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坊市
清理完兩個儲物袋，程默拿起飛劍與元光盾，嘆了一口氣：「貢獻殿還真坑人。」
他這柄飛劍經過激戰，上面已經出現大團大團的裂紋，勉強能飛一飛，但再也經不住第二次碰撞。元光盾損毀得更嚴重，連器紋都打壞掉了，無法祭起。
也不能這麼說，這番激戰慘烈之極，如果是蘇家那幾名修仙者持有的仙劍，早就打成了碎片。
程默看著兩把仙器，他肯定不能回山門去貢獻殿換仙器，有人追查，推算自己一來一去的時間，不是兇手也是兇手。
他看著東北方向，喃喃道：「只好冒一次險。」
坊市。
他在腦海里回想了各個坊市的情報，不是聽人說的，是從書上看來的。
五仙門周圍有三個大型坊市，丹頂門與灃水門之間有一個坊市，擎嶺門邊上也有一個坊市，柔木門與南山門之間還有一個坊市。
程默心中猜測，擎嶺門與柔木門那兩個坊市主要是倚靠無仙惡林以及邊緣山區所出產的物資，丹頂門與灃水門的坊市則沒有這個優點，不過這個坊市也有它的地理優點，離黑水國不遠。
再往東北去則是更加寬闊漫長高大險峻的昊山山脈，其面積幾乎相當於尖山山脈的幾十倍。
大規模軍隊無法強行穿過昊山，仙人卻沒有問題。
要冒一點險，如山區里會有種種妖獸，邊境處還有巡邏的軍隊。
但國與國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物價懸差，雖冒險，還是值得的。
這是正規的坊市，每人進去，需交納一大筆元石，但進去后，不會收任何交易費用，除非在坊市的拍賣場寄拍或拍買物資，拍賣場會抽去一些提成。也能理解，既然拍賣，其物資都是貴重物資，必須派人保護，派專人來驗證真假，而且哄抬之下，也能拍出高價。
餘下的不管你買也好，或是賣也好，不會征任何稅賦，以保障大家有足夠的交易自由。
同時負責坊市的交易安全，但任何人不得強買強賣，也不得侵佔別人已經佔好的攤位。
書上沒有說，程默卻推測這三個坊市是受五仙門控制的。
除了這些中大型仙門控制的坊市，還有一些更小的坊市，不需要交納大筆元石，不過治安相對要差得多，各種物資也真假難辨，這些小型黑坊市，多是各個小仙門或者散仙控制的，或者自發成立的交易場所。
兩者對於程默來說都不理想，五仙門控制的坊市，程默害怕有人認出他。各個中小型坊市，進去的門坎低，可以程默的修為進去，反而更危險。
程默將視線轉向更北面。
五仙門北面是水原府中五郡，鄰近五仙門的是金嶺郡、平強郡，再向北東北則是昊陰郡、水陽郡，西北則是水原府。再向西或向北，則是北五郡。北五郡北面仍是廣大的昊山山脈，但有了許多正規道路，成了兩國前線所在。
北五郡程默不會去的，離西雲山很近了，離他這裡也太遠，沒有必要浪費太多時間。
程默便想到昊陰郡與水陽郡之間的一個坊市，估計是離火門與西條門控制的大型坊市。
他又想了一下，站在飛劍上向北方飛去。
幾天後，程默下了飛劍，飛劍裂紋更多了，估計再飛上幾百里路，它自己兒就會四分五裂。
程默將它收入儲物袋，抬頭看著前面，前面有一個小型護山大陣，大約就是這個坊市所在。
他徑直走了過去。
六名修士將他攔住，遠遠地程默就感到他們身上傳來一種威壓。
坊市能替仙門帶來不菲的收入，看護坊市大門的修士修為自然也不會差。
交易自由，六名修士也不問程默來歷，只是說：「請交兩百兩上品元石。」
「好貴。」程默心裡說道。
兩百兩上品元石，換成凡人的銀錢，可以買下十棟狐家那個宅子。
或者換一種演算法，兩百兩上品元石，相當於兩萬兩下品元石，程默在丹頂門呆了四年時間，入法後期待遇提高了，每年辛辛苦苦地替丹頂門做一名灌溉工，至今所發放的下品仙石，合在一起不過六千兩。
但修仙界才是真正的金字塔結構，自己不能以一個雜役身份看坊市的收費。
他表情自然地從儲物袋掏出兩百兩下品元石，一名修士接過來，掂了掂分量，將程默帶入陣內，還說了一句：「小師弟，祝你交易愉快。」
客人，得要尊重。
程默苦笑一下，看到一條山谷，市場就在這山谷里。不過四周都布著法陣，即便修為深的仙人，也沒有辦法從其他方向進入，除非強行破陣，那就要惡戰了。
坊市也有一些建築，如客棧、酒樓、妓館、店鋪以及其他，不過酒樓里的菜肴多是用靈材與妖獸肉烹飪而成，妓館的妓子們多是女修士，客棧則置了一些法陣，元氣充沛，消費價格很高。
這些知識仍是程默從書上看來的，究竟有多貴，他則不清楚了。坊市裡有許多人，這個坊市每隔半月便舉行一次拍賣會，今天正好是拍賣會的日子。
他也是有意搶在這個時間趕來，能找到許多好東西。
大多數客人修為很高，程默遇到幾個老者，他們雖在談笑，可他們身上傳來的陣陣威壓讓他感到心悸。
「最少是少陽級別以上的老怪。」程默心想道。
也有一些年青人，他們多是隨著一些中年人或老者過來的，單溜的很少。
程默又想道：「看來自己估計有些錯誤，待會兒離開，一定要小心。」
別看坊市上秩序井然，實際上這些人當中什麼人都有，有修仙者，修妖者，還有一些邪修，以及鬼修，另類的陀修。
不過進來了，現在出去也晚了，程默便到處轉著，主要看各個攤位上的商貨，以及其價格，最少得了解相關的物價，不然自己沒有辦法交易。
只轉了一會兒，程默眼睛就綠了，好東西太多了。
他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先來到一排交易材料的攤位前。
程默用他繪出的一級符籙交易了一大堆低級材料，其實擺攤子的人，多是奠基期以上的修者，他們也不大樂意接收這些一級符籙，不過有的人有晚輩，於是程默半賣半送地將大量一級符籙推銷出去。
餘下的都是二級符籙，對他眼下還有用，沒有拿出來交易。
元石是不能用的，交了進門費，他手中要麼是中下品元石，在這裡換不到什麼好東西，要麼是極品元石，不敢拿出來。
程默也有了準備，他還有一樣能交易的物資，大量靈藥！
不但有他在巫界搜集來的靈藥，進入靈植園，程默有時候裝作閑逛模樣，不敢動人家的靈藥，弄幾粒種子可以吧，剪幾根岔枝可以吧，討要一些長勢很不好的靈植可以吧。
至於普通藥材，直接挖就是了，那不值錢。
就這樣，陸續幾年下來，丹頂門靈植園裡所有靈植與藥材，也出現在他空間里。
但遠遠不夠，僅是準備那些符墨所需材料中的藥材，他才搜集到了七分之一左右，這個不急，可以慢慢來，主要還是修為，如果修鍊到奠基期，則可以在各個坊市公開搜集各種材料。
冒險來了，看到一些低級材料，那就乘機搜集吧。
而且他觀察了一會，因為來的修士級別足夠地高，即便四級妖丹，放在這裡，也只算是比較低的材料，程默還看到了六級妖丹，說不定拍賣會上能出現七級妖丹。
拍賣會他是不會進去的，能拍得起，也帶不走。
但可以用藥材交換這些比較低級的材料，高級的材料他也需要，可不敢換，同理，換了，會引人注目，只要有人注目，自己危矣！
搜羅了七八百種材料后，程默這才轉到出售仙器的一排攤子前面。
有許多高級仙器，不過就是免費給他，他也用不起來。
轉了一會兒，轉到一個中年大漢面前，正有兩個客人站在他前面，中年大漢用力地推銷著他攤子上的幾件仙器。但因為價格問題，兩方沒有講攏，兩個客人走了。
程默到是看中了兩件仙器，他走上前問：「仙長，剛才我聽你說它們是法器，它們與仙器有何區別？」
「哈哈哈，你家長輩呢？」
有鬼的長輩，程默不作聲。
「小傢伙，仙器是仙門往臉上貼金的說法，那有什麼仙？人仙也不是仙，沒有仙，那來的仙器。所謂的仙人不過是一群修士罷了。修士用的武器，是靠法力來使用的，故稱法器。唉，隨便你吧，仙器就是法器，懂了嗎？」
「懂了。」
「小傢伙，那你看中了那件法器？」
「我看中了這兩件法器。」程默指著一柄飛劍與一把法盾，剛才中年人口吐白沫地講解，說它們用了開元金、碧瑤沙、赫堊石等材料，經過反覆冶鍊，又繪上數個五級法紋，才鑄成的五級法器。
對煉器，程默不是太懂，但知道這些材料十分珍貴，他也看過一些鑄器的法紋書籍，似乎是五級法紋。
兩個客人沒有否認，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但為了講價，還是指出若干缺點，並說，它們不能算是五級法器，頂多是四級巔峰法器。
他們認為這幾件法器品階低了，可對於程默來說，只要是上品級的法器，貢獻殿都換不來。
可能春耪所用的那把飛劍，只是一級、二級法器。
四級法器不是夠了，而是高了。
最讓他動心的，兩件法器羽騰中期便可以使用，能勉強用到暢脈期。
他是羽騰初期，不過法力雄厚，能勉強用了。
「你是看中了碧璇劍與玄嶷盾，行，算你便宜一點，兩千五百兩上品元石，省得你長輩過來，瞞怨我欺騙了你。」
「仙長，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有長輩同行。」程默心中同時嘀咕一聲，好東西是多，價格也是一個價格。
「小傢伙……」不過中年人想了一想，管他呢，這些年青人不知死活，勸了也不會聽。
「仙長，我用靈藥交易行不行？」
「行啊。」
不一定是元石，丹藥、符籙、法器、靈藥，甚至妖丹等物資，在這裡都能當成準貨幣使用。只是不要拿一級符籙出來，擋次太低了，一個個懶得重新換回元石。
程默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大堆靈藥，兩人討價還價，最後談好了交易，程默高興地將兩件法器放入儲物袋中。
中年人也高興，這場交易，他占的便宜更大，又說道：「小傢伙，我這裡還有兩件好東西，你要不要？」
「拿出來看看。」
中年人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鈴鐺，一塊幡布，說：「這塊是祭魂幡，這個是催魂鈴。」
「邪修的法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