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黑衣人厲聲嗬斥，看得出戚月染的心思。
戚月染索性破罐子破摔，快步衝向黑衣人，隨後對他發起攻擊。
他迅捷的拳頭陰狠有力地衝向黑衣人的腦顱，對準他的太陽穴，絲毫沒有放鬆。
黑衣人偏頭避開戚月染的拳頭，抬腿攻擊戚月染的肚子。
“留著我，對你們沒什麽用處。”戚月染用胳膊肘抵擋黑衣人的右腿攻擊，厲聲低喃。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黑衣人低喝一聲，繼續攻擊戚月染。
戚月染後退一步，擰眉盯著黑衣人，繼而打量周遭，試圖找到解圍的方法。
黑衣人卻不給戚月染思考的機會，既然已經產生逃走的念頭，那他更得壓製，將戚月染束縛起來。
戚月染咬牙衝上前，事已至此隻能放手一搏。
“住手！”門外有人大喝一聲，衝進門拉開要怒打戚月染的黑衣人。
戚月染擰眉盯著一身白衣的中年男人，這個麵孔他到是第一次看到。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郡王贖罪。”白衣飄飄的柯行單膝跪地，舉手麵向戚月染。
黑衣人見此不免擰眉質問：“老柯，你這是幹什麽？”
“快跪下，這是戚大將軍的後人，是我們的少主。”柯行怒斥黑衣人，拉著他一起跪在戚月染麵前。
戚月染擰眉後退一步，看著柯行極其認真的表情，他更是狐疑。
“你說什麽？我是將軍的後人？”他遲疑低喃一聲。
這個身份，他並不想接受，也沒理由接受。
“是的，少主，您是戚將軍的公子，二十八年前，將軍將您送到辛京，讓人代為撫養。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找您的下落，但奈何將軍被殺，我們流離失所。現在，我終於找到您了，少主，請受屬下一拜。”柯行給戚月染行大禮，眼中淚光閃爍。
戚月染急忙將柯行攙扶起身，不管他是誰，這麽大的禮，他都受不起。
柯行看著戚月染的眉眼，欣慰點頭沉吟：“像，真像，和將軍一模一樣。”
他眼角的皺紋眯起來，疊在一起，年過半百的男人，此刻老淚縱橫。
戚月染淡淡勾笑，對柯行的話還沒反應過來。
“老柯，你……”黑衣人也納悶，柯行突然怎麽了這是？
柯行回過頭對黑衣人解釋：“老黑，他真的是將軍的後人。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覺得眼熟，等外麵通訊恢複後，我查了他的身份，他的確是將軍送出去的公子，是我們的少主。”
“少主？”黑衣人嘀咕著，似乎沒有完全接受。
戚月染何嚐不是一頭霧水，“我母親告訴我是被收養的，送我過來的人是烏圖國的。對了，似乎還有一張委托書，下麵的名字……”
他想起被戚美惠珍藏多年的委托書，那是他父親留給戚美惠的，留下他和兩百萬，還有他的名字。
是什麽……？
戚月染擰眉回想，突然睜開眼看向柯行：“戚信義！”
他終於想起來了，戚信義，是他父親的名字。
柯行重重點頭，一字一句高呼：“戚信義將軍，烏圖國護國大將軍！”
黑衣人也驚呆了，他們這幾天並沒說過戚信義三個字，想必戚月染真的是戚信義的兒子。
他急忙跪下，向戚月染請罪：“還請少主責罰，之前是屬下有眼無珠。”
“快起來吧。”戚月染攙扶老黑起身。
“我們都是當年你父親的手下，你父親死後，我們也是苟且偷生，直至朗殿下回到烏壤，才把我們召集起來。不過，我們也隻是跟著他複仇罷了，並不是他的親信。”柯行對戚月染解釋。
“朗殿下？”戚月染狐疑低喃。
“是的，他是先國王烏拉可汗的兒子烏木朗，先國王遇害後，朗殿下就隨著母親離開逃到辛京避難。一年前才回到烏壤。”柯行解釋。
戚月染皺著眉頭，不知怎麽對這個朗殿下並沒一點好感。
“先國王還有第一個弟弟和妹妹，弟弟烏其名易是上一任國王，他兒子烏元峰就是現任國王。而妹妹烏斯思源就是您的母親，嫁給護國大將軍戚信義，生下少主您。”柯行對戚月染介紹烏圖國的主要王室。
戚月染點頭記下，又問道：“那我父親死在誰手下？我母親呢？”
柯行一頓，歎氣低喃：“先國王烏拉可汗死後，烏其名易國王大開殺戒，殺了很多先國王的心腹。但您母親求饒，便饒過你父親，可幾年後，終究難逃一死。
你母親鬱鬱寡歡，隨他去了。烏其名易國王沒過多久也斃了，留下年幼的兒子烏元峰接任烏圖國，國母元啟淩輔助國事，一直到了現在。”
戚月染攥緊拳頭，父母雖沒有養育他，但給了他生命。
父母死在別人手裏，這個仇恨埋在戚月染心中，漸漸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