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殘顏
男子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笑意,白玉般潔白美麗的手抬起,手指彎曲,輕輕一點,一道勁風向著蘇清影心脈襲來,蘇清影臉色不變,還是不躲不閃。
無奈地搖了搖頭,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明白了他怎麽會栽在你的手裏!夠狠”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蘇清影表現出來的悍不畏死,比起一些專門訓練的死士還要可怕,問題在於,她隻是一個纖弱的,應該受到男人嗬護的嬌花。
男子的身子閃電般劃過她的眼簾,腰間的鎖鏈一鬆,多了一隻涼涼的,透著深深寒意的手臂。
無可掙脫,抬頭,對著的,便是一張掩在金色麵具下的,泛著詭異興趣的狹長雙眸。
“好美的蝴蝶,你是我的戰利品了呢!”
在這雙不加掩飾的,透著滿足的狹長眸子中,她是一個有趣的物件,他可以任意褻玩,而她,卻不能有絲毫的違背,冷冷的光芒自眼底劃過。
在陌生的男子於自己身上嗅聞的時候,很近很近,她的手隻是微微一動,那張金色的麵具被她拿在了手中。男子的身子還是曖昧地貼在蘇清影的身上,似乎毫不意外,眼中溢滿了惡意的光芒。
目光有些驚異,有些意外地看著呈現在自己麵前的詭異容顏,蘇清影麵對著他亟欲嗜人的可怕目光,語氣冷然,卻平靜淡漠之極:“每個人都有自己忍耐的極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位尊主應該明白了吧?”
“還有,我不是什麽小蝴蝶……”
被別人當玩具,當笑話,用異於常人的目光看待,這些,是蘇清影忍受不了的,曾經,她便是這樣一個存在,一個別人眼中的異類。難得的想要扳回一城,想要讓他知道,她不是什麽毫不放抗,任人玩弄的玩具,沒想到卻是如此。
男子的眸光變得有些奇怪,他的手還是緊緊地攬住蘇清影的腰肢,另一隻手卻撫摸上了自己糾結幹枯的半邊麵頰,蘇清影才發現,那隻手上,泛著冷冷的銀光,應該是戴著手套一類的東西,還是緊貼皮膚的那種。
“你,不覺得我很可怕?“
左半張容顏美麗中帶著妖豔,右半張容顏卻是青紫一片,帶著一種詭異的浮腫糾結,眉毛眼睛,都有些猙獰的扭曲,正是地獄惡鬼的樣子。
若隻是全部的美,他隻會讓人驚豔,若隻是全部的醜,他隻會讓人不喜,惟有這一半美,一半醜,反而讓每一個見過他的人心中發顫,難以忍受這種極致的對比。
蘇清影不屑地撇了一眼糾結的男子:“你這種樣子,有何可怕?”
她隻是以為他想要嚇她,現在想來,若不是他刻意,她如何能將他的麵具取下,心頭有些懊惱,還是衝動了。
“不可怕嗎?”
狹長的眸子直直地盯視著不以為然的女子,他的唇勾起,微笑了起來,明明不是刻意,在那張左右強烈分明的臉上,透出的隻是殘忍與可怕。
蘇清影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避,他的唇勾著,很是滿意,笑的殘忍:“記住,我叫南,宮,絕!”
南宮絕三個字,被他慢慢的,重重的吐出,蘇清影即使不想記住,也聽入了耳中。
“你想將我如何?抓到慕容延昊麵前領賞?”
蘇清影關心的是自己接下來的處境,這樣才可以迅速製訂逃離的方案。
南宮絕的眸子一眯,冷冷的銳利光芒劃過:“不,我抓到的蝴蝶,便是屬於我的,死了也是屬於我的,他還帶不走我的一點東西的!”
他的手更加緊地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蘇清影蹙了蹙眉:“說過了,我不是什麽蝴蝶!”
想要說自己有名有姓,叫做蘇清影,又是一陣的恍然,這個名字原來才是她今生的根係所在,她隻願意承認自己叫蘇清影,因為楚鳴昱與蘇清影,是夫妻,真的放下了嗎?
她的恍惚讓南宮絕不滿:“不要在我的麵前想任何不相幹的人!蝶兒,應該是完全屬於主人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溫柔,溫柔的讓人心寒,而他的指尖慢慢的發熱,放肆,順著蘇清影的臉頰開始撫摸起來,最後停在了她的勃頸處,然後,他的手便驀然收緊。
五根手指,修長有力,捏住了蘇清影的頸項,而南宮絕的眼中,卻是全然的溫柔纏綿,似是看著情人一般,看著蘇清影的手指不斷地痙攣,卻還是掙不脫自己的掌握。
“……”
蘇清影沒有求饒,她的眸子抬起,裏麵沒有驚恐,隻有鄙視,深深地刺著麵前的男子。
“撕!”
脖頸間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更加收緊,在看到蘇清影眼神開始渙散時,南宮絕才驚覺般地收回了手,並且順手撕下了蘇清影那張普通容顏的麵具。
“破繭成蝶,你確實是一隻很美麗的蝴蝶呢,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情人般的溫柔呢語,蘇清影蒼白的容顏沒有任何動容,隻是心髒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收縮,隱約的,有種感覺,她擺脫不了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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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廣袖飄搖,雲鬢如霧,走在落葉飄灑的禦花園小路之上,那曳地的裙擺偶爾拂過,帶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也帶起了一直注視著她的男子心中的漣漪。
“影兒!”
溫雅低沉的聲音,輕輕地喊了一句,得到了那個女子的回眸,她的嘴角微勾,緋色的唇瓣沾染了笑意,占滿了他滿心滿眼。
“影兒……”
低低地喚著,楚鳴昱持續不斷地喚著快走兩步,他想要將那個女子擁入懷中,他的雙臂展開,他的笑容燦爛無比,等待著她的回應。
她轉過了身子,邁著優雅的步子,向他走來,伸出了自己纖細白皙的小手,對著他有力的手。楚鳴昱滿心的期待,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隻是,在兩人的手將要接觸時,蘇清影卻停下了腳步,直直地看著他。
楚鳴昱疑惑著,不知蘇清影為什麽停下,他的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快速地伸手,想要將她禁錮,卻發現自己無法碰觸到她一絲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