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溝通
婆媳關係曆來是很多家庭無法避免的一個問題,其實我覺得男人才是這個矛盾中最煎熬的角色,就像一塊夾心餅幹,被夾在了老婆和老媽之間。
之前我和空姐單獨在北京,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但現在父母也來北京了,這個問題是我無法回避的。
一個聰明的男人,懂得在她們兩個之間周旋,調解,而不是單純的傾向於某一方,或者是事不關己。老媽那一代人,和我們這一代觀念懸殊巨大,我不想這種時代的衝擊發生在我的家裏。
老媽連說了兩三天狗狗的待遇有些過於優越,已經在我腦海裏敲響了警鍾,她如果和空姐也這麽說,我們家空姐雖然不會說什麽,但心裏多少有點兒不舒服。
今天晚上我遛完狗上樓,伺候完它們倆,我決定和我媽好好談談。
我捧著一杯熱水,畢恭畢敬的遞給她,她老人家太了解我了,一看我低眉順眼的姿態,接過水杯時沒好氣的哼了幾聲,輕開尊口:“你又有什麽事要和我說?”
我諂媚的在她麵前坐下,笑的像花似的,“和您商量件事唄……我知道您覺得這兩條狗吃的太貴了,寵物狗不就這樣嘛!您平時和我說的那些話,等夢寒回來,最好別在她麵前說,”
老太太頓時鳳心不悅,“你是怕你媳婦兒不高興?”
“當然不是了, 我又不是怕老婆的人,但我覺得現在年輕人與您那個年代的人觀念不一樣,就像這養狗似的,您可能覺得就是動物,但其實現在我們年輕人都把寵物當成家人看待,所以……您和我麵前說的這些,就別再當著她的麵兒說了唄!”
“你還說不是怕你媳婦兒不高興!要我說就是。”
我嘿嘿一笑,繼續發揚死皮賴臉的風格,老太太磨不過我,雖然一臉的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
“對了,今天我買完菜上樓的時候碰上梅雪嫣那丫頭了……”正當我準備結束這場對話的時候,我媽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還沒在說服她的喜悅中解脫出來,心中又泛起了另外一種憂愁。
父親來北京看病,這麽大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梅雪嫣,她反而是從老媽嘴裏聽說的,不知道她心裏會不會有什麽情緒。
我咧了咧嘴,惆悵的表情被她老人家看在眼裏,“之前沒告訴人家姑娘吧!她今天看見我,她還挺吃驚的。”
我苦笑著點點頭,“對啊!我要是告訴她了,她不得跟著著急上火啊!”
“她又不是你老婆,她跟著上什麽火?!”
老媽反問了我一句,我頓時噎住了。
我接連被胖子和自己親媽出賣,這讓我鬱悶至極,梅雪嫣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可以瞞著她了,我索性給她發了一條微.信,但她並沒有回我。
梅雪嫣不回我微、信通常隻有另種情況,第一就是可能在開會,可能無暇看手機,第二就是生氣了。
直到第二天,仍然沒有收到她的回複,我確認她生氣無疑了,原本他們二老來北京,我最擔心的是我們家空姐的情緒,可空姐沒什麽,卻惹的梅雪嫣不高興了。小孟前幾天搞了個突然襲擊,已經讓我頭疼無比,現在梅雪嫣又生我的氣了。
今天是周末,梅雪嫣在家休息,我正準備抽個時間去她家“負荊請罪”,可結果她卻主動敲響了我們家的房門。
門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還蒙在被子裏假寐,很快我隱約的便聽到了梅雪嫣和老媽的對話聲:
“雪嫣……你怎麽來了?”
“昨天不是聽您說叔叔病了嗎,我正好今天休息過來看看。”
“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啊!你這個孩子……”
我媽嘴上抱怨,但聲音裏卻透著一股慈愛。
聽到梅雪嫣的聲音,我頓時睡意全無,噌的一下從chuang上彈起來了,七手八腳的套上衣服。
我匆忙的從臥室裏出來,頭發像頂著一座雞窩似的毫無形象可言,全靠顏值硬抗。
梅雪嫣此時已經在側臥陪著我父母聊天,我剛走進去,他們齊齊向我看來,好像我特別破壞氣氛似的。
“你來了……”我衝著梅雪嫣訕訕一笑。
在我進來之前,分明看到她笑的如浴春風,可當我走進臥室的時候,她的臉唰的一下就板了起來,和剛才判若兩人。
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也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嗯,我是來看叔叔的,昨天碰上阿姨了,我才知道原來叔叔來北京看病已經好多天了。”
她這麽說無非就是怪我沒有早點告訴她,我幹笑了幾聲,說道:“這不是怕你破費嘛!沒想到最後還是破費了。”
梅雪嫣和我客套了幾句,又和我爸媽攀談了起來,把我晾在了一邊,我覺得有些尷尬,索性去洗澡了。
從浴室出來以後,梅雪嫣和我媽已經轉戰到了客廳聊天,老媽笑的像花似的,我心頭微微一沉,她看到我們家空姐都沒有這麽熱情。
我和空姐沒結婚之前,我媽其實更傾向於梅雪嫣,我最後也沒有和梅雪嫣走到一起,我媽當時還有點兒小惆悵,她對梅雪嫣熱情的樣子,不禁勾起了很多很多往事的回憶。
略微失了失神,我便從回憶的漩渦裏掙脫了出來,冒著被梅雪嫣賞幾顆軟釘子的的風險,麵帶笑容的走了過去。
“你們先聊著,我去做飯,雪嫣……中午就在家裏吃飯吧!”看到我,老媽識趣的站了起來,故意給我製造獲取原諒的機會。
“阿姨,我去幫您做飯。”梅雪嫣卻順勢站了起來,根本不給我道歉的機會。
“不用不用,卓然,你陪著雪嫣聊天吧!”老媽一邊把梅雪嫣往外推,一邊衝我使眼色。
梅雪嫣最終也沒有幫上這個忙,被老媽熱情的從廚房裏推了出來,她麵無表情的折回客廳,我嬉皮笑臉的看著她,她故意將頭扭到了一邊,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我幹笑了幾聲,她卻好像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