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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份大禮給劉表

  對於顏良來說,殺從來都不是目的,殺只是手段而已。


  他絕非是一個嗜殺之人,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瘋狂殺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長刀四面八方舞將開來,刀鋒過處,那些惶恐的荊州軍,就如同無力的麥子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著人頭。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殺到眼眸充血的顏良,已記不清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萬洶洶之士,長驅直入,無情將阻擋的敵人碾壓在鐵蹄與刀鋒之下。


  顏良縱馬如電,斬開一條血路,頃刻間已殺過弔橋。


  越過弔橋的一瞬間,大刀左右開弓,將弔橋的繩索斬斷,怒發神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份大禮給劉表威的他,如劈波斬浪一般,縱馬直奔城門而去。


  「兄長,怎……怎麼辦?敵軍就要殺進城來了。」


  蔡中顫聲大叫,牙關都在顫慄。


  蔡瑁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城外洶洶而至的敵人,無奈的長嘆一聲:「大勢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快由南門去,趕在敵軍殺進城前,南渡漢水退回襄陽。」


  「可是,樊城若失,襄陽便將暴露在顏良的兵鋒之下,我們,我們……」


  蔡中已是語無倫次。


  蔡瑁皺著眉頭道:「城池失了還可以再奪回來,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閃失,誰來為主公分憂解難。」


  蔡中聽出來了,他這位兄長是在給棄城逃走尋找借口。


  眼見敵軍已殺至城下。蔡中也知回天無力,心想著保命要緊,遂是連聲附合。


  於是這蔡家兄弟二人,便拋下數萬將士,望樊城南門逃去。


  此時,顏良和他的精銳之士,已是縱馬舞刀。直抵樊城北門城下。


  擁擠在城門處的荊州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愚蠢,覺察到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份大禮給劉表死神將至的他們幡然醒悟。不再爭搶著入城,幾萬號人馬轟然而散,奪路向著漢水逃去。


  顏良縱馬橫刀。踏著血路,當先殺進了樊城北門。


  城門處的一隊荊州軍士,尚不知大勢已去,還打算強行關閉城門。


  顏良如風而至,大刀左右開弓,將十餘名試圖關閉城門的敵卒殺得肢離破碎。


  一萬顏良軍將士,便如虎狼一般,從北門一涌而入。


  此時的樊城早已亂成一鍋粥,官吏士卒們望風而逃,一城百姓則緊閉門戶。戰戰兢兢。


  顏良一面命文丑等將分兵奪取樊城諸門要害,一面率軍由南門殺出,繼續追擊敗潰的荊州軍。


  樊城南門距漢水極近,岸邊尚建有水寨,有大小戰船數百餘艘。


  幾萬敗潰而至的士卒。爭先恐後的奪船而上,意圖乘船逃往漢水南岸的襄陽。


  若平日里時,幾百艘鬥艦艨沖,足以裝載下所有的士兵,但眼下慌亂之際,各人只顧逃命。船尚未滿時,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強行駛離岸邊。


  不過時間,幾百艘戰船盡皆駛離水寨,而岸邊尚有一兩萬的潰卒沒有能夠上船。


  此時,顏良率領著追兵殺至,一路碾壓向前,擠在岸邊的潰卒們互相推擠下,成百上千人被擠進了漢水中。


  顏良縱馬殺進水寨,橫衝直撞,肆意的殺戮,截止傍晚時分,近有萬餘荊州軍被斬殺,鮮血流入漢水中,大半個江面竟為鮮血赤染。


  當殘陽最後一抹餘暉落盡時,這場殘酷的殺戮方才結束。


  樊城之上,那一面浴血的「顏」字大旗,迎風飄揚,彷彿在向南岸的敵人耀武揚威。


  從樊城北門直至岸邊水寨,遍地伏屍,血路綿延足有數里。


  水寨一線,除了五千多降卒之外,其餘不及逃上船的荊州軍,不是被斬殺,就是被滾滾的江水溺亡。


  漂行在漢水的戰船上,那些僥倖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餘悸的看著對岸慘烈的景象,心中所剩下的,唯有對顏良無限的恐怖。


  奪取樊城的顏良,並沒有鬆懈,一面下達止殺令,安撫樊城人心,一面分兵四齣,攻取漢水北岸鄧、安昌、蔡陽諸縣。


  於此同時,顏良又命將所俘的近五千荊州士卒,連夜押解往新野,命留守的許攸等對這五千降卒進行整編。


  諸般命令下達后,已是夜色已深。


  顏良本待休息一晚,其餘明日再說,卻忽然想起,他手中還有張允這麼一個俘虜……樊城縣府。


  寬闊的縣衙大堂中,左歷兩邊點著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堂中溫暖明亮,與外面的夜寒恍若兩個世界。


  巨大的案几上,兩翼各支著一根粗如兒臂的燭火,紅光映照下,顏良正將雙腿搭在案上,斜靠著坐榻,品味著縣衙中所藏的陳年美酒。


  左右周倉與胡車兒扶刀分列,堂前兩排虎衛營的親軍肅然而立,森然嚴肅之狀,卻與顏良的漫不經心截然相反。


  那一線看似輕閑的臉龐間,那深邃的眼眸,卻流轉著一種不凡的光澤,銳如鷹隼的目光下,彷彿有種洞察一切的智慧。


  腳步聲響起,張允被幾名虎熊之士架了上來。


  左右兩排親軍士卒,一雙雙怒睜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張允,只把這位劉表的外甥看得是毛骨悚然。


  驚恐之下,胸骨斷了幾根的張允,只得捂著胸,低頭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周倉見狀,怒目一睜,厲聲喝道:「大膽俘囚,見得我家將軍,焉敢不跪。」


  被周倉這麼一喝,張允渾身跟著一哆嗦。


  儘管心裡畏懼,但張允卻猶猶豫豫,並沒有向顏良下跪。


  堂堂張允,荊州牧劉景升的外甥,出身大族的名流公子,卻向一個寒微出身的武夫屈膝下跪,這若是傳將出去,張允的名聲何在,劉景升的名聲何在。


  張允不願受此「奇恥大辱」,卻又不敢公然反駁,只好低著頭默不做聲,裝起了啞巴。


  閑品美酒的顏良,自然知道張允心裡在想什麼,他當然也知道,張允是將向自己下跪,視為對他高貴身份的一種莫大恥辱。


  顏良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要知道,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這種沒什麼本事,卻又自詡出身高貴的傢伙向自己低頭。


  一口酒飲盡,顏良淡淡道:「不跪是吧,好啊,來人啊,把這廝拖出去喂狗。」


  令下,左右親軍洶洶而上。


  那張允卻是嚇得神色瞬間慘白,那份對身份的自恃只維持了一瞬,接著便想也不想,腿一軟,「撲嗵」一聲便跪了下來。


  前番顏良也用同樣的手段對待過袁譚,那位袁家大公子好歹在被一頓暴揍后,方才對顏良屈膝,而今這張允,只隨口那麼一嚇唬,馬上就嚇得服軟,相比之下,袁譚倒還有幾分骨氣。


  顏良冷笑一聲,擺手示意親軍退下。


  「張允,如果本將沒有記錯的話,你家劉使君可是跟本將會面盟誓,結為了盟友,而今他卻趁著西涼軍入侵之際,趁機發兵攻打本將的城池,他這個盟友,還真是不夠意思啊。」


  顏良語言戲謔,但語氣中的寒意卻愈濃。


  張允額間滾汗,訕訕道:「這個……那個……我家主公也是……也是一時為小人所惑,才做出了這糊塗的決定,將軍大人有大量,還請……還請多多見諒。」


  「原來是這樣。」


  顏良神色漸漸緩和下來,卻是笑道:「原來劉公是為奸人所惑,這就難怪了,我還想呢,以劉公的為人,豈能做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聽得此言,見得顏良的態度變得寬和起來,張允緊繃的心情漸漸鬆緩下來,還以為顏良當真不計前嫌。


  「倘若如此,那我豈不是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張允的心情頓時大振,忙是笑呵呵道:「將軍如此胸襟,當真讓末將佩服之極。末將回到襄陽之後,定把將軍的這番大量向主公轉達,末將想主公必會幡然醒悟,與將軍重修舊好,我們兩軍便可齊心協力,共抗外敵。」


  顏良暗笑,心想這廝還真是天真,以為自己是這麼好糊弄的。


  心中諷刺,面上顏良卻佯裝高興,「既是有勞張將軍辛苦一趟,去襄陽向劉公轉達本將的幾句話,還有本將的一份禮物。」


  禮物?


  張允一下就對顏良的舉動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我家主公背盟,發兵攻打了你顏良,你反敗為勝,不計前嫌也就罷了,還要送禮物給我家主公,這跟你顏良的先前的風格,也太不一樣了吧。


  張允心中狐疑,面上卻訕訕笑道:「將軍客氣了,都是自家人,何需送什麼禮物。」


  「要的要的,禮尚往來嘛,劉公對我這盟友這麼夠意思,我當然得回份小禮,聊表心意。」顏良很是執意。


  張允摸不透顏良心思,只好佯裝一番客氣后,問道:「不知將軍打算送什麼禮物,太貴重的話,我家主公可受之不起。」


  顏良嘴角露出一絲詭笑,「這件禮物一點都不貴重,而且就在張將軍的身上。」


  「我的身上?」張允一頭霧水。


  顏良手一指,緩緩道:「本將的這件禮物,就是張將軍你的耳朵。」


  張允愣怔,一時不明白顏良什麼意思,心想這禮物跟自己的耳朵有什麼關係。


  便當他茫然時,顏良的臉色卻陡然冷峻起來,厲聲道:「來人啊,給本將把張允的耳朵割下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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