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遇嫡長子怪圈
原本同甘共苦的人,也可以偏離了預定軌道,束玥知道,這之間有些事恐怕一輩子也難以理清並解決。
束玥開口道:“三哥,你還是說出來吧,我一直相信,沒有秘密才能見招拆招。千月若是有異心,就不會幫我尋龍魂草,也不會救我。”
束玥的給予牧珂一個堅定眼神,她亟需打破僵局,她不想好不容易尋來的線索到她這裏又斷了。
牧珂並沒有什麽反應,他那如冠玉一般的麵容此時卻冷若冰霜,怕是那一次的傷害極其深刻。
“三哥,大哥是什麽原因故去的,能否告知。為什麽那族譜上要撕掉他去世的信息。”束玥其實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很多姓名什麽被隱去或者事件被隱去都是事關皇家顏麵的,“皇後如此維護二哥,這反而從側麵說明大哥的身世很是令人懷疑,每一個皇族的子女都有知情權。”
牧珂看著束玥的表情卻是寒芒溢出,他從來沒有對束玥用過這種表情,這種表情反而讓束玥更加謹慎。
反而是千月道:“三皇子,千月今生能以三皇子為主甚是榮幸,隻可惜千月並沒有盡到一個幕客應盡的責任,讓三皇子蒙受如此打擊。現如今千月願以身家性命發誓,若是再有二心,便以死為謝。”
說罷,千月便拜了下去,他那樣神乎其神的人物如此行為,讓牧珂目中表情一變,旋即上前扶住了他。
“牧珂承受不起。”牧珂的話語再度讓束玥吃驚,“千月,你可是真的厲害不減當年,短短幾日居然連束玥公主都會幫你說話。真不知當年是我慧眼識珠,還是你潛能無限。”
束玥隻是覺得聽了兩人這麽久,事情反而愈演愈烈。捕捉自己聽到的消息來看,千月的身份越來越撲朔迷離,雖然是牧珂的幕客,但連牧珂都要敬重三分。
是因為他的師父的關係,亦或者是千月會幻術這個事實。無論在那個朝代幻術師一般都會因為技術原因,讓人十分敬佩。
說到這兒,束玥便已經想到了千月的師從,在當時剛剛見到千月的時候,千月已經失去了記憶,還是說出了他師父的名字,那個無歌。
據現在的情況看,無歌在風國的地位也不甚低,甚至還超越一些了皇族的地位。
隻不過,束玥便不能當兩個人的麵把自己所想全盤托出了,不然的話,無歌的位置如何還不知道,反而更暴露了自己在宛國的一切。
“三皇子謬讚,千月先行退下,你將所有的事告訴束玥公主就是。”說著千月便要轉身離開。
“慢著。”牧珂在第一時間阻止了千月,他的眼裏顯然還有不少的看破一切的自負。“千月,你對我妹妹的維護超乎尋常,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束玥也就同時昂起了頭,她心中是滿滿感動。即使千月已經不記得她,但他還能站在她的一麵。即使無歌是他師父,他對自己沒有什麽過分,那便是不該追究。
“束玥公主排除萬難回到風國實屬不易,若是千月不維護,三皇子和其他皇室宗親都不維護,束玥公主定然會想念以前的生活。有家才有依靠和溫暖,我們實在不應剝奪她這來之不易的溫暖。”千月說著沒有什麽變化,卻讓束玥的眼眶一下紅潤起來,差點就要喊住千月。可是她還是極力克製著不說話。
因為克製,她並沒有注意到千月的眉頭皺了又舒,而他的手似乎是抬起來想要順順胸口的氣,見束玥的目光在回頭之際要觸及,他又強忍著放下手,最終為了不起疑心,反而將手背到背後,努力將腰杆挺直。
牧珂終究隻是蠕動嘴唇並沒有過多言語,他眉宇間的銳氣終於化為平和。“罷了,都是故去的人和事,我藏掖再久又能如何。束玥妹妹相信你,我也應該和她站在一起相信你,更何況你是我的幕客,除了母妃這一件事,你都完成的不錯,我沒有理由去懷疑你或者指責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給你一個機會。但這機會和我無關,你要好好待束玥妹妹才是,若有如果,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殺氣聚起又散,一旁的束玥早就眼眶紅紅。得哥哥如此,還有什麽可遺憾的。
“我們的大哥,也就是澹台明宇,能入族譜已是父皇對他們母子的極大恩賜。因為大哥的身份整個皇族都是不承認的,認為他夠不上嫡長子的頭銜,也就不可能成為東宮太子。”牧珂說起那些往事,眉宇間的凝重便再沒有放下過。
“你知道嫡長子意味著什麽吧?束玥妹妹。”牧珂說了一個反問句,卻真正地撼動了束玥。
束玥當然知道,嫡長子按照禮法來說便是第一位的繼承者,牧珂口中言辭之意便是說這風國這一任的嫡長子其實身份卑微,所以他若為嫡長子,宮中三宮六院恐怕無人能服。那麽後麵的事即使牧珂不說束玥也能想象,便是宮中許多人爭前恐後地排擠明宇。
“那麽後來呢?”束玥聯想到當日自己看到那泛黃的族譜上大大的歿字心中便沒來由地一痛。鮮活的生命,在這高大的宮廷中什麽都不是。最後潺潺的熱血都化成了單調冷漠的白紙黑字。
族譜上是可以如此簡單地描寫可是實際上,這一個字可是隱含了多少可怕事實。束玥雖然發聲詢問,實則心裏也沒有完全做好傾聽事實的準備。
“後來?明宇的這一個名字還是一樣被所有人所遺忘。即使父皇有心讓他後顧無憂,撤了他的嫡長子身份,但仍然沒有讓他躲過各色的招法,許多人就是固執地認為他一定使的是障眼法,一定會帶著仇恨而來。”牧珂苦笑,“可是他們不知道,我的大哥隻是一個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的普通書生而已。”
“我能做什麽?我該做什麽?大哥的去世,給了我很大的打擊,從那一刻我便知皇宮早已不可理喻!”
束玥聽著牧珂的話,才覺得,這情形和宛國皇宮如出一轍,逃不過的依舊不能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