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我也要保護她
謝桁皺眉,“哪怕她不理解,我也要保護她。”
聽著他那執拗的語氣,樓千機嘖了一聲,“果然是沒喜歡過人的小年輕啊,道行太淺了,聽哥哥一句話,有什麽事最好事先說清楚,否則事後的結果,可能與你預想的並不相同,或是截然相反。這女人嘛,心思敏感脆弱,也許秦瑟真的察覺出來什麽蛛絲馬跡,可她卻一直沒說,也沒問過你,你就沒有想一想,這是為什麽?”
謝桁望著樓千機,“為什麽?”
“笨啊!”
樓千機用扇子敲了一下謝桁的手背,“因為她在等你主動開口啊。”
謝桁麵色一沉,卻也沒說話。
樓千機怕無意中透露出去秦瑟已經恢複一部分記憶的事,立即道:“其實,我這隻是一個假設。假設,她真的有所察覺,或是憶起了一些事情,她卻一直沒說,那她就是在等你主動開口,等你告訴她,她到底是誰,你這麽多年守在她身邊,為的是什麽,你不開口,她也不會主動開口。”
“她是一個女人,女人心思脆弱,總愛胡思亂想,你不告訴她,她就會覺得,你是有什麽事在瞞著她,而你瞞著她肯定是有原因的,無論你做的事,對她好還是不好,她都會覺得,這是一種欺騙,甚至你不跟她攤牌,不主動跟她說明,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謝桁再次皺起眉來。
樓千機喝了一口酒,“兄弟,可別說我是在危言聳聽,女人都這樣,真的,聽我一句勸,若你真懷疑秦瑟,不如去試探試探,說清楚,對大家都好。”
謝桁眸色深深,“你既然如此懂得女人,為何到如今,還未拿下秦脂,讓她心甘情願跟著你?”
樓千機一噎,一口酒頓時卡在嗓子眼裏。
嗆得他難受。
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狠狠地剜了謝桁一眼,卻又笑起來。
隻是那笑容有幾分冷色。
“神翼君殿下,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我幫你出主意,你卻往我心口捅刀子?行,小爺不伺候了,您哪來的回哪兒去吧,以後別成天為著個女人的事來找我,我不想和你浪費口水。”
語畢,樓千機便握著酒杯站起身來,身子一閃便進入了房間。
未等謝桁看過去,他便袖子一甩。
房門碰的一聲,緊緊關上,將房間和屋外隔離成兩個世界。
謝桁沒有說話,在原地坐了片刻,起身離開。
樓千機在屋裏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也沒出去。
屋裏。
秦脂同樣剛睡醒,確切地說,是被樓千機那一聲關門給震醒的。
不過迷迷糊糊間,她知道謝桁來過的事。
聽著外頭的腳步聲遠離,她攏著被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向樓千機。
樓千機笑得很妖冶,“怎麽,吵醒你了?”
秦脂沒回答,隻問道:“方才謝桁來過?”
“嗯。”樓千機點頭,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他來跟我說,秦瑟有些不對勁,八成是想問問你,昨日跟秦瑟都說過些什麽,是否有什麽不妥。”
秦脂蹙眉,“我什麽也沒說啊,隻說了他讓我去說的話。女君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
“說不上來,他形容的挺奇怪,好像她恢複記憶了。”樓千機搖了搖扇子,“我猜測,大約就跟之前她與你說過的差不多,大夢一場,夢境裏有些過往的記憶罷了,隻是不知道她這一次恢複了多少,記憶是否融會貫通。”
秦脂一聽,連忙推開被子,“我去找女君問一問。”
“你去又有什麽用?”樓千機攔下她,將人抱在懷裏,“謝桁當時看出來她不對勁便問了,她卻隻字不提,顯然並不願意說起這個,你便是去,也沒有用。”
秦脂伸手去推他的手,“女君還是願意跟我說的,上一次夢境的事,她不都跟我說了?她相信我,遠勝過於謝桁。”
樓千機聞言,嘖了一聲,似笑非笑,“你說要是謝桁聽到你這一句話,會不會氣到吐血?”
秦脂回頭瞪他一眼,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蹙了蹙眉,“你放開我,滿身酒氣,熏死人了。”
樓千機默了默,倒是乖乖鬆開手。
秦脂立馬站起來,抓過旁邊的外賞,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樓千機知道她也是個倔性子,但凡打定主意的事,必定要去做,攔是攔不住的,便沒有阻攔,反正她還會回來。
待秦脂出去之後,他聞了聞身上,確實有一股酒味。
他嗤了一聲,將酒壺放下,進隔壁浴室去洗漱,免得秦脂回來又跟他計較。
……
秦瑟在清荷園內等謝桁回來,但最後沒等到謝桁,反倒先等來了秦脂。
秦脂依舊是偷偷來的。
好在秦瑟不喜歡人伺候,清荷園內沒什麽丫環仆人,並沒有人發現她。
看到她過來,秦瑟還真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畢竟秦脂昨夜剛來過,今天又來,未免來得有些頻繁。
秦脂聞言一愣,才想起來,自己並沒有提前找到一個好借口,就這麽貿貿然過來了。
現下總不能跟秦瑟說,因為謝桁去找過樓千機,她從謝桁那得知了一些秦瑟的情況,絕對不對勁來問問吧?
秦脂急中生智道:“昨夜我做了個夢,夢見女君了,我猜想是不是女君你這出了什麽事,便過來看看。”
秦瑟聽著她轉變的稱呼,揚眉道:“你做夢了?”
“嗯。”秦脂走過來,在秦瑟身邊坐下來,“我很少做夢的,這麽多年,幾乎沒做過夢,上一次做夢,還是秦家出事,女君你被謝桁帶走,我夢到了你跟我說,過些日子會來找我。昨夜我又夢到了女君,才會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這樣好像說得通。
秦瑟瞥了她一眼,淡笑:“那倒是巧了,我昨夜也做了一場夢?”
秦脂心裏一沉,“女君也做夢了?夢到了什麽?”
“夢到一個場景。”秦瑟道:“一些過往的事,你們不知道的過往,也不太重要。”
秦脂並不相信夢境跟秦瑟說得一樣簡單,反倒比較著意過往這兩個字眼,她試探地道:“女君是夢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嗎?”
秦瑟朝她看過去,“另外一個世界?”
秦脂連忙道:“我之前跟女君不是說過嗎,謝桁從女君的記憶中,看到過另外一個世界。”
秦瑟淡淡:“算是吧。”
秦脂見她不再糾結自己方才那句話,便放鬆下來,問道:“女君夢到了什麽?”
“怎麽,你今日過來,就是打聽我的夢境的?”秦瑟睨著她。
秦脂下意識地否認,“不是……”她咬唇道:“我隻是好奇,女君夢到了什麽,是不是跟上次一樣,畢竟如果你恢複記憶的話,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對你們來說?”秦瑟彎唇,“是對你,還是對謝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