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到深處自然濃
四月醒來以後,便是發現自己已不在那什麽鬼天牢了。她憶起自己最後昏迷之前的場景,那無盡的大火和衝天的濃煙,還有解不開的鐵索。現在她的手腕上毫發無損,甚至還不在天牢內,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落入了某個幻境。
不過,四月也發現,這房裏窗邊有個小小身影在打瞌睡,粉嘟嘟的臉上時不時還撅嘴,仿佛有什麽不滿意。
也是了四月現在正占了人家的床,他恐怕是睡得十分不好。於是四月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床榻讓給這個小家夥時,他卻自顧自地醒了。
“姐姐,你醒了啊?”他不好意思地打著哈欠,然後歪著頭盯著四月。
“九皇子,是你救的我?”四月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天牢裏怎麽能說出來就出來。
“不要喊我九皇子啦,喊我小九好了,佑卿哥哥也這麽叫。”小九狡黠一笑,仿佛是知曉了什麽秘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小九,那不如告訴姐姐,你是怎麽救姐姐出來的。”四月擔心她的逃離會給幼小的他造成麻煩!但他故意強調龍佑卿又是什麽用意?
“那還用說,那天的火既然已經燒起來,小九覺得得利用下。就威逼利誘那些傻呆的獄卒,讓他們說你被大火燒死了,然後就救你出來了,那個大叔他自己不願意出來,還在那邊,不過他也接受替你保守秘密。”小九笑道。
四月卻詫異地不得了,他說這話似乎是有意來救他的,要不然他最多讓獄卒給四月換個房間。“小九何為救我?”四月還是忍不住要問。
“是佑卿哥哥說的啊。”小九眼裏幸災樂禍起來。“他說你是他什麽這輩子的唯一。”他裝腔作勢還學的挺像。
“他的話你也信?”四月此時有點氣惱起來,不論龍佑卿是不是真心想救她脫離天牢,他都差點害了他的弟弟。
“當然信呀,佑卿哥哥從小就對我很好。”小九滿臉自豪。這也驗證了四月對於他的擔憂,奪嫡對他這一個年齡的小孩兒來說知道的太少。
天牢如此凶險,他居然舍得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小男孩隻身涉險,真是冷酷決絕。何況這小九,四月還聽棲羽說起過,是龍佑卿的親弟弟!
看來龍佑卿為了奪嫡,心性已經冷漠得無以複加。讓小九來救自己真是穩賺不賠的營生。若是小九因此出事或者被他們的父皇捉了把柄,那麽他的競爭對手又將少一個。若是救下了四月,他還能繼續有理由讓四月幫他。龍佑卿的算盤打的真是令人心生恐怖。
四月看著眼前依舊甜笑的小九,心裏的涼意卻如臘月的寒冰一點一點的板結起來。
“姐姐?怎麽了……”小九顯然發現了四月一直沉默不語。
“無事,小九將來這麽危險的事兒,不論是誰囑托你的,你都別答應了。”四月擔憂地看著他。
小九雖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頭,他卻是很開心。纏著四月問這問那,仿佛她將來就一定是他的嫂子似的。無論四月怎麽說他都不相信。
由於小九依舊要例行去請安,所以獨留了四月一人在房內。
毫發無傷,但記憶卻不似假的,這種感覺讓四月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已經從那暗無天日的天牢中逃離,接下來她也應該迎接屬於她的新生命了。
她發呆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人進來,後來反應過來,大概是小九,就沒轉身道:“小九回來了?”
“你倒是挺能適應。”
這句話讓四月渾身一激靈!回頭一看,果然是龍佑卿,他不知道何時得知消息來了這裏。也難怪,小九是他親弟弟,他來自己親弟弟的房間也無可厚非。
“奴婢還以為三皇子打算棄用奴婢這顆棋子了。”四月嫣然一笑。
“棄用談不上,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也不錯。”龍佑卿逼近四月。“現在你的存在,可就不經過索音的眼了。”
四月有一絲慌神,卻無路可退。“三皇子,這什麽意思,你太抬舉奴婢了,三皇子妃何須對奴婢正視……”
“你再說奴婢試試?!”龍佑卿的墨眸裏又是寒光乍現。
“奴……”四月的話音未落,龍佑卿卻已經反手一撈將四月徹底扯進自己懷中。熟悉的皂角香,縈繞四周。四月沒有反應過來,濕潤的唇便再度吻了上來,他肆意索取,又似在尋覓。他攪著她飽滿如櫻桃的舌尖,卻仍絕不過癮,單薄的衣衫因為用力早已褶皺如同青雲。
此時,一團火熱在方才親昵的動作中漸漸地騰起,他墨衣長袍卻無法維係原來的淡然。此時此刻,他心無旁騖,隱匿了許久了的一番話全部化作了他臂彎、唇角、眉目的柔情,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是想要她!
這種感覺,從她入了天牢開始,一日一日隻增不減。他的吻仿佛是某一種責備,怪她的不周,怪她的妄為,怪她的不理解。
四月沉溺於現下,雖不知如何回應,腦海裏卻久久隻記得方才龍佑卿逼近的那一幕。她整個人被攬住,一動不敢動。若說喜宴前一日的唇齒相纏是為了試探,但此時此刻龍佑卿萬萬沒有再試探的理由。
她不敢想。越是這般,她的身體卻愈發火燙。柔軟的唇瓣時而輕啄,時而噬舔,他莫不是玩弄!
四月想要推卻推不得,隻覺得龍佑卿的氣息越來越燙,燙的她渾身都難受起來。
“四月,你耍了我知道嗎?”龍佑卿的氣息吐納,卻讓兩顆心都不安分起來。
四月隻覺得耳垂一麻,他卻已占領!
“不可以……”四月聽到自己的聲音,卻因為第一次帶了恐懼而無比陌生。這聲音在佑卿看來,分明是魅惑的邀約。
“四月,勾引我的後果,你能猜到吧?”龍佑卿的嘴角上揚,右手一挽,卻是將四月整個人打橫抱起。
四月因為治傷而穿的寬袍,被他如此一抱,卻是衣領傾斜,鎖骨微露。她的長發貼著他的手臂,如同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即使是一月有餘的牢獄之災都未曾改變她的容顏。
四月看著他墨眸蘊火,終究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