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留著浪費糧食?
不遠處的院子裏,燈火依舊亮著,裏麵的人似乎沒有聽見外頭的動靜一般,依舊在樂此不彼的調笑釋放。
金大王從房簷上貼著牆遊下去,在院子裏舒展了一下身體,那體型一瞬間變大,很快從院子周圍各處都傳來了嘶嘶的聲音。
那巨大的尾巴狠狠一甩,房門一下子就榻了,響聲一下子將屋裏的人震住了,接著就是一道道刺的人耳朵發疼的尖叫聲響起。
“啊!蛇!”
男人女人,連蔽體的衣裳都顧不得穿,四下逃竄,隻可惜,門口窗口都是蛇,扭動著身體吐著信子將他們包圍。
白花花的肉它們很喜歡的,這種血都很新鮮,隻不過,屋裏的味道有些不好聞呐。
金大王盤著那巨大的身體在一旁看著蛇群快速纏上一具具身體,聽著他們的慘叫,心情瞬間很美妙。
瞧瞧,不管是狼啊狗啊還是那些鳥都不能跟自己相比,自己才是最出色的那一個。
聽見這邊的慘叫聲,塔木心中一驚,他明明隻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那邊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有別的人潛進來?
昭昭輕嗤一聲,趁著他剛剛避開自己的劍鋒,一個轉身,一腳就踢了出去。
這一腳她可是用足了力道,塔木這輕微一分心動作就慢了一瞬,沒有避開,隻能用手強行接下這一腳,哪知道看似普通的一腳竟然力道這麽大,他的手沒有抓住昭昭的腳踝,反而被震的手臂發麻,一股刺痛,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
昭昭翻身落地,握著劍一個俯衝又上去,連番劈刺,攆的他不住的後退,直到他腳掛房簷,退無可退。
腳下狠狠一跺,房簷哢嚓一聲立時塌了半邊,手裏那似錘似斧的東西狠狠的砸向昭昭。
昭昭舉劍相抗,撞擊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發麻。
比功力比氣力,她看著嬌小,客不輸任何人。有時候功力深淺可不是看年紀的,力氣大小也不是看個頭的。
塔木咬牙切齒的似乎用上了全力,可昭昭卻麵不改色。她還沒有遇到過力氣比她大的呢 ,比力氣,她從來都沒有輸過。
用力狠狠一頂,然後借力一個彈跳,猛然扯去力道不說,兩腳並用,狠狠地踢過去。
本來二人都卯足了力道,塔木不提防她突然鬆手撤力,身體一下子就朝前傾過去,剛好迎上昭昭那一腳,避無可避,直接將人踢飛出去。
昭昭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腳才落地,欺身而上,手裏的劍直衝他的胸口。
塔木隻覺得身上的骨頭被踢斷了似的,疼的他整個身體都控製不住打顫,但還是咬牙在屋簷上翻滾,避開昭昭的劍。
昭昭腳底下再度用力直接踩斷了腳下的椽子,瓦片和屋角斷裂著紛紛下落,塔木也跟著掉下去。
昭昭跟身又補了一腳,拿劍指著塔木的脖子:“說,長寧侯世子到底在哪裏?”
塔木吐了一口血,看著他冷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昭昭一腳就踩了上去,塔木隻聽得一聲響,然後就是一陣劇痛。
“既然什麽都不想說,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就這麽一聲,他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夜越來越深,城裏越發的靜,原先還有打更人,現在到處都是高涼人,打更的人都不敢上街,在外麵行走連時辰都不好琢磨了。
昭昭找了一根麻繩將塔木捆的跟粽子一樣,本來想一路扛回盛陽樓,她心裏又嫌棄,索性跟拖死狗似的拖了一路。
盛陽樓後麵的院子裏燈一直亮著,她沒有回去,哪有人敢歇下。
風墨在垂花門前站了一陣,想了想還是進了院子,飛魚抱著劍靠在正房門外的柱子上。
“主子,一個人出去不會有事吧?”
飛魚立刻搖頭:“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
風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說了一句:“三更了。”出去好幾個時辰了。
風墨是梓州盛陽樓的掌櫃,自然知道,盛陽樓的東家雖然是莊宣,可是背靠的卻是將軍府。
這位白,白公子拿著將軍府的令牌那就是他的主子,就得小心伺候著。
阿毛跑的飛快,從外麵提著燈籠跑進院子:“來了來了,掌櫃的,主子回來了。”
飛魚抬腳就從回廊的欄杆上跳了下去,和識香一起朝外走,心中忐忑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上一回,對上西夏人,昭昭受了那麽重的傷,雖然已經養了近兩月,看起來是大好了,可傷的是骨頭,到底讓人心懸著。
如今這梓州城比先前的安陽城還糟糕,盛陽樓裏麵的人看著是自己人,可她們都不熟 可靠不可靠還是兩說。外頭被高涼人掌控,孤立無援,每走一步這心都是懸著的。
幾人快速出了院子,到了通往盛陽樓前門的回廊入口,就瞧見昭昭一手扛劍,一手拽著一根繩子,拖著黑乎乎的一坨。
什麽玩意兒?
昭昭看了風墨一眼,將繩子甩了過去:“找個可靠的地方把人看好了,高涼的大將軍塔木,可別讓人逃了。”
風墨愣了一下,大將軍?不會認錯人吧?能當大將軍的那都是極厲害的,塔木之名,他在梓州不是沒有聽人說起過,據說力大無比,凶殘的很。這個怎麽看起來像個草包,這麽著就被擒了……
昭昭將人交給他就不管了,打著哈欠朝院子裏走,邊走邊道:“明日照常營業啊!”
風墨一愣,街上連人都沒有,怎麽個正常營業法?開了門也都是那些高涼人來吃白食。不開門……他瞧了一眼麵前被五花大綁的人,若是不開門,那些高涼人會不會找上門來?
昭昭卻沒有想那麽多,喊了飛魚道:“讓人備熱水,要洗澡。”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打架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肚子還有點餓,算了,出門在外還是忍忍吧!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後往床上一滾,什麽事情都不管了。
一大早,外麵就炸開了鍋,知州府昨夜有人潛入,殺了好多人,一群群高涼人跟瘋子一樣在大街上亂闖,四處搜查殺人,比起前兩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風墨在自己的小院裏頭枯坐,望天不語。外麵亂,他心裏也窩火,可是眼下盛陽樓裏麵人手不足,城裏不止貿然動手無異於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