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抱緊葉冰離的身體,不讓她受到碰撞。
而他自己的傷口再次崩開,新傷舊傷的疼席卷而來。
戚月染沒時間思考這麽多,離開滑梯後還有一段路他必須快點帶著葉冰離離開。
魏青先行探路,找到出口對戚月染招手。
戚月染看著那光亮的出口,燃起希望,快步衝上前。
嗡……嗡……
砰……砰……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席卷而來,地動天搖的感覺讓戚月染很快失去重心。
他抱緊葉冰離,看著近在咫尺的出口,他心中一沉,急忙將葉冰離丟出去,在驚天動地的響聲中呼喊魏青:“帶她走!”
通道裏開始劇烈震動,細小的石頭墜落,頭頂的頂棚開始鬆動。
轟……
頂棚坍塌,巨大的石頭落在戚月染身後。
此時,魏青堪堪接住葉冰離的身體,焦急抬頭看向通道裏。
“走!”戚月染怒聲呼喊。
砰……
倒塌的頂棚鋪天蓋地倒下來,頓時遮住戚月染和魏青之間是視線。
魏青扶著葉冰離急促後退,他用身體護住葉冰離,背過身,抵擋一些散落的石子。
幾分鍾後,身後終於恢複平靜,魏青急忙回身,擰眉盯著坍塌的通道,嘶吼低喝:“二少!”
葉冰離被魏青的喊聲驚醒,張開眼就看到一片還在冒著灰塵的廢墟。
眼前一片狼藉,鋼筋碎石堆成一座小山,漫天飛舞的塵會眯的人睜不開眼睛。
她驚慌失措,卻瞪眼看向一片迷茫。
魏青見葉冰離醒過來,便鬆開她的身體,撲向坍塌的廢墟,去尋找戚月染的身影。
“二少,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二少!咳咳……”魏青竭力嘶吼,撲倒在塵土飛揚的廢墟中,不停翻找。
葉冰離聽著魏青的喊聲,微微一愣。
二少?哪個二少?一定不是戚月染,不會是戚月染被埋在廢墟之下。
她走到魏青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詢問:“誰?誰在裏麵?”
葉冰離重重咽下口水,期望魏青說,不是戚月染。
可偏偏事與願違。
“是戚月染,他把你推出來,自己留在……不,還有希望,我們快點扒開這堆東西。”魏青指著近兩米高的廢墟,眼睛紅了。
葉冰離身子一震,後退一步,猛然搖頭:“不,不會的,戚月染……怎麽可能是戚月染。”
明明今天上午,他們還一起出席冰海良的審判法庭。
明明昨晚,他們還相擁而眠。
葉冰離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急忙翻找碎石,一門心思去找戚月染。
戚月染,你不能死!
——
馬曉看到冰氏坍塌,心裏也是蒙上一層陰影。
他真沒想到朗信臨走之前,給他留了這麽一手。
遊吟看到冰氏頓時夷為平地,他無力跪倒在地上,無錯地盯著冰氏,心如死灰。
葉冰離還在裏麵,他還活著什麽意思?
馬曉看一眼頹然的遊吟,揮手下令:“帶走。”
遊吟沒力氣反抗,任由馬曉把他帶回警局。
麵對一係列的問題,以及證據,遊吟隻頹然點頭,一句別的話都不說。
馬曉長呼一口氣,好在遊吟什麽都認了,包括一年前的殺人案,以及今天何健的屍體,還有冰氏走私等等一係列罪責,遊吟一個人全認了。
也就是說,朗信成功地把所有把柄都都給遊吟,自己逍遙法外,不再顧忌警方的追擊。
但朗信也不會回到辛京,他要在烏壤東山再起。
他的其餘手下,帶著路仁路慈和魏萊,在趕往邊境的路上。
路仁看著魏萊,對手下甲沉吟:“你帶著個警察離開,等著回去領賞嗎?”
手下甲乙對望一眼,隨即停車將魏萊丟在路邊,而後揚長而去。
路仁看著窗外魏萊昏迷在路上,他心頭祈禱,希望魏萊能活著回到辛京。
而他和路慈的命運再次變得坎坷與未知。
他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也不知路慈跟著他離開安全與否。
但總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個家,就會坦然麵對所有的問題。
隻是,那個時候的路仁從沒想過,自己也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
辛京警局,馬曉火速處理完遊吟的案子,將冰氏爆炸,以及走私的事情全部上報,等待上級批準接下來的工作。
他立馬又找到冰海良,今天晚上,冰海良就會被轉移到別的地方,等候處理。
而這是他必須要動手的時機。
冰海良看到馬曉來了,立馬趴在窗上,不停捶打玻璃吆喝。
馬曉坐在冰海良對麵,看著冰海良呲牙裂嘴的樣子,他心如止水。
但冰海良實在太吵了,他微微擰眉,抬手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冰海良安靜。
冰海良發了瘋似的拍打玻璃,不聽馬曉的話。
馬曉搖搖頭,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隔著窗戶對冰海良低喃:“今晚,懂嗎?”
胡子拉碴的冰海良身子一頓,立馬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晚,今晚!
今晚他會被轉移,馬曉一定是這個時候動手,解救他離開。
冰海良重燃希望,迫不及待希望晚上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