傳送陣的說法。”
眾人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神情都帶著些許的激動。他們對這個修真補習班好奇很久,可是除了一個全知全能的方老師外,似乎看不出其他不同之處。
可如今,補習班的神秘麵紗正向他們緩緩揭開。
“傳送陣是連接地方讓人自由穿梭的陣法,分為小型傳送和大型傳送這兩個類型。”
聽到這個理論,眾人心中一驚,就連一直站在半空中的卓長冬都將目光投向了方鶴。
方鶴:“這兩個陣法傳送的區別在於,人數的多少以及媒介的移動。”
“大型陣法是刻畫在固定的地方,可同時傳送幾十個人,甚至在靈力足夠的情況下,能傳送幾百甚至上千的人,當然這種大型陣法也是有要求的,必須設置在靈力空間相對穩定的情況下。”
方鶴把大型陣法的概念和條件講得明明白白的,沒有人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就連陶樂樂也一臉崇拜地抬起了他的那張小臉,望著方鶴,眼裏充滿著星光。
見此,方鶴又繼續說道:“而小型陣法,它隻能進行單向傳送,而且每次隻能傳送一個人。但它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陣法不固定,可以根據一定的手段隨意地移動,甚至也可以在空間混亂的地方。”
這些都是方鶴的猜想,但並不妨礙他把這些觀點分享出來。他垂著眸說道:“我現在所演算出來的是一個小型傳送陣法,由於時間有限,我把另一個陣法刻在了鍛造台上的一角。”
“是這個吧……”半空中的卓長冬似乎看到了什麽,他的腳輕輕地踏了一下,伏在他腳下的黑蛟便開始咆哮了一聲,身體開始遊走,鑽進了煉器大樓裏。
原本傾斜的煉器大樓微微顫了顫,半天,那個黑色蛟龍就從窗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嘴裏像是銜著什麽。
突然,一塊不規則的金屬落在了卓長冬的手裏,卓長冬拿著這塊東西反複地看了看,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他的身形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親手交到了方鶴的麵前。
方鶴低頭看,正是那塊他刻著另一個陣法的鍛造台桌角。
此時,上麵的陣法痕跡微微有些暗淡。方鶴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看到卓長冬身影一掠,原來陳德仁手上的花瓣和他手中的那塊桌角交換了一番。他的身形立刻消失了數千米遠,倒是他的聲音,準確無誤地傳入到眾人的耳內,一如既往地讓人捉摸不透:
“說這麽多幹什麽,試試不就知道了。”
金丹期的修為能瞬間跨越一片山河,更別說還是前三四百的卓長冬了。他身形一晃,立刻從西大院,來到了漫無天際的雷海中。
層層的雷電劈到他的身上,肉體發出“滋滋”的聲音,而他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痛一般,暢快地在其中飛行著,直至肉體承受不住,快要崩開的時候,他才低頭看向了一直捏在手心的花瓣,將靈力輸了進去。
就在一道粗壯的雷電快要劈頭蓋臉地砸到他時,卓長冬便消失在了半空中。
當卓長冬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時,他的樣子與剛剛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庭徑。但他臉上卻露出危險的笑容,他的目光灼灼地定在方鶴的身上,順勢將自己的手掌攤平。那片原本完好的粉色花瓣在眾人的目光中,顏色開始緩慢消退,到最後竟成了一抹白色,從頭到尾分散開來。
卓長冬眉眼一抬:“啊,原來使用的次數隻有兩次啊,真是太少了。”他一臉遺憾惋惜,臉上卻沒有半分的歉意。
方鶴目光瞥了他一眼,朝著陳德仁說道:“我覺得,小型陣法挺適合貴院的。”
陳德仁立刻心領神會:“你的意思是,將四大院和雷域作為傳送點。”
方鶴點了點頭:“剛剛貴院的弟子就有幫忙測試了,難道不是嗎?”
卓長冬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剛剛隨性而為的行為恰好讓他成為了實驗品。他目光不善地盯著方鶴。
方鶴卻絲毫不慫,目光上下打量了卓長冬一眼,緩緩開口說道:“看這位道友就這麽點的實力,居然還能帶著這樣的傷,絲毫無損地回來,就知道這個陣法有多重要了。”
方鶴說這句話的時候,麵帶正直,再加上往日的做派,沒有人懷疑他是在挑釁。隻有卓長冬,聽到這句話,倒是怒極反笑。
方鶴看到對方不爽的樣子,內心便舒爽了很多。他本來隻是想懟一下卓長冬的,可是越說他便越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商機。
恰好可以用這來減少他花瓣的損失。
沒想到,來完成個係統任務,還能順便賺一點靈石。方鶴把算盤打得叮當響。要知道雷域可是四大院學生最頭疼的事情。
他們想要提高自己的方法,就是在雷域裏不斷磨練自己的肉.體,增強自己靈力的純度。但同時,雷域又十分危險,而且變化莫測,可能上一秒還是淺藍色的雷電劈打在這塊土地上,下一秒便成了深藍色的雷電。
這樣一來,學生的安危就成了重中之重。方鶴有理由相信,陳德仁不會放過這個陣法。果然,陳德仁思考了一下,麵露難色。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一臉興奮地朝著方鶴問道:“小方大師,不如你成為我們南大院的榮譽老師怎麽樣!”
越想,他便越覺得這個想法非常好,他快速地朝著方鶴說道:“以你的能力,即便和這些弟子同齡,也足以擔當成他們的老師。這樣的話,你就可以把你的道講給我們南大院的弟子聽,同時,把你一身所學都交給弟子,豈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這個傳送陣要花的代價太大了,陳德仁可以想到,幾千千百塊靈晶長著翅膀在他麵前飛走了。他摩挲了一下手指,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有仔細查看陣法。但他臉上卻是一臉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相信,以小方大師的胸懷肯定會答應的是不是?”
方鶴“阿彌陀佛”了一聲,臉上帶著悲憫的神色說道:
“曾經有人說過,吾之所學,皆要有所價值,方可有所成就。看來,還是貧僧的價值太低,陳院長還是不要購買了。”
他說話時,麵露沮喪,毫不猶豫地拉起在一旁看著的陶樂樂,轉身就走,身影蕭瑟。
陳德仁能夠明顯地感覺到,當方鶴走的那一刻,周圍弟子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倒是旁邊看笑話的卓長冬,突然開口,懶散地喊道:
“這麽好的陣法,南大院不買,那我們東大院買了,我出錢。這東西,以後就是我們東大院所有的了。”
他這話音一落,周圍便傳來歡呼聲,大多是東大院弟子發出來的。有了這個東西,他們以後去雷域時,生命安全會更有保障,從此更能與其他修煉同齡們拉開一大個距離。
反倒是陳德仁,後悔地嚷道:“你湊什麽熱鬧!”他能夠感覺到,因為他剛剛的拒絕,南大院的弟子看著他的目光很是失望,甚至有些頹然。這很影響他們學院的氣勢的。
畢竟,四大院至始至終都是存在競爭關係的。
卓長冬看都不看他一眼,朝著已經停下腳步的方鶴說道:“隻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方鶴看到卓長冬眼中瘋狂的情緒在閃動、跳躍著,他的聲音無聲地掠過眾人,清楚地傳到方鶴的耳朵裏。
他說:“我想要你在我身上刻陣。”
方鶴小幅度地看了他一眼,還沒回答,便聽見卓長冬話風一轉,說道:
“對了,你剛剛說的是話是誰說的,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見過。”
方鶴頓了一下,微微鞠躬,神色嚴謹地說道:“乃是家父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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