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廢材身體
君凌想不到一睜開眼睛,自己就變成了男人。她已經獃獃的坐在床上過了半日,兩個丫頭伺候她吃東西她也是木木的任由牽引。在丫頭眼裡,這個少主除了比之前有點生機之外,其他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君凌在這一早上,已經回想了所有事情的經過。
她闖入紅襄林,被一個女魂奪舍,然後太爺爺出現,一顆青珠闖入她的紫府,好不容易平息了青珠,就遭到各方追殺。老爹、太爺爺和祖師爺都為了護她而亡,甚至連自己的宗門也被毀去,她逃入坤凵山,然後莫名其妙就被攪碎,接著就出現在這裡,變成了一個男人。
腦海里又浮現起老爹自爆而亡的畫面,君凌緊緊的捏住了拳頭。她已經從早晨的渾噩和震撼中醒過來,想起最後意識里一道模糊的青光,她想自己應該是被青珠救了一命了。但是現在她只想報仇,不管她是轉世、投胎,還是在無意識中奪了這個傅元傑的舍,無論她是男的還是女的,甚至或者是妖、獸,她都深深記得這個深仇大恨。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知道能否找回去,但是她現在還活著,她還活著,那些害她和她親人的人,就要去死。
曾經的生死逃亡以及痛失親人的悲痛,讓君凌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應該說她現在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從「她」變成了「他」。
「少主,奴婢伺候您午休吧!」翠竹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少主今天早晨后就變得有點怪。
君凌盯著眼前這丫頭,看她的嘴巴張合,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你丫在講什麼。君凌心裡想到。
君凌心裡有點煩悶,乾脆往床上一坐,開始打坐起來。心中的仇恨猶如熊熊火焰,燒得她差點失去理智,她迫切的想要儘快變強!沒有實力,皆是螻蟻。
翠竹張大嘴巴看著少主,最終什麼都沒說,關上門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君凌便如泄氣的皮球垂頭喪氣的停了下來,這什麼鬼身體啊,簡直是廢材一個,經脈亂七八糟,還中了毒,經脈都開始涅化,原來不錯的極品木靈根,也猶如烈日下的一顆小草,頹萎得都快死去了。腦海里亂七八糟的記憶,君凌整理了一下,總算整理出點有用的,最起碼對語言的記憶算是有了。
根據記憶君凌知道,這裡是玄英星陸,是一個廣闊的星球,星球上被無垠的海水切割成不規則的兩塊,一塊叫中天大陸,一塊叫厄爾大陸。那一片連綿的海水,稱為元提海。
元提海中,無數島礁,生活著各類妖獸。
玄英星陸人和妖獸共存,這是一個以修鍊為主的星陸。這裡的修鍊體系和憾仙界的有所不同,分為開靈、修靈、凝靈、成丹和結嬰。
大為修鍊者,必先感應天地靈氣,能否夠感受到靈氣決定能否修鍊,這個時期需要感受到靈氣、引導靈氣沖刷經脈,經脈衝刷得越寬闊,修鍊起來就更有利,這個時期分為十個小境界,每開一條經脈便為一個小境界,稱之為「開靈」。
經脈開闢完之後,便順理成章的進入修靈期,將感受到的靈氣轉換為自身的能量,這個能量的提供是動態的,「即感即用」,靈氣的運行越快,則實力越強。修靈又分為三個小境界。「以靈氣潤行為開靈,靈氣反哺為修靈」,君凌認為這個分類並不合理,按照她原先的修鍊系統來看,開靈和修靈其實應為同一整體,這裡卻將之分割開了。
修靈之後,已經對靈氣的運行和使用熟練,可以儲存靈氣進入經脈了,以解決「即感即用」的缺陷,此階段為凝靈,能在經脈中儲存靈氣越多,則實力越強,亦分為初期中期後期三個時期。
凝靈之後,便是成丹,使原來只是在經脈中的靈氣,壓縮轉化到紫府,「使靈凝聚至紫府,即為成丹」。
成丹之後,此時便可在紫府孕育出自己的元嬰,「靈氣紫府育靈嬰,不死不滅矣,即為結嬰」,說的是孕育出靈嬰之後,便能不死了。君凌有些不屑,這不死不滅其實只是說肉身折損,只要靈嬰無事,通過重塑肉身便能重生,但是一旦將靈嬰也滅了,那就真的玩完了。這裡開靈和修靈便如憾仙界的凝氣境,凝靈和成丹便如形神境,結嬰期倒和憾仙界的雲嬰類似。而憾仙界她青珠入府後她都已經雲嬰境了,但是她如何進入雲嬰境的她卻沒有意識了,即便如此,她也是實打實的形神境高手。
大概了解之後,君凌便感到這裡是比憾仙界更為低級的修真界面,這裡的修真只是注重把靈氣化為自身所用,卻不注重神識的修鍊。根據記憶這裡結嬰特別難,整個中天大陸也不足五手之數,而結嬰之後便會飛升,可是傅元傑記憶里,並無人飛升。
傅家所在的這個地方,叫蘭城。蘭城是中天大陸中的一個城市,在中天大陸,靈氣最集中的地方、修鍊最佳地方叫中天心域,中天大陸的幾大宗門都在那裡,自己所在的蘭城是一個規模不小城市,有著幾個大大小小的勢力家族,而傅家則是蘭城的第一世家。傅家的家主傅敬凱有一子八女,而君凌霸佔的這具身體,就是傅敬凱唯一的兒子,傅元傑。傅元傑是上品極木靈根,在中天大陸已經算不錯的靈根了,又勤於修鍊,在十七歲時便已達到了開靈期九層,隨後衝擊修靈,按說這開靈到修靈對絕大多數的修士來說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是在修鍊一途中唯一沒有阻礙的一關,但是傅元傑竟然失敗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君凌重新內視審查了一下,確實是經脈混亂,靈根頹萎。
「看來一切得重頭再來。」君凌喃喃說道。以前她有如此優越的修鍊資源,卻疲懶於修鍊,被老爹罰過不知道多少,而這裡她卻要重新艱難開始,這是不是對她的懲罰?
君凌嘴裡有些苦澀。想到老爹,眼裡黯淡的目光又漸漸燒起了怒火。
「那麼,就重新開始吧!」她說,都已經活下來了,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不,什麼都不能阻止她。
君凌站了起來,剛要往外走去,門卻在此時打開了。原來是聽了丫頭的稟報而趕來的傅敬凱。
「元傑。」傅敬凱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他道。經脈俱毀,這次他醒來,到底是好是壞?一旦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后,會不會失去活著的信念?傅敬凱一直以來都想不通,好好的一個毫無懸念的衝擊,怎麼就會出問題了,他從頭到尾徹查了一遍,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君凌聽到「元傑」兩字,微微的愣了,一時不習慣這名字,也不熟悉這個老爹。
「爹。」君凌生硬的喊道,聽著自己發出的奇怪的男聲,君凌感到異常彆扭,反而就此住嘴不言。
傅敬凱聽到這聲爹,突然驚喜不已。「你好了?」他問道。難道真去大長老所言,會好轉嗎?
「嗯。」君凌應到,同時皺了下眉。
傅敬凱聽到此言,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嘴巴張了張,又閉了起來。
君凌可不想浪費任何時間,她現在必須想辦法修復這身體,重新修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