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孟清看到冰海良身上流血，已經不敢呼吸，他在看了一眼手裏的槍，重重咽下口水。
他，殺人了！
孫明臉上濺落鮮血，他錯愕偏頭，看著冰海良胸口上的紅色血跡，茫然無措。
冰海良空洞地看著自己胸口的血窟窿，已經疼得坐不起身子。
他死死咬牙，不想就這麽倒下。
事情不該是這個發展方向的啊。
在門外的馬曉已經換上警服，出現在車外，而後對孫明低喝：“出來吧，已經控製了，沒事了。”
孫明看到馬曉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急忙撿起自己的槍，下車對馬曉解釋：“我，我並不是故意的，這個情況……”
孫明也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怎麽就兩個人都受傷了。
“我知道。”馬曉拍著孫明的肩膀，微笑低喃，“去前麵看看其他兩個人，槍給我，這是證物。”
“好。”孫明乖乖將槍交給馬曉，立馬跑到車前麵。
但他也沒留意，現在並沒有其他警車出現在附近。
帶著手套的馬曉握著孫明的槍，走進車廂，坐在一旁，看著血流不止的冰海良，以及渾渾噩噩的孟清。
暈血的孟清雖然一直在咬牙堅持，但他還是倒在車裏，擰眉扶著額頭。
他不能倒下，要給甘以微報仇。
可虛弱的身體不聽使喚。
馬曉見孟清倒下，倒也省得他動手了。
他靠著車廂，低笑看向受傷的冰海良，還真沒想到事情發展地這麽順利。
“救，救我……”扣著手銬的冰海良挪動身體爬向馬曉。
幸好馬曉來了，他有救了。
馬曉看著冰海良的動作，搖頭低喃：“可惜，你無藥可救。”
砰……
馬曉舉起槍，對準還沒死透的冰海良。
他目光清冷，看著冰海良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退縮。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找麻煩。
這一點，馬曉堅信無疑。
他將槍放在孟清身邊，而後跳下車，對急匆匆趕過來的孫明吩咐：“叫人來處理吧。”
孫明看著冰海良瞪大眼睛倒在車裏，他一時不能理解。
剛才的槍明明在馬曉手裏。
怎麽會又在孟清身邊，而且，又開了一槍？
“這件事我會和上級匯報，你隻要說好你該說的。其他的我會幫你處理，一個警員開槍，很麻煩，你知道的吧。”馬曉重重拍打孫明的肩膀，做以提醒。
孫明錯愕點頭，重重咽下口水，明白馬曉什麽意思。
是，開了槍很麻煩，而他需要聽馬曉的話才能保住自己的飯碗。
馬曉很滿意點頭，再次囑咐警告：“去忙吧，死得不過是個壞人而已，你並沒做錯。”
孫明緩緩點頭，馬曉的這句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對，死得是無惡不作的惡人，他並沒做錯什麽。隻需要保住自己的飯碗。
馬曉坐上計程車，等著後續的人員來處理一係列的事情。
受傷昏迷的孟清和其他兩名警員被送往醫院，冰海良暫時帶回警局做專業處理。
警車被拖回局裏，做進一步的調查。
馬曉一直跟著，並不停做出合理的解釋。
“是，這次沒有派其他警車護送，是因為最近局裏人手緊缺，正好冰氏那邊也需要人處理，所以一時疏忽大意了。”
“是，是孟清對冰海良開了兩槍。這是從他兜裏找到的手機，是冰海良的。可以確定，是冰海良殺了甘以微，孟清是為了報仇，所以才選擇下手。”
“我並不知道孟清對冰海良的仇恨，當天我開著計程車完全是為了隱秘地護送。”
“孫明並沒做錯，他是正當防衛，而孟清是防衛過度，這就屬於蓄意傷人了。”
馬曉不急不躁，在局裏連夜處理冰海良的事情。
而此時，葉冰離正在冰氏門口連夜翻找戚月染。
盡管已經有搜救隊的來接手，但葉冰離還是不知疲倦地趴在廢墟邊上，翻找石頭。
她的雙手磨破滲血，披頭散發地，像個丟了魂的女鬼。
借助搜救隊打出的白光，葉冰離長呼一口氣，繼續翻找。
她已經連續翻找十個小時，水米未進，已經有些虛脫。
魏青看著葉冰離這麽拚命，他擰眉拉著葉冰離的胳膊，遞給她一瓶牛奶。
“別累垮了，你倒了，二少不是白救你了？”魏青歎口氣，不知葉冰離這麽拚命到底對不對。
葉冰離搖搖頭，沙啞的嗓子開口說話：“找不到他，我也不活……”
“停，打住，二少救你，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魏青擰眉搖頭。
葉冰離一頓，心頭茫然無措。
“找到了，這裏有生命跡象。”搜救隊呼喊。
葉冰離不顧一切急忙衝過去，守在一旁，等著戚月染被救出來。
十幾分鍾後，滿身塵土的戚月染從廢墟中救出來，但他已經陷入重度昏迷。
“阿戚！”葉冰離抱著戚月染的身體，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