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萊看到侯林逃走了,他焦急地看向門口位置。
這遊吟怎麽還不帶著路慈來呢?再不來,就晚了!
雖然可以再提起訴訟,但這期間對百奇和戚月染的傷害不可估量,他可不能看到這樣的結果。
覃方明同樣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雖然是休庭期間,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和聽眾席上的人痛訴。
“草草結束問話,最後的陳述也不讓我們說,證人的證詞證據不聞不問。現在,還說我的被告人是殺人凶手嗎?這麽多疑點放任不管!”覃方明惱了,他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事情。
這幫人到底要把戚月染聯手推到哪裏?要逼死他才滿意嗎?
“他不是殺人凶手,剛才對我們局長做什麽?”馬曉不鹹不淡回話。
聽眾席上也在想這個問題,今天的確很奇怪,但戚月染傷人也是真的。
罷了,就等最後侯林如何宣判吧。
魏萊離開證人席,在門口苦苦巴望,他時不時回頭看侯林回來沒有,真的等不及了,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王自明摸著脖子陰狠盯著戚月染,他這回不弄死戚月染,他就不是局長!
戚月染保持沉默,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會亮出底牌。
但他不是瞎子,能看到這時候到底是誰在焦急為他做些什麽。
他的律師是個好人,知道替他爭取。
魏萊也知道幫他爭取時間。
但宋碧池和孟子平的狀態很奇怪,二人快抱在一起,頗有種得到解脫的感覺。
難道在等他入獄,然後他們雙宿雙飛?
不應該啊,他已經提出離婚,宋碧池得到自由了,跟他入不入獄沒關係。
正想著,侯林急匆匆回來宣布結果。
“經過商議,我宣布,被告蓄意殺人罪,成立!”他快速捏著錘子,就要落下。
“等一下!”魏萊在門口大喊,不能讓侯林落錘。
覃方明也死死盯著那錘子,真要是落下,戚月染再想翻身就不容易了。
聽眾席議論紛紛,這次的開庭真的很草率,而且,這麽快就有了結果,聞所未聞。
馬曉得意勾笑,提前和何律擊掌慶祝。
而侯林的錘子還沒落下,覃方明便捏著手裏的鋼筆甩出去擊中侯林的手腕,讓他丟下小錘。
“你要幹什麽!”侯林驚駭,今天這幫人是要造反啊。
“我不服審判結果!”覃方明挺直腰杆反駁。
“我也不服!”魏萊在門口高呼。
“不服!”戚美惠站起身附和,頗有氣勢。
“不服不服!”
“太草率了!”
聽眾席的人們三三兩兩跟著呼喝。疑點重重,真的值得懷疑。
“法官,你還在猶豫什麽!”馬曉急忙給侯林使眼色,別讓他亂了分寸。
侯林立即捏著錘子直起腰,厲聲嗬斥:“如有不服,三十日內可以上訴,休庭。”
他再次握著錘子準備落下,快結束這份荒唐吧,他真的受了不了!
戚月染眯眼盯著侯林,卻沒製止和說話。
“等一等!我有物證,物證!”
驀地,法庭內的大門被推開,路慈抱著兩個物證袋急急匆匆衝進來。
“我有物證,能夠證明戚月染清白的物證!”路慈上氣不接下氣,迎上翹首以盼的魏萊,隨後將證據遞給魏萊。
“路上車壞了,還好趕到了。”路慈故意沒說路上發生什麽,不想讓魏萊跟著操心。
魏萊點點頭,立即舉著物證袋裏帶血床單,回頭和法官重申:“這是9022房間內的血跡,是朗寧的。9012房間並不是唯一的現場,請繼續調查這個案件,不要輕易做出決斷。”
馬曉死盯著魏萊手裏的物證袋,到底是誰這麽粗心大意,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嗎?
此時坐在最後一排的宋碧池,死死捏住孟子平的胳膊。
完了,9022房間是最開始關朗寧的房間,魏萊竟然找到了血床單,這可怎麽辦?
而孟子平則盯著那物證袋,狐疑的緊。他明明已經派人處理好了,怎麽會又出現了?
路慈看到魏萊拿走物證袋,會心一笑。終於拿走了,也不枉她真的潛伏在金爵酒店的清潔隊裏麵,在垃圾堆裏找出那帶血的床單。
也好在那處理床單的保安沒腦子,沒拿著床單直接處理,而是丟在垃圾堆。
現在,總算把證據完好地拿出來了,不枉她費力一番。
不過,路慈瞧著戚月染滄桑的樣子,心頭一陣酸,她抿抿唇,不知怎麽就想到朗寧,突然痛心。
戚月染回頭看向路慈,看到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微微蹙眉。
路慈也在幫他,這點他沒有想到。
他轉而將視線放在魏萊手裏的袋子,9022房間的血跡,朗寧的?那天到底發生什麽?
侯林捏著錘子不上不下,他愣愣盯著魏萊,頭上的汗有開鍋了。
還有完沒完了!
馬曉起身製止:“法官已經宣布休庭,有事上訴。”
“那好啊,上訴。但今天在場的人你們都聽到了,他們是什麽態度。二審的時候,都來,看看他們怎麽麵對這份證據!”魏萊回身麵向聽眾席,現在隻能煽動情緒了。
如此聽眾席上的人紛紛點頭,真的有問題。
“休庭!”侯林心煩意亂,丟下錘子離開。
戚月染淡淡勾笑,他心頭暖洋洋,還真是沒白來一趟。
路慈大口喘氣來到魏萊身邊,自責低喃:“還是我,來晚了。”
“不怪你。二審更好,讓更多人了解這個情況。”魏萊揉揉小狼狗的腦袋,她辛苦了,眼底都是黑眼圈,他有點心疼了。
路慈扁扁嘴,餘光裏看到戚月染被帶走,她的心跟著揪緊。
魏萊回頭盯著戚月染,隨後鄭重其事和路慈保證:“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他白白受冤。”
路慈幹笑兩聲,心頭還是預感不妙。
此時,宋碧池也急得焦頭爛額,她總覺得要出事了。
而她還沒問孟子平該怎麽辦,就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遊吟,竟然是消失一年的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