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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神秘使者

  「看來,司馬懿是徹底被朕打怕了,吸取了劉備的教訓,乾脆一口氣就逃往了波斯。」


  顏良冷冷一笑,言語之中,含著幾分諷意。


  想當初,劉備如狗似的,被自己從鄴城趕到薊縣,從薊縣趕到烏桓,從烏桓趕到高句麗,再從高句麗趕到了倭島。


  屢戰屢敗,劉備被他輾得一次次落荒而逃,直至敗亡於倭島。


  司馬懿想必是吸取了教訓,知道逃往西域諸國無用,乾脆就越過西域,直接逃到了波斯。


  「陛下,司馬懿遠遁波斯,那裡與我們大楚遠隔萬里,他已構不成什麼威脅,臣以為,現在倒是不用再為其勞師動眾了。」老臣田豐,很樂觀的進言道。


  話音方落,顏良立刻正色道:「元皓你可說反了,司馬懿不逃往波斯便罷,正是因為他逃往了波斯,朕才非要除掉他不可。」


  顏良的這番決然之言,令田豐身形一愣,一時間無法理解。


  波斯啊,那可是傳說中的國度,遠在蔥嶺之西,幾百年以來,與中原從無直接來往。


  這波斯帝國與中原唯一的交集,就是絲綢之路上,那往來的商販,將兩國的存在,讓彼此能夠知道。


  這樣一個幾乎存在於傳聞中的國度,司馬懿就算逃到了那裡,又能對大楚構成什麼威脅呢,天子何必非要除掉司馬懿不可?


  這不光是田豐的狐疑,更是不少大臣們的疑惑所在。


  「波斯雖乃西方大國,但其國文化技藝卻遠落後於我大楚,今司馬懿帶了那麼多人逃往波斯,若是將我華夏優秀的東西,傳播給了波斯,必將助長波斯國的飛速發展,假以時間,只怕會為我大楚之患。」顏良這一次沒的隱瞞心中的想法,坦然的道與了諸臣。


  眾臣中,龐統等幾位絕頂智慧之臣,很快就領會了顏良的心思。


  田豐卻道:「我華夏文明,遠播四方,令胡夷仰慕,正好彰顯我大楚國的高貴文明,此乃自古以來,先賢們的夢想,臣倒是覺得是一樁好事。」


  顏良心中冷笑,眼眸中掠過一絲不屑。


  田豐所言,正也道出了自古以來,華夏那一些腐儒們的想法。


  那些腐儒們,從不把華夏文明的外傳,當作是一種威脅,反而覺得胡夷們學去了華夏先進的文化和技藝,可以讓他們臉上長光,從中獲得一種高高在上的榮耀感。


  只可惜,他們只為貪圖一時的榮耀感,卻使胡夷學習華夏,得以發展,再回過頭來,反噬華夏。


  五胡亂華,安史之亂,歷史上,諸多的例子還不夠么。


  當然,這些例子,田豐這樣的儒生是不會知道的,顏良這個穿越者,卻是清清楚楚。


  在顏良看來,田豐的那所謂以傳播華夏文明,滋養四夷的所謂榮耀感,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罷了。


  所以,顏良才要剷除諸胡,除掉華夏的威脅。


  那所謂的天朝上國的面子,顏良根本就不稀罕,只有四夷盡除,天下之土,盡入大楚版圖,這種實實在在的利益,才會讓顏良感到有面子。


  正是因此,司馬懿別說是逃到波斯,他就算是逃到了南極,顏良也非得追著滅了他不可。


  「司馬懿必滅不可,朕心意已決,爾等不必再言,只需全力為朕思索策略便是,其他無需再多言。」顏良猛一拍案,決然道。


  顏良在大楚國中,擁有著絕對的權威,他決心若下,就算是所有大臣們都不明白他的深意,自也無人敢反對。


  田豐等存有異議的大臣們,頓時便不敢再有質疑。


  這時,龐統卻拱手笑道:「這些年來,陛下以羌人和匈奴奴隸,不斷的修築從長安到敦煌的馳道,想必正是為了這一天做準備吧。」


  龐紡的話,令眾臣一震,驚異的目光,紛紛的望向顏良。


  顏良微微一笑,淡淡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此言一出,眾臣無不震撼,皆為顏良的深謀遠慮而折服,他們萬沒有想到,顏良多年以前修的馳道,竟然會在今日派上用場。


  難道說,天子的遠見,已到了這般洞察未來的地步了嗎?

  其實,顏良修馳道,最初之目的,只是為了加強涼州與中原的聯繫,同時方便經營西域。


  至於司馬懿會逃往波斯這件事,顏良倒還真是沒料到,如今也只是正好撞上了而已。


  不過,為了統一群臣的意志,顏良也就順著龐統的話,承認自己修路之目的。


  果然,當顏良這麼一說,眾臣無不震撼於顏良的料事如神,本來對去了遠征,滅了司馬懿還存在異議的人,這個時候都再無他念。


  顏良的料事如神,把大楚重臣們所有人的意志,都輕易的擰成了一股繩子。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怎麼個滅了司馬懿了。


  群臣各自獻計進言,一時間,大殿中議論紛紛,熱鬧非凡。


  諸臣的計策,雖終統一成了一個方案:

  欲滅司馬,必征波斯,欲征波斯,必先平西域諸國。


  聽過群臣的進言,顏良微微點頭:「西域諸國,只是名義上臣服於華夏,前朝的皇帝們只想著諸國納貢稱臣,到了朕這裡,這個國策也該改一改了,朕所要的,可不是這納貢稱臣的面子。」


  顏良當天便下旨,命西域五大國的國主,統統都前來洛陽朝見,接受他這個大楚皇帝的親自策封。


  顏良這麼做,當然是「故意找碴」,為征服西域諸國做鋪墊。


  那五大國的國王若是識相的前來洛陽,顏良便可將他們扣為人質,用政治手段,將五大國兼并,這當然是上之上策。


  倘若五大國王不敢來洛陽朝見,那正好給了顏良借口,可以不臣大楚,不尊天子為名,舉師討伐,用武力西域諸國討平。


  旨意下達,數道使團,由洛陽而發,迅速的去往了西域。


  使者出發未久,顏良便著手,為軍事征伐作準備。


  這頭一件事,便是顏良以巡狩為名,宣布西巡西都長安,不但是他本人,連后妃和朝廷,都統統的遷往西都長安。


  長安乃絲綢之路的起點,也是西北馳道的起點,顏良若要對西域用兵,遷往長安就近布署,自然是最方便不過,這和前些年時,顏良常駐在了北都鄴城,乃是一個道理。


  移駕長安的同時,顏良開始將大批的騎兵,從陰州幽州一線,往西涼一線調集。


  畢竟,西域乃塞外之地,地勢廣大,步兵基本是用不上的,必須以騎兵征伐。


  至於糧草的話,顏良則下令,將從牛平鮮卑所繳獲的牛羊,往涼州大批的調運。


  此役出征,顏良打算以牛羊做為主要的糧草,再加上征伐諸國之後所獲,以戰養戰,達到盡量不加重大楚本國負擔的目的。


  除了兵馬之外,文丑、張遼、趙雲、龐德、馬岱等大批的騎將,也被調往雍涼二州,訓練騎兵,準備為下一步的西征做準備。


  戰前準備的同時,大批的錦衣衛細作,也混在商隊之中,沿著絲綢之路進入西域諸國,做最詳細的情報搜集,以為大軍的征伐做鋪墊。


  諸事已畢,此時的顏良,就等著五國國主拒絕朝見,然後,他就可以發兵西征。


  在顏良看來,那五國國王不是傻子,親身前來朝見的機率,幾乎為零,武力征伐基本已成定局。


  萬事俱備,只差一個借口了。


  ……


  鄯善國,國都,樓蘭城。


  這座位於蒲昌海(羅布泊)畔的城市,乃是西域南路,靠近敦煌郡最近的一座城市,也號稱是西域南路第一重鎮。


  其城因蒲昌海的巨大水源,座落在西域最大的綠洲間,又是絲綢南路的必經之地,百餘年來,已演變成一座人口密集,風物繁華的大城。


  樓蘭城的繁華,竟可堪比中原的宛城,襄陽這等大城,號稱西域明珠。


  樓蘭城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西去東來,穿著各式各樣服飾的人們,往來穿梭。


  城西南處,一座新建的巨大廟宇,顯得各外耀眼。


  許許多多的樓蘭城民眾,都擁擠在廟宇外,爭相的跪拜,歌頌著不知名的經文。


  廟宇前的大旗上,很張揚的書寫著三個金字,拜火教。


  樓蘭城的中心處,那輝煌富麗的皇宮,鄯鄯國主疏犁者,正在他那極富西域風情的王宮中,盛情款待著一位貴客。


  那位貴客長得是漢人模樣,但卻身著波斯的服飾,寬大的衣袍領上,綉著幾朵火焰飛騰的圖紋。


  「本王久仰拜火左使大名,今天左使大人能大駕光臨,實在令本王倍感榮幸,來,本王敬左使大人一杯。」疏犁者舉杯笑呵呵道。


  那被稱為拜火左使的男人,舉杯一飲而盡,卻是一臉的淡漠如煙。


  幾杯酒飲盡,那疏犁者乾咳幾聲,笑問道:「前不久聽聞左使大人,正在於闐國傳播拜火教,卻不知今日,怎有興緻前來我鄯善國。」


  那拜火左使道:「實不相瞞,本使奉我教司馬教皇,以及波斯皇帝之命,前來西域傳播我拜火教,于闐和疏勒二國國王,已然信奉我拜火教,並答應以舉國之力,扶持拜火教發展,本使此番前來,正是想勸說國王你也信我拜火教,助本使在鄯善國發展拜火教。」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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