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說不明白
蕭夢寒又出航班了,我卻反而沒那麽多酒局了,她不在家,我索性將兩條狗的“撫養權”暫時交給了梅雪嫣,用工作將時間填滿。
每天晚上回到家,我都習慣性的坐在沙發上抽煙,發呆,前些日子我們倆陷入了冷戰,雖然不理睬對方,可畢竟身邊有個人在,也是一種精神上的慰藉,但現在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孤獨好像也被成倍的放大了。
和空姐結婚以後,每個月至少有二分之一,或者接近二分之一的時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但我卻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寂寞。
空姐不在家的時候,我老實了很多,咖啡廳的生意步入了正軌,又招了兩個人,解決了人手短缺的問題之後,我終於鬆了口氣。
有的時候人生往往很難兩全,我在事業上漸漸的風聲水起,可婚姻生活卻不如意。
我和空姐依然繼續僵持著,我們兩個每天微、信聊天也大多停留在吃了嘛,幹什麽呢之類蒼白的內容上,幾乎每次都是我主動給她發微、信,過了一會兒才她才不鹹不淡的隻回我幾個字。
我們倆之間其實根本沒什麽矛盾,無非就是她對我前些日子整天夜夜笙歌不滿而已,其實我道個歉,痛心疾首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個僵持的局麵就解開了,但我也一肚子委屈沒處發泄,還得委曲求全的和她道歉,想想我就覺得鬱悶。
鬥爭了好幾天,我選擇了消極抵抗,每天一如既往的給她發微/信,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她也回的很敷衍,字裏行間都充斥著她還在生氣的態度,可我偏不妥協。
男人到了一起年紀,漸漸的就成了為家人擋風遮雨的屋簷,我在陪客戶的時候,簡直堪稱一股清流,即使陪客戶去KTV,他們找女孩作陪,我也隻是幹看著,過過眼癮。
當然,有的時候我的思想也偶爾出現偏差,但那種念頭隻是在我的腦袋裏一閃而過,便被否決了,經常在聲色犬馬的地方流連,不動心是難免的,但我隻是想想,從來沒有付出過什麽實際行動。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過,和空姐的關係也持續著沒有任何緩解,即使她飛回北京,我們兩個也依然延續著之前的那種狀態。
今天晚上小孟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喝酒,我略微猶豫之後,便欣然拒絕了她的邀請。
從深圳回來以後,小孟看著我時候的目光,仿佛比平時更炙熱了,我躲她都來不及,更別提主動往槍口上撞了。
不知不覺,我就忙到了下班時間,一想到回到家,又要麵對我們家空姐滅絕師太般冰冷的麵孔,我自覺留下來加班。
留下來之後,我反而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忙忙這兒,忙忙那兒。
我正魂遊天外似的擦拭著桌子,蕭夢琳忽然鬼鬼祟祟的從我身後冒出來了,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笑的宛如彎月似的,“姐夫,你今天下班了怎麽不回家啊?又假忙呢吧!是不是故意不想回家,躲我姐姐呢?!”
“我可沒有,我是怕你們忙,想幫你們多分擔一點兒。”
“你少騙我了,明明就是為了躲我姐,你們倆還沒和好呢!這可已經打破你們冷戰的最高紀錄了!”
我心裏忽的一空,如她所說,我和空姐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現在連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沒有了,說句難聽點兒的,如果時間再長一點兒,用同床異夢來形容,都不過分。
我笑容收斂,心情更加雪上加霜,蕭夢琳無意間的話,卻觸碰到了我的心弦,我淡然一笑,嘴裏卻一陣陣的發苦,“我和你姐就是鬧點別扭兒,又不是什麽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我說的輕描淡寫,但心裏其實並沒有我嘴上說的那麽樂觀。
“你們男人啊!真是夠嘴硬的,你趕緊下班去陪我姐吧!這裏暫時不需要你。”
說著,蕭夢琳將我從咖啡廳推了出去。
“我的包還在裏麵呢!”我哭笑不得的喊道。
蕭夢琳這才準許我進去拿包。
想到回家又要麵對空姐那張冰冷的臉頰,我不由得有些頭疼,但轉念一想,反正早晚也要麵對,我索性開車徑直回家了。
開車回去的時候,我想了一路,說服了自己心平氣和的與空姐談談,畢竟僵持著也不是件事。
回到家,輕輕推開房門,我的心情卻沉甸甸的。
以前隻要回到家,看到的都是空姐笑盈盈的臉頰,可現在我似乎已經很有沒有那種溫馨的感覺了。
我心裏不免有些愧疚,其實也不能全怪空姐生氣,我天天醉生夢死的,如果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就吵鬧起來了。
這麽一想,我心裏終於不那麽鬱悶了,走進客廳,空姐正在享用晚膳。
她的晚飯很簡單,就是一碗粥,一盤燙青菜,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平時我回家吃飯的時候,空姐至少做兩三個菜,現在她自己隻吃這麽一點,我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看了自己這些日子是忽視她了。
雖然我良心上有點兒過不不去,可我又不抹不開麵子道歉,但說話的語氣,明顯比平時溫柔了一些,“你怎麽就吃這麽點兒啊!太素了吧?!”
“晚上吃那麽豐盛幹嘛!湊合吃點就行了。”空姐不鹹不淡的說。
我幹笑了幾聲,厚著臉皮問:“我的飯呢?”
空姐斜棱了我一眼,“沒做你的,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吃飯,你平時不都是陪客戶嘛!”
“我也不能老陪客戶啊!總得抽出時間陪老婆啊!”
“你還知道自己有老婆啊!我還以為你連這個家都不要了呢!”
我作勢摟住她,剛想在她臉上“波”一口,卻被她推開了,“你少來啊!別以為哄哄我就什麽都過去了,之前早幹什麽去了?!”
“我之前怎麽了?我又沒出去花天酒地的,我真是去陪客戶了。”
“你敢說你出去陪客戶的時候一次KTV都沒去過嘛!他們沒找過女孩陪著?”
“他們找了是他們找了,我又沒找。再說了,我不陪客戶喝酒,消遣,他們以後誰給我訂單啊!”
“你每天晚上回來都醉醺醺的,身上不是煙味兒酒味兒,就是香水兒味兒,你覺得我能高興嘛?!”
“我這不是陪客戶嘛!我又沒幹什麽!”
“陪客戶陪客戶,你總把陪客戶掛在嘴邊上,我問你,你有兩次喝多了,是誰送你回來的?”
我頓時沉默了,因為都是小孟送我回來的,第一次是蕭夢琳在家,但第二次的時候空姐,小孟當時將我送到了樓下,我怕空姐誤會,便沒有讓她上樓,第二天空姐“審問”我的時候,我沒經過大腦,無意間說漏了。
我無力辯解,喝醉了被另外一個女人送回來,我本來也沒法解釋什麽,更何況這個女人對我還有幾分好感。
見我沉默了,空姐沒再說什麽,繼續低頭吃她的飯,我也沒有再說什麽,才聊了幾句,結果不歡而散。
我們兩個人心裏都憋著火氣,空姐生氣的點在於她覺得我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女人往往就是這麽複雜,既希望男人有經濟基礎,又想得到更多的陪伴,我能理解她的氣氛, 卻又無可奈何,現在咖啡廳正處於上升期,我抽不出來更多的時間照顧這個家。
家裏的氣氛仿佛降到了冰點,我胸中煩悶,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胸中無法宣泄。
和空姐的矛盾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激化了矛盾,我的心情雖然複雜,可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將這份鬱悶的心情偽裝起來,每天依然笑容燦爛的出現在咖啡廳裏。
和空姐無論怎麽冷戰,那也隻不過是家醜,我不想弄的咖啡廳每個人都知道,但還是被蕭夢琳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看出來了。
我一個人在樓道裏抽煙,思緒隨著煙霧緩緩飄蕩,這時樓道的門忽然開了,這丫頭可愛的小腦袋從門後探了進來,她眼波如媚的看著我,推門走了進來。
“姐夫,怎麽一個人在這抽悶煙呢?!”她聲音如脆,讓我想起了吃威化的感覺。
“什麽叫抽悶煙啊!你注意措辭啊!”
“你不就是抽悶煙嘛!我姐還沒有原諒你呢?!”
我斜眼瞅著她,“你是不是在我們家裏安監控拉?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美麗的弧度,“我了解你們啊!要是和好了,你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可這幾天你隻要有關家庭的啥也不說,我就知道有問題。”
我又愛又恨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從實招來,“前幾天我和她想好好談談,結果聊崩了。”
蕭夢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姐夫,這可不行,我覺得你們還是得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
“她現在都不想和我談,我就不明白了,我明明在外麵和別的女人什麽都沒有,她幹嘛非揪著我天天出去陪客戶喝酒吃飯,算了,不說了,咱們回去吧!”香煙剛好在這個時候燃盡,我將煙蒂按在地上碾滅,仿佛將自己的心也按在地上打磨似的那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