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死,我,我不找人了。”孟清有點語無倫次,他抱著甘以微的肩膀,看她無力閉上眼,更是心亂如麻。
雖然甘以微想要羞辱她,但她不能死啊,畢竟上次是甘以微救了他。
想了想,孟清果斷打橫抱起甘以微,要把她送去醫院。
但甘以微卻揪住孟清的衣領,對他搖頭示意:“我不去醫院……”
孟清愣了愣,低聲怒斥:“不去醫院你會死的!”
甘以微扯著蒼白的唇低喃:“不會的……我也不要回金域灣,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
孟清更加為難,但這麽僵持下去甘以微可能真的會出事。
他想了想直接帶著甘以微回自己家,總不能就這麽丟下她,看她流血致死。
幸好小明睡了,他把昏睡的甘以微放在沙發上,拿來藥箱,小心翼翼給甘以微處理傷口。
好在傷口並不深,但也要及時處理,不能感染。
孟清蹲在沙發邊上,捏著棉球擦血跡,還生怕弄疼了她。
看著甘以微在擰眉,他盡力放慢速度,臉已經快貼上那傷口了,汗珠砸在布藝沙發上,浸濕一片。
躺在沙發上的甘以微正眯眼看著孟清所有動作,心頭暖暖的。
她故意不睜眼,就是想最直觀的看他會如何處理她。
倒是本本分分,處理完傷口,又給她蓋上毯子。
孟清在收拾地上的垃圾,隨後去看小明睡得如何。
這才回到茶幾邊,坐下趴在上麵昏昏欲睡。
甘以微睜眼看向孟清,見他睡了,這才小心翼翼起身。
其實她的傷口並沒有多嚴重,隻是故意嚇一嚇孟清罷了。
她光腳走在地上,打量著不大卻很整潔的房間,她不禁揚起嘴角。
這男人雖然看著刻板木訥,但還是個好男人。
她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最後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不大的男孩,臉色蒼白,像是快沒氣似得。
她停在那,又看向桌上放著一張黑白照片,看樣子就是孟清的亡妻了。
不知怎麽,她莫名很是心酸,不由自在回到茶幾邊,蹲下盯著孟清微微擰眉的睡顏。
她的心也跟著揪緊,撐著下巴打量,又不住歎氣。
輕輕抬起手,撫上他的眉角,希望他能丟下一切煩擾,安然生活。
“小明,沒事,不疼……”孟清眉頭皺得更深,別開頭,換個姿勢繼續睡。
甘以微淡淡笑了,下定決心要闖入這個奇怪男人的生活。她回到沙發上睡下,夢裏規劃她和他的未來。
孟清一覺醒來渾身僵硬,但他突然想起昨晚甘以微受傷的事。
他猛地爬起來,腿磕在桌上,抱著膝蓋回頭看向沙發。
沒人?
孟清心中一緊,頓時驚慌失措。
去哪兒了?是傷的更嚴重了嗎?
孟清從沒這麽著急過,所有不好的猜測和想法都在腦子裏不停翻攪。
“來,把那個碗放在那邊,對了,真乖。”
驀地,一道甜糯糯的聲音傳來,孟清猛地一愣,狐疑抬頭看向廚房。
隻見一個穿著寬大白襯衫,裹著圍裙的女人,站在灶台前把兩個碗交給臉色慘白的小明。
小明乖乖將碗筷放好,不忘衝孟清招手:“孟爸爸,吃飯了。”
孟清呆若木雞,又看甘以微慵懶抬頭,給他拋媚眼。
“傻了?不知道吃飯了?”甘以微放下鍋鏟,瘸腿將煎好的雞蛋放到桌上,回頭孟清還在發呆。
她放下圍裙,親自去攙扶孟清的胳膊。
“吃飯!”
小明坐在小餐桌邊上,看著甘以微和孟清站在一起,默默笑了。
孟清被甘以微推著去洗漱,出門就看到甘以微和小明端端正正坐在那等他吃飯。
他心頭一暖,過來坐下,看著甘以微捏著麵包吃,沒有碗筷,他羞澀解釋:“不好意思,隻有我們爺倆,所以沒有多餘碗筷。你用我的吧。”
孟清剛要把碗遞過去,又猛地收回來,“不能用我的,不幹淨。”
甘以微卻把碗拿來,撇嘴嘀咕:“下次我來,不會還沒有碗筷吧?”
“不會。”小明先回答。
甘以微刮了刮小明的鼻子,給他夾了雞蛋,樂嗬地做保證:“下次我還來給你做好吃的,成不?”
小明重重點頭,並沒有不適應甘以微的存在。
今早他起床,就看到甘以微杵在孟清身邊,還不讓他說話,怕吵到孟清,之後她就在做飯,看著好像媽媽。
他樂意看到甘以微,和孟清站在一起也很好。
他得了白血病,是個拖累,希望孟清好,希望甘以微給他幸福。
一餐飯,其樂融融,飯後孟清又給甘以微換藥,這才急匆匆出門去上課。
甘以微在家收拾一番,這才回了金域灣,看到醉醺醺的遊吟。
“你又抽什麽風!”甘以微摔了遊吟的酒杯,看他這副窩囊樣子,氣得要命。
“別管我,朗寧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麽!她的骨灰,我都找不到,我就是個廢人!”遊吟怒罵著,心頭壓抑至極。
甘以微氣悶坐在一旁,悶聲抽煙,不說話。
說遊吟是個情種,可他又流連花叢。
作孽,真是罪孽!
甘以微瞥見遊吟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總得讓他活下去。
她抽完半盒煙,最終還是歎氣開口:“冰氏讓我重操老本行,我不想,但,隻怕我沒有能力抗衡。遊吟,你要當我還是你姐,就幫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