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時間長河（下）
「多維度空間？」程默訝然地問。
「不是多維度空間。」
「須彌空間？」
「也不是須彌空間，你就當它是兩種空間的結合體。」
「你是神仙？」程霖叫了起來。
「何謂神仙？」中年人面露譏諷地說：「不過是一些大能力者。」
「那麼何謂宇宙……這個世界的三大要素？」程默也反應過來，地球上所說的宇宙與中年人心中的宇宙是兩回事，地球所在的這個宇宙空間是不健全的，所謂的穿越只是人類想以捷徑到達宇宙其他地方的一個美好想法。這個空間重疊則更加神奇……
「能量、力場與粒子。構成宇宙物質的根本是各種粒子，能量是物質運動的量化轉換，隨著物質的運動或產生能量或消失能量，各個物質運動與能量之間的相互影響，產生力場，也包括磁場與電場。我記得現在地球已經研究出一些暗物質，反粒子的什麼，又叫什麼反物質，反物質與正物質中和結果是什麼？」
「湮滅。」
根據這一理論，科學家得出一個結論，如果一切物質有正有反，則可以無限大、無限膨脹、無限塌縮，無限膨脹則是現在的宇宙，無限塌縮則是宇宙走向毀滅，最終還原成宇宙起初的那個奇點。
但程默注意的不是這些科學理論，這些理論也不是他所擅長的，讓他注意的是這三大要素裡面，沒有時間與空間。
程霖問：「能不能穿越到將來？」
你都穿到過去來了，也能帶著我們穿到將來，不管將來是什麼樣的世界或是宇宙，能將我的病治好吧，我的病好了，無論是將來的這個哥哥，或現在的這個哥哥，都不會被我拖累。
「小妹，不能相信那些穿越小說啊，即便是聖人，也不能完全掌握時間法則，這是宇宙的根本所在，而穿越到過去或將來，則屬於深奧無比的時間法則，甚至弄不好會被宇宙滅殺。」
中年人又有些悻悻，心裏面又在誹謗，大光頭果然陰險，他有意將時間長河終端設在這裡，自己剛才如不小心走出時間長河，要麼被宇宙強行抹殺，要麼走入一個無限循環的怪圈裡，無論那一種結果，都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
「當然，許多大世界都不能擁有完整的時間與空間法則，只是這個大世界不同，它太過廣大。」
「大不好嗎？」
「炭與鑽石同樣是碳分子構成的，兩者為何產生那麼大的差別？」中年人怕程霖聽不懂，換了一個比喻，問：「小妹，你們這台電瓶車有多重？」
程霖看著程默，程默想了想答道：「一百多斤吧。」
「同樣是一百多斤，如果不添加其他物質，將它生生擴大十倍體積，會不會象現在這樣堅固？」
程霖表示頭痛，這些問題太燒腦了，程默卻搖了搖頭。
「道理是一樣的，我現在呆在時間長河裡，以後若有空，我會派一分身過來看一看，不過據我猜測，因為這個大世界過於擴散，缺少靈性，在其他太陽系裡，根本不可能出現類似人類這樣的智慧種族。」
「人不是從猿猴進化的嗎？」
「小妹，從基因學上分析，人類與猿猴的基因很相似，但人與猿猴的區別可不是智商高那麼簡單，兩者的距離甚至比從太陽繫到EGS-zs8-1還要遙遠。」
EGS-zs8-1星系是人類所觀察到最太陽系最遙遠的星系，距離地球131億光年。
「咦，人類從哪裡來的？」
「某個聖人的安排。」
「聖人？」
「這個聖人不是地球上的聖人，他們掌控著無數個大世界、中世界與小世界。」
「哇。」
程霖再次張大嘴巴，地球所在的宇宙只是大世界，還是那種不入流的大世界，那麼掌控了無數個大世界的聖人那該多牛啊。程默卻想到了另一方面：「如果是這樣，人類豈不是拘於太陽系這個牢籠里？」
「牢籠？也許是吧，不過那個聖人與其他聖人不同，他心地比較善良，不會有歹毒的安排。人類的出現，本身就是出於這個世界法則之上，也許幾千年後，新星穩定，人類可能會超越光速的法則，在幾百光年或幾千光年範圍內活動。」
「新星穩定？」
「登仙門開，九星重聚，人世間，無物理。」
「九星重聚？」
「九大行星本來就是一個行星。」
「啊，不對，太陽系只有八大行星，」程霖插嘴道。
「誰說冥王星不是行星，誰說行星一定要是圓的？」
「這樣啊，什麼叫登仙門？」
「不久你就知道了。」
「那你是聖人嗎？」程霖問，按照中年人的說法，或者幾萬年幾十萬年後哥哥的說法，只有聖人才能勉強馭時間法則回到從前。
「我不是，是一個聖人用時間長河將我送到這裡。」
「時間長河？」
中年人兩次提到這個時間長河，程霖忍不住問。
「小妹，雖然哥我不是聖人，但想對付哥也是很難的，」中年人得意洋洋地說。
程霖看著他，又看著程默，表示很綾亂。
「所以某人用了時間長河來對付我，讓你看一看。」
中年人大手一揮，從他背後浮現著一道七彩河流，直達天際的盡頭，看不到任何河水，只有無盡無窮的光芒在閃動，璀璨至極。
「哇，好漂亮哦。」程霖用迷離的眼神盯著這道長河，驚嘆道。
中年人臉上忽然露出緊張，他低聲說道：「不好。」
又對程默說道：「記住我的兩句話，無論發生了什麼，今天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天地有大變，只要你出遠門，不管去哪裡，請帶著小妹一道。」
說完后，他連同時間長河瞬間消失不見。
「大哥，剛才發生的是真的嗎？」程霖跳起來問。
其實程默自己，同樣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兄妹二人開始做飯，吃過晚飯後，程霖在做功課，因為得了這種病，程默不敢讓妹妹出遠門，也不敢讓她上學。
不讀書是不行的，程默平時抽空來教她，然後讓她自學，又託了他老師歐陽教授妻子的關係，讓程霖挂名在附近的一座高中下，只有到了期末考試時，程默才帶著妹妹到學校來參加考試。不過妹妹很爭氣，每次成績幾乎在班裡都是前三名，這讓程默感到十分欣慰。
這時他手機響了，程默拿起手機一看，是他老闆打來的電話。
他的老師叫董正明，道上的人稱為董二哥。
二哥由來有三。
超級愛國，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包括他所用的任何東西，都必須是國產的，那怕是中外合資也不行。
同時董二哥振振有詞，就像車子，為什麼賓利、勞斯萊斯賣得那麼貴，無外乎舒適，豪華與尊貴的范兒，那麼論舒適、豪華、尊貴的范兒，紅旗又差到哪裡？
各種家用電器，佔據全球銷量前三位的多是國產品牌。
華為手機不弱於爛水果，但比爛水果價格低了一半……
甚至程默兄妹用的手機，騎的電瓶車，看的電視機，用的洗衣機電冰箱，電腦，都是董二哥送的，當然，也全是國產品牌。
然而到了夏天，董二哥鬱悶了，NJ市面上所有啤酒品牌要麼就是外資的，要麼就是中外合資的，真正國產品牌的啤酒一個也沒有。於是看著人家抱著啤酒在吹，他只好鬱悶地喝著老白乾。
愛國無罪，可你做的這個行當，本來就是灰色行業，還談什麼愛國，許多人暗中笑話董二哥這個病態的愛國有些二。
不過董二哥是二哥了，所以很講義氣，因此他的朋友很多。
程默接聽了電話。
「默子，我接到了一樁很怪的業務。」
「哦。」
「有人送來一座鼎，讓我造舊。」
程默不作聲，鼎在古玩界佔據著重要的位置，不過得看是什麼鼎了，一般年代越久的鼎價值越高，特別是上古時代，它成了祭祀時最重要的器皿，所以這樣的鼎也越值錢。
不過董正明為了安全，有意地與銷售這一節割裂，我們只負責造舊，偽古，這不算犯法吧。至於造舊的各個器皿書畫古玩，別人是如何利用，或坑蒙，或拐騙，與我們無關了。或者說，有人用菜刀殺人，難道製造菜刀的人也有罪嗎？
性質終是兩樣的，董正明這個想法多少有著一點自欺欺人的味道，總之，這是一個灰色行業。
不過說犯罪呢，也談不上，那怕偽造商周時的青銅大鼎，只要在董正明手中不將它當成古董賣出去，以董正明在市裡面複雜的關係網，誰也不會來找他麻煩。
「默子，你快點過來，真是一件很奇怪的鼎。」
「奇怪？」
「嗯，你快點過來，替我拿個主意。」
程默也奇怪了，論實踐知識，自己老闆見多識廣，恐怕就是歐陽教授也不及之，什麼樣的鼎沒有看到過，能讓他感到奇怪的鼎會是什麼樣的鼎，難道這個鼎會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