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狠手辣
藍仙兒端端站了一旁，掩了目光思量，洛青山，洛府三子。
這成年後的洛青山她是不太熟悉，倒是小時，記憶猶新。
那時的洛凝霜不過七歲，青山五歲，那時候她和雲衣為了爭一隻下人偷偷豢養的小奶狗而爭執不休，洛青山人小鬼大得教導著兩位姐姐說：“這畜生便是畜生，為了爭一隻沒有價值的東西而傷了姐妹和氣，姐姐們可真幼稚。”
一個年僅五歲的稚童，竟數落自己兩位姐姐幼稚，端是讓人十分不服氣。
那時候的雲衣便插著腰，指著青山得鼻子氣道：“有你這樣和姐姐們說話的弟弟嗎？你娘沒將你教好，讓你出來丟人了嗎？”
洛青山卻不緊不慢，毫無怒氣，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得稀鬆平常道：“若不是因為雲衣姐姐投了個好胎，就憑你的話，是沒有資格做青山得姐姐的。”
那時候洛凝霜抱著手臂，對自己的這位弟弟，倒是十分欣賞。
“青山，這裏沒有你的事，莫要插嘴，回去和師傅練劍去吧，你們男子誌在四方，可不該拘泥姐妹們之間得玩物。”
府中自小請來得師傅便是民間最為有聲望得夫子，雖比不上其他世家大族和皇室宗親得那些聘請得文官，卻也將洛凝霜和洛雲衣二人教的十分出色，自小便曉得許多道理。
青山搖了搖頭並不走，看著洛凝霜，眼中緩緩展開笑意：“這狗，大姐喜歡？”
洛凝霜點頭：“甚好，這是大姐的奶娘從鄉中帶來給大姐的。”
雲衣聽這話，卻不高興了：“哼，大姐雖是姐姐，可這狗雲衣也喜歡，大姐若是將我看做是親姐妹，不該同我爭搶。”
洛凝霜聞言十分不滿，對於洛雲衣怒道：“去年你從我房中帶走得那隻波斯貓，前天之後，我卻發現它被虐死得屍體丟在了廚房內，雲衣，你不過是為了和大姐爭搶東西，卻並非真的喜愛罷。這隻狗，大姐不會給你，也已經告知父親，不許你圈養牲畜。”
雲衣聽聞這話，臉色氣的通紅，插著腰發火道：“洛凝霜，你不過就是個嫡女身份比我高一截，別以為處處都比我好了，你要的東西，父親都會給我也置一份。你有的東西，憑什麽我就不能有？我的東西，我想如何安置就如何安置，你管不著。”
洛凝霜搖了搖頭，對這個妹妹實在沒有什麽辦法，她是自己的親人，定然要疼愛，可卻不能忍受雲衣做了錯事卻不自知。這狗自然不該給她，要麽便成了溺愛姊妹，未用正確的道理扶教她。
因此，洛凝霜此時不願滿足雲衣，而其他時候，雲衣想要的東西，她可從未吝嗇所過。
“雲衣，你不該為了和大姐掙，它分明就不是你喜歡的東西，你得到，也不會開心。”
青山一手執劍，指了指那護得好好，奶聲奶氣的畜生。
雲衣卻高高揚起頭來：“大姐，你說這話，想讓雲衣不爭，還不是為了大姐自己？分明是大姐不願意讓給雲衣罷了。”
青山手中拿著劍，走到洛凝霜得麵前，問道：“大姐，你手中這隻狗，可否給青山看一看？”
洛凝霜手中護著那隻正瑟瑟發抖得小黑狗，聽青山此言，便交托在他的手中。
青山卻將那隻狗放在了地麵，朝著雲衣道：“二姐，身為庶女，是沒有資格和嫡女爭搶的，這話不用青山說，就連下人都知道，大姐的道理你不聽，青山便自作主張了。”
青山說完那話，拔出劍來，手起刀落，竟將那狗一刀砍成了兩半，血濺了洛凝霜一身，雲衣不過才六歲罷了，當場被這血腥場麵嚇得大哭起來，此後許久，她看到青山，都會刻意躲避。
這樣的洛青山，自小便能看出是是成大器之人，如今許久未見，她對於這個弟弟，倒是有幾分好奇，如今此番狀況在眼前，他會如何處理。
“來人，將那李大夫請來，將胡姨娘今日用過得餐具和食物皆收集來，讓李大夫自行檢查，定要查出毒在何處所下。”
“是。”有仆人轉身小跑了出去，就這番等候的功夫，洛寧琅派人請來得唐大夫也已經到了，洛青山讓他率先檢查了哪些食物，許久之後，唐大夫才從藥渣之中用銀針測出了劇毒。
此事如今便算是有了定論，那胡姨娘，果真是被毒死，一時間，屋中幾人，皆麵色凝重起來，便是龐姨娘，都驚懼起來，除了這王胡兩房難纏些，她實在想不出來，這府中還有誰能有如此手段。
龐姨娘不由得看向了藍仙兒，心中隱約有些懷疑，卻不動聲色，若真是她有意想要巴結討好自己，受了這番‘好意’也無傷大雅。
藍仙兒靜靜將這房中眾人的反應全部記在了心裏。如今她的一顆七竅玲瓏心最是透亮，論誰的想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畢竟死過一回的人，必不會再重蹈被親人迫害的覆轍。
那唐大夫驗證完之後，洛青山便威脅他道：“唐大夫是個聰明人，對嗎？”
唐大夫點頭，權貴之間，後院埋骨不過是稀鬆平常。
“老身明白，不會多嘴。”
青山點頭：“甚好，你且先回去吧。”
唐大夫回去之後，房中便靜了下來，龐姨娘落在在洛寧琅身側，洛寧晴，藍仙兒站在一側，還有兩位姨娘有些害怕，皆站在洛寧琅的身後，王姨娘跪在胡姨娘得床榻前，用充滿了希冀得雙目看著青山。
其餘見到胡姨娘死相得侍從婢女還有兩位通房，都被趕了出去，讓管家關進了柴房之中。
“這位妹妹……便是表妹嗎？”
青山在等候李大夫之時，瞧了個陌生身影，便對藍仙兒打量了幾眼，才開口問道，藍仙兒點頭，回答道：“正是。”
青山十五歲走向仕途，很少在家，府中很大，況藍仙兒麵貌醜陋，整日便被關在房中，如同囚禁一般，是無法得見男子的，如今確是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麵。
藍仙兒點頭，那洛青山卻有些疑惑，或許是聽了母親說過，這同他名義上表妹，天生生了一副醜顏，從不受府中人待見，就連平常過節吃飯，也從不曾讓她去前廳。
這樣一位卑微至此的表妹，卻不曾在她的身上看到一絲怯懦，反而在這樣的場合中，鎮定自若。
甚至這位渾身素衣得表妹，渾身透露出得從容和傲氣，竟是家中姐妹皆沒有的，有些像……想大姐洛凝霜，果然都是家人，既是血親，有些東西是骨子裏是帶著的。
洛青山打量了一番她的相貌，雖隱藏在麵巾之下，可此時看起來卻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那麵紗之下的容貌，倒顯得不那樣重要了。
這般審視時，外麵已鬧了些聲響，管家帶了人進來，正是那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