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天才
「你想左了，他們這些僕從，也有著規矩，比你們這些弟子規矩更嚴格。做事時也是以你們雜役弟子為主，他們是幫手。他們是核心弟子的親戚，就像我們丹頂門，這些僕從也算是丹家的親戚。不過是以丹家弟子為主，婿媳為輔。」
「如果這些僕從嚴重冒犯門規，仙門會一律將他們開除仙門，遷返回家，甚至會連累他們親人在丹家的地位。」
「到了靈植園，與你們新人時不一樣，哪裡有兩名園主，都是丹家子弟，十名執事，這些執事是真正管事的人。靈植園十二人當中有四人是尊基者，六人是通竅者，兩人是暢脈者。即便他們有親人成為丹家的媳婿，這些人也不會畏懼。」
「不過越早進入入法期，說明你資質越好，進入靈植園也會分配到更多的資源，也能得到這些僕從的認可，相互不會發生衝突。」
「但我說的意思是，無論你資質有多好，也不要因為他們是僕從，就可以任意地欺壓。」
程默明白了。
仙門就像地球上的學校，你成績越好，越會得到老師的培養。如果成績差，即便送再多的紅包，老師也沒有多大興趣替你補償。除非紅包大到一定地步，但有的老師膽子小，你父母敢送他未必敢收。
劉仙長是好心，不過我是那個欺壓弱小的人么？
說完，劉仙長飛走。
程默看著他的背影，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劉仙長站在火雲幡上微微一笑，進入通竅期，有許多能力，非是程默能理解的。
程默能得到他的欣賞，也不僅是資質，而且程默的神經病仙根，真的不好說啊。之所以欣賞，主要是程默能認真聽認真想，謙遜勤奮，是一個好學生。當了仙師，自然喜歡好學生了……
一天天過去，一月之期到了。
發放元石時間也到了。
其實對於只是觀想階段的雜役弟子，僅是第一個月的那塊元石，已經足夠他們用好幾個月，不過對於程默來說，如果不是他手中拿出一塊極品元石，那塊下品元石也用得差不多。
於管事自然不知道程默可怕的修鍊進展。
物資發放了，可是程默一塊元石也沒有了。
於管事將物資發放完，迅速離開，程默想找他責問，都沒有了機會。
第二天早上，程默到了東崖台，來到澧里分莫面前說：「於管事將我這個月元石扣掉。」
「與我沒關係。」
「但你與於管事交好啊，我找不到他，你能找到他，五天之內，你不能替我將這塊元石要來，我就要搶你的元石用了。」
一塊下品元石不算什麼，但真的忍氣吞聲，反而會助長於管事的氣焰，做事越來越過分。
程默又用眼睛掃了一下其他人：「你們也不要看好戲，說實話，我離入法期不遠了，我走了后，你們中間某一個人說不定就會成為受害對象。」
「程默，這麼快，你有什麼竅門？」黃小碧立即問。
程默也不隱瞞，將他如何觀想，如何和靈，仔細地說了一遍。
「與劉仙長講得差不多啊。」黃小碧失望地說，其他人也有點失望。有區別的，區別就是他詮釋了一段小雨靈決的運行，但和靈都沒有成功，談什麼運行？
「你以為呢？難道我比劉仙長還要高明？」程默笑道。
澧里分莫支支吾吾地說：「程默，上次是我錯了，但我找於管事也不管用，你真想要，我將這塊元石就送給你。」
不要說勢利，在仙門，遠比地球人間世態炎涼更勢利。有出息，自會有許多人巴結你，當然，做為你的敵人，也更想將你往死里整。
人家有錢，極品元石不好說，一塊下品元石，還真不放在眼中。
看著他一臉的諂媚，程默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吧，我收下它，以前過節化解了。」程默拍了拍他肩膀說。
「好哎，程大哥，以後我不懂，能不能問你？我還能替你弄到益氣丹。」
益氣丹是低級修仙士常用的一種仙丹，有助於修仙者氣海元氣增漲，不過就是這種仙丹，對於雜役來說，也是一種極寶貴的資源。
「就是有，也別亂說，在林水城，你家有錢有勢，但在仙門，什麼也不是，」程默好心地勸他。
「是，是，是。」
不過程默還真回答了他許多問題，其他十幾人也問了一些問題。可憐的，到現在他們還沒有一個人真正做到和靈。
學海……不對，是仙海無涯，達者為師。
程默至少在現階段，就是他們的老師。
他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也不是壞人，不會刻意結交人，但也不會非得做一些招人恨的舉動。
大家問了，他也答了。
東面的天際漸漸紅起來，修鍊要緊，一個個又盤坐於地。
程默看著天際，忽然又想到了巫界，今年，就在這時候，巫界正是舉行青鳥祭的時間。
不知道葉桴、葉芕他們現在過得還好嗎？
又不知道小妹她們在哪裡。
他嘆了一口氣，放鬆心神，再度進入修鍊狀態。
一眨神十幾天過去，這天剛剛大家結束修鍊，正準備離開東崖台時，一個仙長帶著於管事，站在飛劍上飛了過來。
落下。
「誰是程默？」
「就是他，」於管事指著程默說。
「你是程默？」
「參見仙長，我是程默。」
「你在這裡毆打過同門？」
「仙長，是這樣的，我以前所在的山村被山匪抄掠，父母帶著我逃向林水城，半途病死。我流落到林水城，沒有生路，只好投靠了飛熊門。接著飛熊門與光水門火拚，但我用我的仙心發誓，我沒有殺死一個光水門的人。」
殺死的只有一些山匪，幾家鎮守與他們的惡仆，還有蘇家那幾個修仙者。
至於打傷了，那不算殺死。
「隨後我有一個親戚找到我，又將我帶回黎山城，給了我一塊叩仙令。仙長，我以為既然進入仙門，則不當將凡人恩仇帶入仙門，即便能帶入到仙門，兩門恩怨，與我有何關係？」
林化秀說過兩門在五仙門中的情況。兩門弟子或者有關係的親人，多在丹頂門，誰讓丹頂門離林水城最近呢。
楚石郢雄的兩個兒子，是丹火峰的外門弟子，丹火峰是丹頂門負責煉器的主峰。
賈木華的兒子資質出眾，傳聞丹頂門將他提為內門弟子，於是楚石郢雄兩個兒子才將賈木華的兒子謀害。
在頂級修仙者上，光水門在丹頂門中也佔據了上風，有兩個通竅期高手，三個奠基高手，而飛熊門只有三個頂級高手。
修仙者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和靈到入法、羽騰，這一階段統稱為低級修仙士，或低級修仙者，門內則稱為弟子。
第二階段是奠基、通竅、暢脈，這一階段統稱為中級修仙士，真正的仙長、仙師，在門中可以擔任各園園主、各坊坊主、各房房主、重要的執事，或者教導弟子的仙師。對於凡人來說，到了這一階段，已經很了不起。
第三階段則是少陽、金陽與人仙，即便是少陽，丹頂門也沒有幾個。
放在秋文國那個龐大的國家仙門上，到了少陽，出來則可以擔任一郡郡守，或者一軍主將，地位非同小可。
放在這些家族仙門裡，則可以擔任各峰峰主，甚至主峰峰主，門人見了，統稱為長老，地位崇高至極。
當然，他們的強大也不用置疑了。
不過五個中級修仙者，放在丹頂門中還不算什麼的，再說，這五個修仙者沒有一個人與靈植園有關，甚至沒有一個人與丹霞峰以及諸輔峰有關。
至於凡間恩怨，即便在仙門中，也不可能完全放下的。
但放在檯面上，入了丹頂門，效忠的是丹頂門，凡間恩怨必須得放下。
「我不知道為何余管事一直惦記著我？我進了仙門，仙門發放元石，第一個月，他給了我那塊元石，澧里分莫，你去將那塊元石拿來。」
「你胡說！」
「於正蒯，閉嘴。」那個仙長喝道。
無他，程默一邊說著話，一邊吸納著元力。
懂的，此子已經正式和靈，而且吸納元氣十分熟練。
澧里分莫一溜煙回去，將那塊元石拿出來，程默又說道：「仙長，這是第一個月他給我的元石，這個月，連這樣的元石也沒有了。」
自始至終，程默沒有說澧里分莫受於管事的挑唆，找他的麻煩。
澧里分莫投誠了，得給他一些餘地，不能咬。
「不過仙長來了，也剛剛好，我已經入法。」程默說著，照著功法上所講的，運轉著小雨靈決，不一會兒，天空中落下一些小雨。這些雨與自然的雨是兩樣的，它是元氣聚集而來，帶著一絲天地元力，比自然落下的雨水，多了一份靈氣。
程默運轉小雨靈決，依然十分陌生，也只落下一點點雨水，還不夠澆幾株草藥的，但不管怎麼說，雨讓他「喚來」了，這意味著他已經入法。
入法也很正常，兩邊的雜役以後個個都能入法，但有的人資質不好，未等到羽騰便老死了，即便到了羽騰，衝擊奠基，那將是一道很難的難關。
然而不同的是，程默從凡人到入法，所用的時間！
兩門恩怨的什麼，那不提了，可天才，能不珍惜么？
能讓你隨便糟蹋么？
於管事看著這絲小雨，臉都變得慘白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