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夢魘

  “你回來了。”南宮淵冥回到自己的寢殿，一個灰色身影應聲而出，單膝跪在他的身前。“主上。”“找到了嗎？”“屬下辦事不力。”他的回答滅了他滿心希冀。他如何不知，她與明俊皆出一族，謀略本領自不在話下。天下之大，要找到她，猶如大海撈針，何況此人有心逃離。南宮淵冥整個人似筋疲力盡般，輕搖了搖手。渾身透出一股寂寥憂緒。“罷了罷了，你先去休息。再命人接著找便是了。”“是。”見他跪在大殿不走，南宮淵冥輕撫了撫眉心：“還有何事？”“屬下有一線索，但卻並不確定。”“說。”“前主子離開之日，屬下從那五人之一身上搜到了一封家書，是讓他帶回一些雲綢。”南宮淵冥眼睛一眯，神色不變。“好，下去吧。”“是。”阿蒙轉身要走，卻被他一聲喝令而停下了腳步。“阿蒙。”“屬下在。”“以後若再犯，你便不用在我身邊待著了。”低沉的聲音響徹大殿，阿蒙腳下一滯，最終垂下了頭。知情不報，沒被懲罰，已屬不易。“是。”又是一室寂寥，南宮淵冥手握著那把從他胸膛中拔出的匕首，劍身透著白色的光，恍若她身上那拒人千裏的寒。而胸口處的傷口似永遠無法愈合般，發出陣陣痛意。“若水，若水……”驚得睜開了眼睛，上官若水看到了叫醒自己的端木錦，他的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焦急。“夢魘了？”“你怎麽會在這裏？”不得不說，她此刻的語氣有點不近人情。現下已然是掌燈時分，自己竟這樣睡了過去。想到剛才的夢境，上官若水隻覺得一陣心悸。沒注意到端木錦眼底的受傷，耳邊聽到他輕緩的聲音。“下人說你未用晚膳，故才來看看你……”上官若水抬眸，見到他落寞的目光，心知他定是聽到自己的呼聲才直接闖入，心中升起一股歉意。“抱歉，我剛做惡夢了。”“嗯，夢都是反的，別怕。”他的聲音透著安撫的味道，上官若水閉了閉眼，輕輕搖頭。夢中的場景，恐怕會成為她一輩子的惡夢。雖知她是帝王星，不會那麽容易隕落，但那匕首刺進他胸膛裏的聲音，似乎還猶在耳邊。還有那鮮血綻在手上的熱燙，一切都來的那麽真實，那麽痛心……知道她又陷入了夢中的回憶，那痛苦的眸光刺痛了他的心。端木錦目露擔憂，緩緩出聲。“夢到什麽，讓你如此？”手上拿出一塊錦帕，想要幫她擦去額邊的薄汗。他早已發現她的體質偏寒，一身清冷無汗。可此刻頭上薄汗涔涔，已然能夠看出那個夢境對她的影響。“不用，我自己來。”推開他的手，忽視他眼中的悲傷。無法給予回應的東西，那一開始便不要給希望。房裏默了一陣，最終端木錦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一起用膳吧，你該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