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街 亭
都尉祝大家中秋快樂,身體健康,事事順心了大道蒼涼,北向的古道上,一支打著「秦」字旗號的軍隊,正匆匆而行奔行中的曹彰勒住戰馬,舉目遠望他長蛇的軍隊,深陷的眼眶之中,閃爍著幾分得意與興奮天空中飛過幾隻大雁,曹彰仰起頭,眯著眼睛傾聽雁鳴,他有種想要拿起弓箭,射下幾隻大雁來的衝動,以此來發泄他的興奮心情只要他能功守住街亭,便將以此大功,在大秦中建立巨大的聲望,那個時候,他那默默無聞的兄長,便將再沒有資格跟他搶奪太子之位「此役得勝后,父皇定會立我為太子吧」曹彰心中這樣想著,嘴角不禁掠起一抹笑意打馬揚鞭,曹彰繼續急行是日黃昏時分,曹彰率領著一萬大軍,抵達了街亭讓曹彰感到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看到一座預想的街亭堅城,那座小小的街亭城,一看便知年久失修,曹彰甚至覺得自己只要踹上一腳,整面城牆就會坍塌下去一般如此一座破城,顯然沒什麼太大的軍事價值,曹彰遂命一隊兵馬入城視察情況,其餘萬餘大軍,則在城前的開闊地帶待命大軍停扎於城前,連續幾天的急行軍,已使秦軍疲憊不堪,聽到待命的軍令后,秦軍士后們如釋重負一般,紛紛放下手裡的武器就地坐了下去而位於后軍的吳質,得知這個軍令,卻急匆匆的飛奔前來「梁王為何不入街亭紮營,卻叫將士們就地待命?」吳質奇道曹彰卻冷冷道:「本王之命,爾等執行便是,何需多問」曹彰沒有給吳質好眼色,他知道他這個副將,素來與兄長曹丕走的很近,這樣一個人擔當自己的副將同自己分街亭守御戰之功,曹彰自然會有不爽吳質被嗆了一鼻子灰,心下不悅嘴唇動了一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只得策馬轉身回往了后軍曹彰叫眾軍待命,自己卻率十餘名護衛往街亭四周巡視擦查附近的地形街亭的方圓並不甚大,原本蜿蜒於隴山中的狹窄大道,進入街亭地面時便豁然開朗,往關中方向的十餘里範圍,都是寬闊的平地,周遭則盡為高聳險惡的山知街亭那座破城,正位於道口的南側,其城之後兩里處則是一座斷山此斷山拔地而起,高有兩百多尺獨立而成峰,與四面的山脈均不相連,山側清水河濤聲訇然,隱隱聽著,便會誤以為有雄兵百萬,氣勢甚是雄壯曹彰騎馬行至斷山的山麓,忽然間,前方的一處地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裡是什麼地方?」曹彰馬鞭遙指左右嚮導循著他所指方向看去,卻見斷山半腰處山勢忽然變狹,向四面伸展成為一座山崖,山崖兩側高低不平,叫人無法看清崖頂上的情況「那座山崖,咱們當地人都它叫作麥積崖」嚮導答道山崖下寬上窄,又層疊起伏,這麥積二字,取得倒也是形象曹彰微微點頭,遂又向山崖一指,「隨本王上去看看」於是,一行人又順著山坡緩處,慢慢的上了那麥積崖這麥積崖上樹木很少,但雜草卻甚密,長約兩尺多高,鬱鬱蔥蔥,散發著淡淡草香之氣曹彰大約爬了兩百餘尺高,方才到了山崖頂部,這一爬上去不要緊,包括曹彰在內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原來這麥積崖頂寬闊平整,地表半石半土,方圓百丈皆乃平地,如此之地形,足以容納下萬餘人安營紮寨曹彰默不作聲,沿著這崖頂巡看了一番,眼神中不時的流露出沉思的目光大約看了一刻鐘后,曹彰從山頂向下俯視,但見街亭破城和隴山大道盡在眼底,觀此壯闊之景,曹彰的胸中,一種鼓盪的心情油然而生凝視半晌,嘴角微微上浮,眼眸之中,閃爍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下山後,太陽已是落山,曹彰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決定:全軍在麥積崖山頂上紮營!「梁王,陛下臨行前可是有交待,命咱們在街亭當道下寨,梁王你怎敢違背陛下旨意?」吳質驚問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嗎」曹彰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吳質眉頭一皺,「可是,梁王為何要改變安營之所,總該有個理由吧」「街亭城殘破不堪,根據無法據守,而大道又太寬,當道紮營也難以制勝本王觀那麥積崖上地勢平坦,足以容納萬餘人,而且又有泉水,實在屯兵據守的絕佳之地」「再則,我軍依仗天險據守,必能逼得賊軍進退不得,只待父皇的援軍趕到,內外合擊,利用居高臨下的破竹之勢,定可一舉擊破顏賊大軍」曹彰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戰術,言語神情何等的自信,這一套戰術,乃是他在麥積岸上就已經想到的戰術「梁王啊,恕末將直言,你的計劃太過冒險,不僅違背了陛下的旨意,更是拿一萬多將士的性命冒險啊」吳質忍不住道曹彰似乎早料到了吳質會反對,只不溫不火的問道:「吳將軍,本王要問你一句,咱們此番奉命前來街亭,到底是為了什麼?」「當然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守住街亭,阻止楚軍進入隴西腹地」吳質毫不猶豫的答道曹彰順勢又問道:「那本王再問你,倘若本王把大軍屯於街亭大道旁的斷山之上,楚軍是不理會本王大軍,直接從大道而過,還是先會來攻打本王之軍?」吳質一怔,說道:「這還用說么,楚軍當然必會先攻打我軍,不然他們怎會蠢到不顧後方,公然繼續前進」「既是無論紮營於街亭大道,還是紮營於麥積崖,我軍都能達到阻敵之目的,那我軍為何不能選一個理加險峻,更利於我們拖住敵軍的地方呢?為將者,不可不懂利用地形,吳將軍該不會連這點粗淺的道理都想不通吧」曹彰的冷嘴,掠起了一絲諷刺的冷笑吳質這下就說不出話來了,儘管身為曹丕親信的他,心理上本能的要反對曹彰,但純以實際情況判斷,吳質卻不得不承認,曹彰的分析極有道理光以區區一萬兵馬,根本守不住街亭那座破城,就算安營於城外大道,但街一帶地形較為寬闊,倘若楚軍十幾萬大軍四面圍攻,亦無法守得住當初曹操下令給他們,命他們當道下寨,恐怕是對街亭的地形,並沒有實際的掌握吧「可是,我軍若屯兵山上,倘若楚軍切斷了我們水源,卻當如何是好?」吳質又找到了一個反對的理由曹彰卻淡淡一笑:「你所擔心之事,本王又豈會沒有想到適才本王去山崖上親自擦查過地形,那斷山下有兩條明水水源,還有一條暗流,都是從旁邊清水河來的水源而來,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楚軍要斷,也只能斷明水,本王只需派一支兵馬去護住暗源,水源之事,就根本不足為慮」話說到這時,吳質再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他的反對之勢,已完全被曹彰所壓制曹彰看著吳質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極力的剋制著得意的心思,好容易才沒有表露出來「既無異議,那就這麼決定了,本王自率七千精兵,屯駐於麥積崖上,至於吳將軍你,本王就分給你三千兵馬,你就去斷山東邊,好好的把守那條暗河水源吧」暗河既為暗河,就說明那地方很難被楚軍發現,也就不易為楚軍所攻,這就是說,吳質這保護水源的任務,看似比較重要,實際上卻是為曹彰安排了個閑差倘若他吳質沒有參與戰事,戰後分功時,自也就撈不到多少戰功,這大概就是曹彰的目的吧吳質很清楚曹彰的小算盤,但軍令如山,卻也只能遵令而行看著吳質策馬悻悻而去,曹彰冷笑一聲,揚鞭喝道:「全軍都行動起來,給本王往麥積崖安營」當秦軍忙乎在安營時,文丑統帥的三萬步騎前鋒軍,已經在街亭三十裡外的大道上經過一夜的急行,天明時分,文丑率軍進抵了街亭附近文丑其實從斥候的情報中,已經得知秦軍進駐街亭的動向,這也是戰前就已經估計到的事情大軍進抵街亭一線后,文丑卻並沒有立即下令發動進攻,畢竟他的將士們一夜疾行,士卒頗為疲勞,難以持續作戰故文丑在徐庶的建議下,命兵馬在街亭七里之外安營,自己則與徐庶,在數十騎親兵的護送下,前往將街亭的敵軍情勢親自視察了一番,得到了第一手的敵軍情報視察完畢,文丑等歸往大營,取出地圖來,將實地的觀察,與地圖上相互對映文丑的眉頭,很快就暗凝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曹彰這小兒不在街亭當道安營,卻在這裡紮營,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未完待續……)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