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耳軟軟的像是一隻小白兔,任由眼前的這隻邪惡大灰狼,為所欲為。
龍少卿雙眼赤紅,像是一匹野狼。他緊捏著她的下巴,唇角冷冷的翹起,邪惡的一笑。
“女人,別怪我。”
這本就是狐族的一種法術,不知為何傳到了人間,被一個修士所學成,之後一代傳一代,傳了下去。
而他也是在無意間,學到了這種法術,當初他還為此術不齒,認為堂堂大丈夫,以武取勝,方能勝得正大光明,以此等低劣手段來贏取對方,即便是勝了,那也勝之不武。
可誰又能想得到,他龍少卿,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動用此法術。為的不是得到她,而是記住她的味道,在沒有她的日子,憑此去追憶。
蒼耳早已昏睡過去,被龍少卿施了媚、術,又被一再的索要。早已累得筋疲力盡,如風中落葉,隨時晃動著跌落枝頭。
一旦媚、術卸去,累的不僅是施法之人,還有被施之人。
梧涼見龍少卿麵色慘白如紙地抱著蒼耳走出林間,再一看兩人淩亂不堪的衣衫,瞬間了悟一切,無奈的歎息搖頭。真是作孽啊,作孽啊。何苦呢,這一切都是何苦呢。
“少卿,你這麽做又是何苦呢?”
龍少卿搖頭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麽做。是因為太愛她,還是因為太寂寞,想從她那裏攝取溫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得到她。
“唉,你若真愛,若真想得到她,便放下心中的恨,放下你所奢望的太平盛世,放下你的萬裏江山。”
良久,才聽他低低傾訴:“沒遇到她之前,我從不敢去想。那遙不可及的溫暖,離我有多遠。那夜之後,也不知為何,就一直記住了她。明明身負重傷,明明無力抵抗,被我狠狠壓在身下索取,她眼中沒有絕望,沒有畏懼。有的隻是頑強,有的隻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憤然抵抗。”
梧涼沒有插話,坐在他身旁,靜靜地聆聽他的傾訴。
“她的眼睛烏黑烏黑,晶亮晶亮。像是夜半,月亮旁邊最亮的那一抹星光,不灼烈,不耀眼,卻亮晶晶的讓人想忘也不能忘。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人,見過比她更頑強勇敢的女人,見過比她更嫵媚妖嬈的女人,見過比她更溫柔嫻淑的女人。可這麽多中,我卻獨獨記住了她,從此再也不能忘。阿涼,你說這是何故?”
梧涼拿出他的招牌武器,羽鶴翎扇,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仰頭看向天邊那抹星光。
“若我說宿世情緣,你定付之一笑,當我在糊弄你。別想那麽多,愛了就愛了,這不是人力所能為。即便愛了沒有結果,這也不是人力所能為。好好地,別讓兄弟看不起你。”
龍少卿起身,展了展長臂,活動活動筋骨。便踏過去,斜靠在馬車旁,閉眼養了會兒神。
晨起,一抹亮麗溫和的光暈,照入馬車內。
蒼耳動了動眼皮子,隻覺胸口沉沉的,像是有什麽壓在上麵。好像還有東西在上麵走動,怎麽感覺還是四個蹄子的生物。
四個蹄子,貌似,好像,幾乎,除了肉丸子,別無他物!
“肉丸子!”她猛地睜開眼,驚呼出聲,一把抓住肉丸子的一隻小腿。
嗚嗚……肉丸子無辜的看著蒼耳,小黑豆的眼睛,閃亮閃亮的瞄了眼團子,以求拯救加保護。
小團團,是你叫丸子在母老虎肚皮上踩的。你要想辦法救救人家呀呀呀!!!
團子不忍的別過臉去,他也沒辦法救丸子了。但是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丸子死於娘親之手,那以後他就沒有朋友了。
丸子可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娘親,你醒了。”團子狗腿的來到蒼耳身後,小手給她揉揉肩,捶捶背。
哼,蒼耳冷哼一聲,沒有答話。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真當她老糊塗了嗎?若不是團子授意,肉丸子哪有那個肥膽敢在她胸口上走來走去。
這個沒良心的小家夥,一點也不心痛她。
“嘿嘿,娘親。團子愛你,麽麽。”團子見娘親已有鬆動,於是立馬添把火,加大火候,來個甜蜜攻勢。
蒼耳無奈的搖頭,沒辦法,兒子那就是她心尖尖上的一塊肉啊。三言兩語,就把她哄得找不著北了。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咱們到了帝雁,就不能再與你爹爹同行了。娘親還有事情要辦,你呢,是跟著娘親,還是你爹爹,你自己選擇。”
她沒有勉強兒子,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他,讓他自己選。他若是想跟龍少卿相處一段時間,那她也不會生氣。
畢竟,昨晚上的事情,她依然記憶猶新。他們之間,算是承認了彼此吧。
隻不過,她說出這番話後,誤解的不隻是團子,還有守在外麵的龍少卿。
他心底一陣苦笑,隨即臉上漾起一抹笑,笑得雲淡風輕,笑得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