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要你命的人
許純縈這段時間害喜厲害的很,別說葷腥,就是白粥都是吃了吐,吐了又吃。可經了晚上這一遭,和昭昭坐在一桌吃飯竟沒有半點不適 好像真的餓狠了似的 胃口大開。
半夜三更吃完飯,連她自己都愣住了,一點反胃的感覺都沒有,也不困倦,久違的舒暢。
春杏不在了,昭昭讓識香陪她回院子收拾一下,天亮就出發。等許純縈一走,昭昭就折身進了屋,手腕上的弓弩裝好短箭,連同安戎冉送她的匕首一同帶著,拿著劍朝外走去。
囑咐了飛魚一聲:“我出去辦點事情,若是二殿下過來,讓他等我一等。”說完,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她跟許純縈說的自然是真的,她要去尋安戎冉,天亮就出發,但是出發之前,她要先解決了蕭恒。
先前之所以讓蕭恒逃了卻沒有追上去,是因為她有足夠的把握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眼下萬物複蘇,鳥語花香,這種時候,她想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離郡守府不遠的一處院子大門閃開了一條縫,蕭恒帶人閃身進了院子,院門一合,腳步聲遠去,再次靜了下來。
“爺!”
蕭恒冷臉在榻上坐了下來,很快便有大夫提著藥箱過來給他止血上藥。
那傷口不淺,藥上去之後鑽心的疼。
越疼他卻越清醒,眸子裏閃著誌在必得的光芒。
這樣的女子,得不到她就必須毀了她。
大夫上完藥就退了出去,屋子裏靜的隻有銅壺滴漏的聲音,蕭恒垂眸靠在榻上,在想下一步該怎麽做。
天一亮,肯定又會全城戒嚴搜查 這裏雖然靠近郡守府 一般人也不會想到他會藏身此處 可事無絕對,所以眼下最好的是他不在城裏久留,天亮之前就從密道出城。
可是他又不甘心。
在安陽城蟄伏這麽久,總不能一事無成就走。
大軍已經到了函穀關,鍾廣漢和安戎冉都在前方迎敵,安陽城郡守死了,他拿下安陽城太容易了,錯過這次,就再難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他本來是想趁安戎冉不在 想將他身邊的人控製住,誰料到情報有誤,那個女子竟然如此凶悍 難以對付。
眼下,到底是冒著風險留下來還是立即離開,他有些猶豫。
先前他們的人被清理了一批,然後又大肆的搜捕,折損了不少,可要是把握住眼下的機會拿下安陽城還是可以的。當然,前提是,那個女人他得先拿下。
思來想去,他覺得為了穩妥,還是先進密道,先躲幾天,等風聲過了,函穀關那邊打起來自然就沒有人再注意的時候再行動不遲。
至於那個女子,他相信隻要是人都有弱點,隻要抓住了她的弱點,任她再厲害也照樣能拿下!
他坐起身,下地套上鞋子,喊了一聲:“阿頌,吩咐下去,讓院裏的人立刻進入密道。”
隻是,沒有人應聲,門吱呀響了一聲。
他警覺的站起身,將扇子拿在手裏:“誰?”
“要你命的人!”話音剛出,一道寒光便迎麵撲來。
他側身一閃,手裏的折扇一展,就有銀針從扇子裏頭飛出去,密密麻麻朝來人飛去。
昭昭一把拽過身旁的屏風,擋在自己身前,然後一腳踹出去,那屏風就朝蕭恒飛去。
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昭昭餘光掃了一下快速收回,借著屏風遮擋,飛身而起衝了過去。
蕭恒一掌將那屏風劈開,昭昭借機就是一劍,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然後手猛然用力,直接憑著劍將人挑起來甩了出去。
外麵的人破門而出,喊了一聲“爺”,然後便將蕭恒擋在了身後。
昭昭蹙眉,心裏罵了一句該死,耽擱了,錯過了最好時機。那一劍怎麽就刺偏了,要是穿胸而過,這會兒就已經死透了,哪裏還需要她在此糾纏。
振臂一揮,整個人隨著劍一道衝了出去,在半空中眨眼就是幾個翻滾,遇鬼殺鬼,遇魔斬魔,總之今日蕭恒她是一定要弄死的。
弄死了,她離開安陽城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此刻蕭恒的心裏無疑是奔潰的,第一次見他隻當是一個有些與眾不同的小丫頭,讓他很有興致。
現在他才知道,人不可貌相。
這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子,這就是個瘋子!
他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帶人去公主府,想釜底抽薪斬斷安戎冉的後路。
別人的路沒斷,自己反倒是無路可走。準備這麽久,寸功未進,卻要喪命於此,他不甘心!
忍著痛,被人抬著飛快退出屋子沿著走廊朝院子後麵跑去。
等昭昭衝出包圍,蕭恒早就沒有了人影。
該死的 又讓他逃了。
抬眼看了看蒙蒙亮的天,她抿了抿嘴,到底是追,還是不追呢?
閃念之間她抬腳就跟了上去。
前麵的人速度很快,眨眼間就沒有了人影。
昭昭抿了抿嘴,在轉角後麵的房屋門口停了下來,看了看那雕花的門窗,伸手推開房門。
屋子裏一應擺設齊全,可一點人氣都沒有,但是她敢肯定,方才有人進了這裏。
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密道,密道……她心裏默念,蕭恒所說的密道入口肯定就在這屋子裏,不然人怎麽會沒有了呢!
在屋裏看了一圈,將落地屏和博古架都挪開,就連裏麵的大理石幾案和拔步床都沒有放過,依舊一無所獲,沒有瞧見哪裏有不同尋常的痕跡。
她跺了跺腳,腳底下的響聲也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四處打量,一無所獲,心裏很不舒服,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死了,卻依舊讓他逃了,命真大。
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煩躁的踢了門口的彩釉大花瓶一腳,哐當一聲響,那利器破空的聲音接踵而至。
她舉劍一擋,身體還來不及後退,身後四處都有短箭從牆壁裏頭飛出來。
若是躲不過,那當真是萬箭穿心必死無疑了。
她運足了力道,手裏的劍快到了極致,身體被劍氣包裹在其中,連續幾個回旋將那飛過來的短箭打落。
腳剛剛落地,尚未來得及喘一口氣,腳下頭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洞,她失重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