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征服既是情愫萌生的開端
徐錦年忽然生出惡劣想法來。
他偏要不遂人意,想看看那份平靜被打破之後的真麵目,到底是什麽?
他喊好兄弟秦時過來,說:“等下回來這兒上課的時候,你過去。”
秦時抱著書,不明所以:“幹嘛呢?”
“你坐那誰身邊去。”徐錦年手指指了指陸清羽的方向,說:“那個叫…誰來著?”
“陸清羽。”秦時無語的說:“陸忱辭的孫子,學校知道的人很少,怎麽忽然要我坐過去?咱商圈子弟和書香門第子弟一向不和也沒什麽好往來的。”
他們覺得自己的清骨比滿身銅臭的商人更有品。
秦時反正不喜歡和這種家族的人打交道,且據說,沈鴛也是海城的書香門第,她雖然漂亮,但是秦時覺得,那是望塵莫及。
那是疏離感,是一種奇怪的境界,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入不了眼,誰也打破不了那層屏障闖入她的世界。
別人看不明白,他們這種天天和世家打交道的人還會看不明白嗎?喏,他的好兄弟徐錦年就是這號人。
這沈家在傳聞裏就是一個規矩繁多,古怪得離譜的家族,整個圈子內對這沈家的評價,說不出好壞,隻說,別深交。
不適合深交。
“我不想去。”秦時搖頭拒絕說:“我不喜歡書香門第的人。”
“不喜歡你來上什麽陸先生的課?”徐錦年挑眉笑:“走唄那不如。”
“靠。”秦時:“……你閉嘴,我去就去。”
……
天下雨了,京城夏季的雨伴隨難受的悶熱,空氣裏的風都濕漉漉的,讓人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
即便是這樣的天氣,沈鴛帶著手套,依舊能清清爽爽,她抿嘴站在流動教室裏,目光沉沉的看著徐錦年。
徐錦年翹著二郎腿,眼眸含笑的看著沈鴛,手裏的筆尖敲了敲桌麵,說:“好像沒位置了,要不就坐這?我不介意。”
陸清羽身邊,坐了個秦時,他胳膊搭著椅背,手裏舉著一本書,漫不經心說:“我和那小子吵架了,看你這兒有位置,過來消消氣。”
陸清羽斯文的說:“難得。”
秦時眼眸斜過去看他,這人挪了一下凳子,目光盯著書本,說:“平時不是靠近我都覺得不情願嗎?”
秦時心說,可不麽,來上這個課都是被徐錦年拖著來的。
他背著陸清羽翻了個白眼,餘光瞥見沈鴛落座徐錦年身邊。
陸清羽回頭望了一眼,說:“徐錦年,真是什麽漂亮女孩都想招惹一下。”
秦時涼絲絲的說:“話說反了,分明他才是被刻意招惹的那一個。”
那位爺的長相,確實有本事謔謔小姑娘,但是他看不上。
陸清羽輕笑了幾聲,沒在說話。
秦時在一邊盯著他看了會兒,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家夥好像有點生氣,臉上是看不出來,可秦時就是覺得他現在這會兒心情不好。
……
徐錦年看著沈鴛坐下,把書本放出來,攤開筆記。
她不光長得好看,寫字也特別好看,十分工整,一個個字像小花一般散開來,一眼看過去,就很賞心悅目。
徐錦年誇讚道:“字不錯,簪花小楷吧?特地練過?”
“不如徐同學你的好看。”沈鴛放下手裏的筆,抬眸看他,微笑說:“真的十分的有個性。”
她誇人好真誠,徐錦年差點就信了。
徐錦年別看內在外在都那麽優秀完美,可…他的字不好看,非常不好看,單個拎出來還是能看的,湊一起就覺得潦草還醜。
但是他的簽名很漂亮,他也隻有簽名很漂亮了。
沈鴛這話聽在徐錦年耳朵裏,實在像嘲諷他的字醜。
徐錦年不生氣,還笑出聲:“我喜歡你這樣的,教我一下,同學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
“多寫字帖。”沈鴛坐姿很端正,客客氣氣的說:“也比我教的好。”
徐錦年說:“上次好歹救了你,不回報一下我的嗎?”
沈鴛睫毛輕眨:“那還真得要好好謝謝你了。”
徐錦年挑眉,天生的含情眼格外奪目,沈鴛半點不為所動,把自己的字帖推過去,說:“那聽我一言,就先寫完這些吧。”
徐錦年垂眸,那是一本硬筆行書字帖,已經臨了一半。
徐錦年抬頭說:“用過的給我?”
沈鴛不看他了,淡淡的說:“小徐少不差錢,既然嫌棄,那可以自己去買更好的。”
徐錦年含笑說:“不嫌棄。”
雨下的淅淅瀝瀝,風吹得人無端燥悶難受,心情不爽。
徐錦年回報沈鴛的方式是,放學一起回家,美名其曰,怕她繼續受同學騷擾。
沈鴛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平靜如死水的眸子有了起伏。
她微微皺眉:“家中規矩嚴,如果你是想早戀的話,我不是你的目標。”
徐錦年笑的很欠揍:“啊,我從來不早戀的。”
沈鴛慢條斯理的將手套摘下,一邊拿手機,一邊說:“是嗎,看來附中傳言並不可信了。”
“學習無聊,說些八卦也能理解。”徐錦年頓了一下,又說:“傳言不也還說,你蓄意靠近陸清羽麽?”
沈鴛抬眸,越是心虛,越喜歡直視人的眼睛。
可她忘了,徐錦年不是普通的少年,他肩背不寬不厚,那股少年感很重,白色校服兜住了清風朗月,他生了一雙極具魅惑力的眸子,和一張風/流樣貌的臉,光芒萬丈全藏進了他的指尖。
他現在最喜歡凝視沈鴛的眼睛,他喜歡看那雙水眸裏波瀾不驚的模樣,更喜歡裏麵泛起水花。
尤其是這水花還是他掀起來的。
忽然的,徐錦年生出一股興奮感來。
這個人油鹽不進的神仙脾氣,他可以且有本事讓她墜入凡間。
隻有他才可以,他才看得到那平靜偽裝下滾動的風雲。
沈鴛摘了手套,原本是想打電話讓人來接她的,聽徐錦年玩笑般的語氣,說出她的目標,難免有點意外。
但是很快她就把心頭的這抹意外感壓了下去,眸子裏化開了笑意,說:“那你不怕,靠我太近,這種傳言的主角就要換成你了麽?”
“那又怎麽樣。”徐錦年聳肩說:“我在乎過嗎?”
沈鴛發現自己說不過他,但更多的是征服欲。
她就不相信,徐錦年沒有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