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到底是誰？”戚月染的聲音滿是滄桑。
他不明白，為何戚美惠掩耳盜鈴做了那麽多事。
小時候把他和弟弟對調也就罷了，弟弟死了，他還得換腦成為弟弟。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把他折磨的不人不鬼？
葉冰離抱著身體顫抖的戚月染，不知該如何安慰。
但這就是現實，遲早都要接受。
戚月染推開葉冰離，拿出手機給戚美惠打電話。
他要問清楚，他到底算什麽？
坐在路邊攤吃早餐的戚美惠看到戚月染的來電，放下油條，長呼一口氣。
結完賬，她走到人少的地方，平靜地接起戚月染的電話。
“月染，你都知道了？”
“為什麽這麽做？”戚月染怒氣衝衝質問。
如果他是戚美惠的兒子，她所做的一切，可以理解幾分。但他不是她的兒子，她卻還是一意孤行。
而且，是他的親生父親給戚美惠創辦百奇的資金，她為何要恩將仇報？
“月染，媽也後悔了。所以才打算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知道，媽也想悔過。”戚美惠含著淚低喃，聲音懇切。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你當初為何不三思後行？你的一個舉動，差點毀了我的一切。還有阿離，當初你給我換腦，對她的影響又有多大？她死裏逃生撿回來一條命，現在你說你想悔過？”戚月染擠壓的怨氣轟然爆發。
隻因他不是戚美惠的兒子，所以就要遭受這一切？
可他真的將戚美惠當做自己的母親，從未怠慢過。
戚美惠長歎一口氣，沒法回答戚月染的問題，任由愧疚在心頭橫生。
“好好想想怎麽和我解釋，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戚月染掛了電話，怒摔手機。
為什麽要讓他知道這些事？
葉冰離從背後環住戚月染的腰身，安撫燥怒的男人。
“月染，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和我都好好的活著。而且，媽將你拉扯長大不容易。
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還要搭理百奇的事。現在她也是懊悔，所以才會坦白。不然，她不會讓我揭開她隱藏多年的秘密。”
“這也不是她湖作為非的理由，我換腦兩年時間，她才悔悟？這對你我都不公平！如果不是她橫加阻撓，我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戚月染仍舊不肯原諒戚美惠。
“月染，你怎麽就不明白呢。現在我們回到原點了，就讓一切都過去吧。媽養了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百奇是你生父留下資金創立的，但現在不也在你手裏？所以，你還糾結什麽呢？”葉冰離竭力遊說戚月染，不想他走入死活同。
“你讓我一個人靜靜。”戚月染輕輕推開葉冰離，把自己鎖在書房。
他是該原諒他的養母，可他又替葉冰離不忿。
葉冰離受的苦，難道就是應該的嗎？
更何況，他沒說不原諒戚美惠，隻不過，等戚美惠和他還有葉冰離道歉。
葉冰離守在門外，等著戚月染想通。
她知道，戚月染不會那麽狠心丟下戚美惠的。
她的阿戚，比他更善良。
——
馬曉一早上還被冰海良的電話吵死了，一直打個不停，沒完沒了。
他擰眉走到警局門口，又看到孟清舉著個牌子立在那，引來不少人圍觀。
他走到孟清身前，看到牌子上寫著：找出凶手，殺人償命。
馬曉隨即奪走孟清的牌子，厲聲質問：“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孟清挺直腰板，睜開布滿紅血絲的眼看向馬曉：“給我老婆，討回公道。她是怎麽死的？你們警察不給我個說法嗎？凶手呢？找到了嗎？繩之以法了嗎？”
馬曉腦袋嗡嗡作響，丟下牌子轉身走進警局。
他現在恨不能殺了冰海良，給他惹這麽大的麻煩！
孟清毅然決然守在警局門口，舉起牌子伸冤。
馬曉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想看看現在的局勢如何。
但他卻突然看到冰海良給他發來視頻。
視頻裏，是他一年前故意放走範思哲兄弟倆的證據，還有他故意開槍打頭。
“草！”馬曉一拳捶在鍵盤上。
這個冰海良，瘋了不成，竟敢來要挾他！
嗡嗡……
馬曉看著冰海良又打來電話，擰眉接起電話，咬牙切齒質問：“你想死嗎？”
“不想，我想馬警長也不想。所以，我們談談吧。”冰海良邊開車邊戲笑勾唇。
馬曉閉上眼長呼一口氣：“好，三十分鍾後，老地方見。”
這個爛攤子，他不得不接下。
冰海良掛了電話，吹著口哨加速前行。
他就知道，馬曉會替他辦事的。
但得意忘形的冰海良一時沒看到人行道上有人，他還一味地加速前行。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砰……
冰海良一腳刹車踩到底，但還是撞上路人，看著路人在他車頂翻了個滾，隨後重重跌在地上。
他握著方向盤，呆愣地看著趴在車前的女人。
此時，已經有行人駐足觀看。
冰海良腦袋嗡嗡作響，想也不想立即猛打方向盤離開。
他額頭冷汗淋漓，哆嗦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真是點背啊，昨天幹死一個，今天撞死一個。
不行，馬曉還得幫他再處理這個人。
冰海良急忙給馬曉打電話。
馬曉給手下吩咐完任務，離開警局這才接起冰海良的電話。
“催什麽催！我這就過去！”
“我，我好想撞死人了。你，你再幫我一次。”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