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染眉頭一緊,狐疑回頭去看宋碧池。
宋碧池也措手不及,不知道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她理解的那樣。
她怎麽會和戚月染有血緣關係,這不可能啊!
可她看向台下啞然失色的莫萬如和不住歎氣的宋偉民時,她突然想到宋偉民說,她不是他的女兒。
難道,她是門口那男人的女兒?
可那男人又說她和戚月染有血緣關係,這……
戚美惠快步拖著戚月染走,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雖然她也詫異冰海良怎麽會突然回到辛京,而且是時隔二十七年。
她心頭頓時有些苦澀,好像這麽多年受的苦同時湧上心頭。
強壓下酸澀的眼睛,她揪緊戚月染,不顧周圍人異樣眼光,毅然決然要帶走戚月染。
這是她的兒子,沒人能夠傷害。
門口的冰海良瞅著戚美惠慌張逃離會場,他會心一笑,將實現落在風韻猶存的莫萬如身上。
他小眼一眯,不由自主挑唇笑了。莫萬如沒怎麽變樣子,還是像二十年多前一樣,美顏動人,而且會用一種崇拜和閃躲的眼神看他。
他懂,這就是愛意。
宋偉民突然起身,並牽起莫萬如的手緊緊攥在手裏,他悠然回身,對竊竊私語的眾人抱歉開口:“不好意思,今天招待不周,但我們臨時有事,還請各位暫且先回吧。日後,我萬如集團會再召開晚宴,給大家賠不是。”
莫萬如已經完全慌了神,跟在宋偉民身邊,什麽不都說,也不敢抬頭去看冰海良肆意掠奪的目光。
可她真的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冰海良會是什麽情形,她想過她會衝上去給冰海良一個擁抱,或者會怒打冰海良,質問他為什麽一走二十多年,連個消息都不肯帶回來。
可今天真的看到冰海良之後,她隻有慌張,想不起做任何動作,她想逃,真的不太想麵對冰海良。
宋偉民緊緊牽著莫萬如的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和賓客們道歉。
莫萬如臉色蒼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悶著頭死死咬唇。
冰海良杵在門口並沒製止宋偉民的動作,有些事單獨說也好,他今天來刷存在感也夠了。
每一個離開的賓客都看他一眼,他不笑不怒,淡然接受。
反正日後有大把機會去挑唆或者拉攏,總之他回到辛京,坐上副總這個位置,就不會讓所有人都閑著。
鬥啊,繼續鬥啊!
宋碧池冷靜下來,通過莫萬如的表情證實她的猜測。
她覺得宋偉民的處理方法沒錯,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得捂在自己家裏來解決。
不過,戚月染走了,倒是把朗寧留下來了。此時宋碧蓮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她或許可以先對朗寧下手。
反正,莫萬如和宋偉民會解決其他事情。
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想要的東西不能跑。
血緣關係又如何,她才不在乎,她隻要戚月染,隻要得到百奇,稱霸辛京。
她惡狠狠低頭盯著坐在台上打瞌睡的朗寧,喝多了,正好她可以下手。
她給台下保安使個眼色,讓他和她一起攙扶著朗寧從會場後門離開。
為了不撞上戚月染,宋碧池先和保安將醉醺醺的朗寧帶進休息室,而後讓保安離開。
瞅著婀娜多姿的朗寧,她不由撇嘴冷笑。
今天她就毀了朗寧,就算她得不到戚月染,朗寧也別想坐享其成。
不過,她不會用那麽拙劣的手段,來傷害朗寧,給戚月染機會對付和厭惡她。
她自然得用點別的手段了,例如朗寧現在手受傷了,嗬嗬,傷口上的可以做很多文章,更何況,她剛才給朗寧喝下的酒裏,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她把朗寧鎖在休息室,再去準備其他材料對付朗寧。
而她沒看到孟子平隱藏在休息室附近,把她所有行動都收入眼底。
此時,戚美惠拖著戚月染一路走到會場北側的電梯,她不肯鬆開戚月染,也沒有任何的解釋來掩飾此刻的慌亂。
“那個男人,和你有關係?”戚月染冷聲發問,似乎覺得戚美惠眼光不太好,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這和你無關。”戚美惠嘴硬不肯說實話,她真的想一直帶著這個秘密直到死,可一切變得太快了。
“就算我和宋碧池繼續維持婚姻,或者說,我們同床共枕也沒關係?”戚月染聲音冷了三分,戚美惠明顯就是敷衍他,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隱瞞。
“不!”戚美惠猛然搖頭,可迎上戚月染冷視目光,又歎氣搖頭,“月染,媽不是想瞞你,隻是……”
“隻是事發突然,但你什麽都不說,我們怎麽去處理?更何況,現在那個男人留在會場,他想怎麽說,想如何詆毀或造謠,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戚月染微微蹙眉,盡量平緩地讓戚美惠看清事實。
戚美惠猛地抬頭,這一點她沒有想到。
是啊,單憑冰海良無惡不作的性子,一定會胡言亂語的。
她急忙轉身去會場,沒顧上身後的戚月染。
相比掩蓋事實,更重要的是先阻止流言飛躥。
戚月染緊隨其後來到會場,卻看到會場裏隻有宋偉民、莫萬如和冰海良,宋碧池和朗寧同時不見了。
他眉頭一緊,立馬出門去找人。
他怎麽忽略了宋碧池這個不定因素?
朗寧,朗寧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