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上可斬昏君,下可殺佞臣
飛魚搖搖頭:“奴婢隻聽人說了這些,尚不知真假,並沒有聽人提起長寧侯世子。”
“去讓掌櫃的備馬,我們去梓州城!”
飛魚轉身就下了樓,識香幫忙將箱子打開,取了換洗的衣裳和細軟打了三個小包袱隨身帶著,剩下的就先放在客棧裏頭,等辦完事再來取。左右就是一些衣物布料,將軍府不缺,就是不取也不妨事。
收拾好下樓尋了客棧掌櫃:“掌櫃的,我們有事要出門幾日,房子不退。”說罷,掃了一眼,見大堂那邊的大門緊閉,昭昭微微蹙眉,果然是有事情了。
那掌櫃的是個實在人,看著她們兩個年紀輕輕,忍不住開口道:“客官有什麽急事非得今日出門呢?今日外麵亂著,路怕是不太好走。”
識香問道:“您說的亂是指怎麽個亂法?可是出了什麽事?”
客棧掌櫃壓低聲音道:“咱們大蜀不是要跟高涼人議親?老早就聽說這幾日公主的車駕就能到清溪 在清溪郡和高涼大王子舉行婚禮,高涼人因此也獲得了安西道守軍的許可早早的就來了。可是今兒早上不知道從哪裏傳開的,說是送嫁隊伍遇襲,迎親的高涼王爺死了,公主下落不明。城裏的高涼人圍了郡守府,咱們這街上的鋪子更是連門都不敢開了。”
話落音,一個小二從樓梯轉角後麵的角門進來道:“兩位客官,馬匹準備好了。”
識香點頭,拱手衝那掌櫃的道了謝,帶著大白跟著那小二從角門出去,去了客棧後院的馬廄,飛魚等在那裏,跟前除了從安陽城帶過來的馬兒,還有兩匹。
昭昭翻身上馬道:“先去郡守府!”話落音,一夾馬腹就衝了出去。剛剛上大街,便遇到了一隊高涼人。
她不欲節外生枝 ,猛然勒住韁繩打算避開。卻不想她避著麻煩麻煩偏偏要找她。
大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好不容易看見幾個人,蜀人,高涼人還能不動手泄憤?
這些蜀人詭計多端,出爾反爾,借著和親之名害死齊罕王爺,通通該死。
當下直衝衝的騎馬撞了過來。
昭昭飛身而起,迎頭就是一腳,直接將人踹飛出去老遠。
“巧了,我正覺得自己這臨時弄來的馬兒不夠好就有人送來了。”據說高涼人極會馴馬養馬,隨便牽一匹出來可都是萬裏挑一的好馬。
見同伴被踢飛出去,其他的高涼人紛紛拔刀,嘴裏嘰哩哇啦怒罵著衝過來。
識香和飛魚拔劍,瞬間就和他們殺成一片。
不過十來個高涼人,昭昭還真沒有放在眼裏,三兩下就料理了,直接騎了他們的馬朝郡守府疾馳而去。
還沒有到跟前,就聽見了廝殺聲,郡守府的大門被高涼人堵著,裏麵亂作一團。
郡守府裏頭隻有二十幾名衙役和十幾名捕快,哪裏是這群如狼似虎的高涼人的對手,且戰且退,半個時辰都不到就死的一個不剩。
昭昭縱馬疾馳,到了郡守府大門口也沒有減速,直接叢人群之中衝了進去。
然後一把按住馬背借力飛身而起,右手拔出赤霄劍,提劍就掃了出去。
被馬兒衝開還沒有站穩的人群瞬間倒下一片,昭昭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淩空一個翻滾直接重進了郡守府大堂,手裏的刀鞘狠狠一擲,哐當一聲,將高涼人砍向那郡守的彎刀打飛出去,而後袖子一甩,纏住飛出去的刀鞘,翩然落地。
姚啟珩愣了愣,竟然是半路上有一麵之緣的白公子。
昭昭也記得他,沒有想到他年紀輕輕竟然是清溪郡的郡守。隻不過眼下她可沒有時間去跟這人說話,那群高涼人回過味來,嘰裏呱啦的怒罵,舉刀就砍過來。
昭昭猛然翻身,一腳將腳下的幾案踢飛出去。
她的身子比飛出去的幾案還快,提劍橫掃,反轉挑刺,快的讓人眼花繚亂。
姚啟珩手裏也拿了刀,可他就是一書生,別說殺人,就是殺雞他都沒有嚐試過。好在還有個阿福,身手不錯,一手拿劍,一手拽著他閃避。
外麵一聲嘹亮的狼嚎聲響起,大白橫衝直撞的齜牙從外麵衝了進來,看見了昭昭,這才猛然一躍,一口咬住一人的胳膊,狠狠一拽直接將那條胳膊從人身上撕下來。
那群高涼人轉眼間就死了大半,自知不敵,便打邊退,然後一窩蜂的跑掉了。
昭昭看著滿地衙役的屍體,又看了看捂著胸口大口喘息的姚啟珩,眉頭輕輕一擰,開口問道:“你就是這清溪郡郡守?”
姚啟珩狠狠地吸了兩口氣,想緩一緩,可是吸進去的全是血腥味,讓他更難受,聽見昭昭問話,他點了點頭。
昭昭又問:“清溪郡備守呢?”
姚啟珩道:“原本說的是公主的車駕今日要到清溪,我怕沿途有閃失,所以讓他們天不亮就前去接應。”
昭昭眯眼噓氣,隻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郡守府的衙役都死了,守城衛還有多少?讓人去召集人手,清查城內的高涼人,有反抗者,就地斬殺!”
姚啟珩微微遲疑。
昭昭挑眉看著他,手一抬道:“我有赤霄劍在手,上可斬昏君,下可殺佞臣,代天巡狩,難不成還使喚不了姚大人?”
姚啟珩身子微微一顫,眸子裏閃過一絲驚愕,忙跪地道:“微臣遵旨!”
昭昭再不看他,轉身就朝外走去。
出了郡守府大堂,翻身上馬對著飛魚識香道:“走,去梓州!”
三人一狼快馬加鞭朝梓州趕去,出城之後剛剛上官道不遠就瞧見了人和馬的屍體,大多數屍體都是蜀人,沒有一個活口。
昭昭勒住韁繩掃了一眼,手裏的韁繩往馬背上一甩,馬兒嘶鳴著撒開蹄子狂奔。
她心思簡單,想不了太多,安寧公主的車駕為什麽會在大蜀境內遇襲,耶律齊罕為什麽會死,什麽樣的情況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齊含章可是帶了幾千人馬護送,那麽龐大的送嫁隊伍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
腦子裏如同一團麻線,越理越膨脹,她隻覺得腦子要炸開了,卻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趕去梓州能做什麽,可是她不能什麽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