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美惠落魄不堪地回家,進門前擦幹臉上的淚痕。
她真是沒用,精明那麽多年,到頭來被冰海良捏住軟肋。
不,就算冰海良脅迫她,她也不能鬆口,讓冰海良得逞,毀了百奇。
而她進門後,突然發現沙發上躺著她的手機。
她立馬衝過去抱著手機查看,自己的錄音還在不在。
聽到那嘹亮的求饒聲,和冰海良作惡的聲音,戚美惠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手機怎麽回來了,但好在她失而複得,找到手機,能夠留一張底牌威脅冰海良了。
戚月染在樓梯口盯著戚美惠欣喜的樣子,卻無法忽視手機裏剛才傳來的聲音。
就算這是戚美惠自主要去拿住冰海良的把柄,他也不會放過冰海良這個畜生。
等解決完萬如,讓葉冰離稱心如意後,他會讓冰海良有好果子吃。
而此時,冰海良也發現手機沒了。
不用想,一定是葉冰離拿走。
他搖頭苦笑,葉冰離遠沒有他想象的好對付。
不過也罷了,那份錄音對他也沒有什麽威脅,男歡女愛的事,誰能說誰一定有錯?
但有件事,他要繼續推進了。關於假藥的事,他得去和甘以微再談談。
他換好衣服,趁著夜色開車離開,隻有晚上去酒吧才是正宗的啊。
可到了金域灣門口,冰海良卻傻了眼。
金域灣不僅關門了,而且連招牌都拿下來。
他呆若木雞,無措下車四下尋找,從金域灣後門跳進去。
但他沒有在裏麵發現任何關於甘以微的痕跡,仿佛甘以微是連夜逃走,變賣所有家產,掏的一幹二淨。
“這個臭娘們,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她了?娘的,跟老子玩這套!”冰海良離開金域灣,立馬拿出手機給遊吟打電話。
如果這事是遊吟指使,那他就死定了。
但遊吟卻說他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準備回烏壤。
冰海良很是詫異,這算怎麽個事,遊吟也想當甩手掌櫃?
哼,誰都別想好過!
他開車回到冰氏,路上經過一家路邊攤,卻沒看到甘以微在路邊攤邊上擺了個地攤賣東西,身邊還跟著孟清和小明。
孟清盡職盡責做體力活,幫忙拿東西,搬箱子,悶頭幹活不說話。
而小明則負責賣萌吆喝,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熱情招呼著,蒼白的小臉上也有了生機。
未施粉黛的甘以微則盡職盡責地和每一個人介紹她賣的東西。她神采奕奕,不再妖媚。
這些都是她從金域灣帶出來的。化妝品,酒具,還有各種沒拆牌的衣服,應有盡有。
她打算從良,但不能放過每一分錢不是,這日後還得過日子呢。
不過,她更欣慰的是,孟清和小明都願意幫她。
她心滿意足,感激不盡。
雖然她是換了個方式賣,但現在讓她更加自由,麵對自己的心,也更是暢快。
一家三口忙活到十點多才收攤,甘以微看著小明打盹蹲在地上,更加心疼。
“以後別讓小明來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甘以微將小明抱到借來的三輪車上,
孟清將地攤打包收拾好,放在三輪車上,看了一眼趴在車上睡得香甜的小明。
“他愛粘著你,就讓他來吧。他的身體,沒事,過幾天就去醫院了。”他盡量說得風輕雲淡,不讓甘以微擔心。
甘以微卻拉住孟清的手,摩挲著他粗糙的手掌:“以後,我和你一起照顧小明。一起,把他的病治好。”
孟清心中一暖,感激地看向甘以微,點頭應答:“好,以微。”
甘以微推著三輪車來到非機動車道,她的法拉利已經交給二手市場變賣。
她賣了金域灣,厚待所有跟過她的人,剩下一些積蓄,還要存著。
為了,以防萬一。
甘以微坐在三輪車上,看著孟清消瘦的背影賣力蹬車,她有些心酸,但更怕的是,有人會破壞她現在的寧靜。
所以,她要快點攢錢,為了不讓有心人,打擾她的幸福。
回到孟清的家裏,已經快十一點,甘以微小心翼翼抱著小明放到床上,再回來和孟清一起把車子推進窄小院子裏。
“歇會吧。”孟清放好車,回身幫甘以微擦汗。
這樣的甘以微很不一樣,讓他有種貼心的感覺。
甘以微昂著頭,在月光下看著孟清臉上的胡茬,她抬手撫摸,微微刺痛的感覺讓她倍感安心。
孟清淡淡一笑,給甘以微一個大大笑容:“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睡吧?”甘以微挑眉盯著孟清,似乎話裏有話。
這回孟清可沒有反應遲鈍,他立馬紅了臉,杵在原地尷尬地不知道說些什麽。
甘以微被孟清的表情逗樂,她推了一把孟清,樂嗬地開口:“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
她進屋拿了衣服去洗澡間。
這裏雖然哪個屋子都不大,裝修也破破爛爛,但像個家。
孟清在屋外抬頭看看天,又長呼一口氣,似乎做了什麽決定。
甘以微洗完澡,讓地方給孟清,她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坐上沙發,整理今天賣貨的錢,核對清單。
十幾分鍾後,她整理好,伸個懶腰,卻突然發現孟清杵在他眼前,還把她嚇了一跳。
孟清悶著頭,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似得,極其認真地開口:“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放棄之前的一切。但我覺得現在特別好,真的特別好。現在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他咧嘴笑了笑,很是質樸地撓撓頭,隨後轉身。
雖然他想把臥室讓給甘以微,但甘以微執意讓他和小明睡臥室。
他對甘以微改觀太多,心中默認她留下,甚至多了份期待。
而他剛走兩步,甘以微就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後背,又聽她長呼一口氣。
“呆子,如果我說我打算在這一輩子不走了,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