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曾經（一）

  “我認識你母妃的時候，她才八歲。那時候，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丫頭，跟在她師傅身後，也就是一直以來教你習武讀書的那位婆婆。”鳳王眼神悠遠，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向往的溫和。他竟然知道婆婆！南宮淵明眉眼微眯，靜待下文。“當年，朕還隻是太子，素聞巫仙一族，自古便會觀星測卦，若為朕用，日後定當能令我鳳辰昌盛不衰。於是，朕前往巫山，求見巫仙傳人，而那人，便是你娘的師傅……上官清兒。”鳳王緩緩道，整個人似沉在了回憶之中。“當然，這件事情朕知道，其他四國又豈能不知。與朕同去拜訪的還有雲霓太子慕容澈，隻不過他素愛美人勝過江山，當年上官清兒容貌豔驚當世，他自是慕名而去。而讓朕與他都沒想到的是，我們都愛上了上官清兒，於是，兩王爭美，每日裏明爭暗鬥，那時的我們，年輕氣盛，所以在巫山落下了不少笑話。”鳳王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痕，輕鬆，愉悅，那段日子於他，是一段美好時光。“那時，你的母妃總愛跟在朕的身後，每日幫朕與上官清兒製造機會，任慕容澈如何討好，都不肯為他所用。朕當時也很奇怪，自己與慕容澈的身份不相上下，可這小丫頭卻偏偏隻幫自己。後來，上官清兒愛上了慕容澈，我與他們的關係，徹底決裂。上官清兒跟著慕容澈去了雲霓，走的是時候，自然帶走了你的母妃。而那時，朕亦決定絕情忘愛，所以有好長一段時間，朕都沒有她的消息。”鳳王說到這的時候，麵色平靜深遠。當年那場痛徹心扉的情傷，如今，也隻變成了一段記憶，釋然在這流年中，悄無聲息。“朕回到了鳳辰，繼承了父皇的皇位。而沒過幾年，雲霓便傳來慕容澈弑君，被賜死的消息。最後，三皇子繼位為雲帝，上官清兒任命國師，朕知曉那又是皇室奪嫡的戲碼，但卻不解上官清兒為何會接受這國師一職，甘願留在雲霓。朕恐她出危險，便派人潛入雲霓接應，被她生生拒絕後，她讓你母妃跟著我派去的人回到鳳辰。上官清兒原本就是朕第一次付出真心的女子，雖過去了幾年，但朕卻依舊無法忘情。因著她這一次的拒絕，朕在那一段時日非常心傷，但你母妃是她的弟子，而且年齡又小，所以朕將所有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將她捧在掌心，當作公主來寵，卻不想……”“卻不想母妃其實對你情根深種，你將她當女兒來看，但她卻不將你當成父親。”南宮淵明冷冷道，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銳利。鳳王的話讓他大概的理出了頭緒，這上一代的愛恨情仇如斯纏繞，自己的心上人，愛的卻是自己的師傅，他母妃此生，究竟何其悲苦。想到那個淒涼落寞的背影，南宮淵明心中一痛，冷寒目光跟著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