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詭辯

  洛錦苒緊皺著眉頭，與王姨娘所處之位有幾分距離，似乎在忍耐著什麽，一言未發，洛寧琅怔了怔，才問，“這大夫……是何時趕來的？”


  洛錦苒見父親果然來了，朝著他和龐姨娘福了一福，道，“父親，姨娘。”臉上瞬間一副憂傷的模樣。


  那王姨娘倒是偽裝的不錯，主動傾身去迎接上去，一臉溫和得笑，“老爺，你怎得一來，便喚柔倩的名字？柔倩是做錯了什麽了？讓老爺如此興師動眾來責備我？”


  她雖話說的溫和，卻刻意用眼角撇了撇立在一旁的龐姨娘和身後的老婆子，心中怕是早就有數了。


  洛寧琅見麵前形式非那婆子所說，冷哼一聲，微微側頭，“你倒是將方才的話，原原本本得複述一遍！若是有一句假話，小心了你的腦袋！”


  那婆子腿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渾身汗沁得黏膩，“回老爺，這……這王姨娘，方才是在毆打五小姐，原本，胡姨娘便昏迷不醒，王姨娘此行前來是為了堵了胡姨娘的最後一口氣，那五小姐不願，二人爭執起來，五小姐臉上的那道傷痕，便是王姨娘新添的。”


  洛寧琅恨恨看向王姨娘，“你可還有什麽要辯解的？”


  王姨娘突然莞爾一笑，“這柴房中今日可真是熱鬧，竟有人為了分離我們姨娘之間的關係，編造出如此謊言，老爺瞧瞧，這五小姐的臉上，可是被這柴枝劃破得呢。”


  她的話音剛落，便引人去看了一眼胡姨娘身側高高壘起得柴火枝上，有一根最為凸出得枝頭，仔細看去，果真帶著細微血跡。


  那婆子不斷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老爺，這是王姨娘的謊言，這不是真的，方才，方才明明……”


  “夠了！你這下賤得奴才，居然敢在府中造謠生事！”


  洛寧琅伸腿將她踹到在地上，那力道用了八九成，婆子倒在地上，口中突得溢出血來。


  “老奴沒有……老奴沒有欺騙老爺……”


  龐姨娘叫洛寧琅怒氣上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這常年著實也讓她尤為不解，龐姨娘可是特地派人去盯著柴房的動靜了，她一早便明白得很，胡姨娘落在王氏手中，定是逃不過一死的，而謀殺姨娘也不是小罪人，將王氏抓一個現形，她龐姨娘在府中最恨得兩大敵，便能一一得失勢了。


  雖如意算盤打得好，可眼前得這種狀況，卻是她未曾料到的。


  “老爺，莫要生氣，我看這件事，怕是不簡單，咱們還不知道王妹妹，為什麽要來柴房之中呢。”


  洛寧琅看向王柔倩，王姨娘瞟了瞧地上還在昏迷得胡姨娘，和跪在一處，未敢動作的大夫，麵有不忍，“我是瞧著胡姐姐太過可憐了，怕她熬不過這一劫，雖老爺對她所為氣惱，可卻沒有下令不讓大夫醫治，可二姐說了，這府中近日不可請大夫往來，我便私做了主張，偷偷請了大夫來為胡姐姐治病。”


  洛寧琅聞此言眉頭一緊，帶著審視，瞧向了龐姨娘，“近日不可請大夫？此言是出自你口？”


  雖然胡姨娘做錯了事情，難為了藍仙兒，可是洛寧琅向來都不喜藍家之人，此番做法也沒什麽不妥，若不是藍仙兒告狀到了他的麵前，他是絕不會為藍仙兒做主的。


  胡姨娘做的，也實在太過頭了些，竟差點鬧出人命。他隻不過是小小懲治她罷了，在府中做了個樣子，讓所有人都知道，藍家的人可以欺辱，可不能鬧到明麵上，也絕不能喪了命，一切都在暗地裏不聲不響得進行，才能不會落人口實。


  為了個藍仙兒，賠掉一個陪伴他十幾年的女人，甚至是會讓他最為寵愛的三兒子喪母，這買賣可是虧本的，洛寧琅絕不會對胡姨娘這般絕情。


  而不請大夫這樣的打算，也絕不會是他的授意，那麽，又會是誰？

  龐姨娘大驚，明明今日是為了扳倒這兩個姨娘，卻怎麽也沒想到，竟會讓髒水潑到她的身上來。


  “妾身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是因為……妾身以為胡姨娘這回犯了大忌，是要嚐嚐苦頭的，老爺既讓她受罪，總歸是不能請大夫的……”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自己也心虛起來，龐姨娘是知道的，以洛寧琅的脾氣，定不會狠下心來，可她還是動了心計在胡姨娘得身上。


  洛寧琅冷哼一聲，對龐姨娘十分失望“糊塗！”


  他怒道，龐姨娘知道，若是這次自己敗了，怕是將來的家中主事權，恐怕就要被分割了，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