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沒別的意思?嗯?”戚月染勾笑伸手彈在朗寧的小腦袋上。
他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反而眼波柔情了許多。
朗寧抱著腦袋倉皇抬頭,正好撞上戚月染一灣深沉的眸底。
她重重咽下口水,突然很是局促和緊張,抱著腦袋的手出汗了,揪著戚月染衣服的手還在用力。
他,在看什麽?這麽深沉和柔情……
但戚月染扭著身子回頭看朗寧很是不習慣,他撇撇嘴回身想支起摩托,好好和朗寧談談。
但朗寧卻被猝不及防的晃動弄得心中一緊,直接抱住戚月染的腰,不肯撒手。
他又要發火了?
戚月染則身子一顫,背後柔軟的身軀,讓他心中蕩漾,漸漸放鬆了戒備。
“朗寧,和我一起走吧。”戚月染柔聲開口,粗糲的大手覆蓋著她冰冷小手,給予她溫暖。
朗寧趴在戚月染後背上,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其實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認識戚月染幾天時間,就對他這麽信任。
她抿抿唇,一想到要回朗信那,她就很是壓抑,不由歎了口氣。
可戚月染聽到歎氣聲,以為朗寧不同意,心頭一緊,眉頭也皺起來。
“戚先生,我們主人有請。”
戚月染猛地回頭,看著身後如同鬼魅般鑽出來的四個黑衣人,他眉頭擰成一團。
半點聲音都沒有,看來身手不凡。他們的老板,或許還和朗寧有關係。
不過,現在來看,帶著朗寧從這離開,也並非難事,隻不過需要一番苦鬥了。
而朗寧聽到身後有聲音出來,下意識回頭,當她看到黑衣人時,她心中猛地一沉,不由自主鬆開戚月染的衣服,直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看來,該來的還是逃不了。
戚月染戲笑挑起唇角,四個黑衣人,雖然身手不凡,但他還是可以抗衡的。
他拿起頭盔轉身扣在朗寧頭上,這女人可不能受傷,看她樣子已經嚇壞了。
他拍拍頭盔,湊近了,勾唇而笑:“別怕,有我呢。既然我能帶你出來,就會一直帶你走。乖,等我會。”
說罷,他抬起頭,淩厲的眉眼死死盯著四個黑衣人,溫柔氣息蕩然無存。
扣著頭盔的朗寧腦袋嗡嗡作響,隔絕了餘光裏四個牛頭馬麵,她仍然非常緊張。
她一把拉住戚月染的胳膊,對他死死搖頭,近乎用低到塵埃的聲音對他懇求道:“不要去,求你了,不要!”
她不想看到戚月染被四個牛頭馬麵傷害,這四個人的手段她見過,殘忍至極,雖然現在看著極其平淡,和他們發起瘋來,她不敢想象戚月染會在他們手下變得何等淒慘。
戚月染擰眉盯著哀哀戚戚的朗寧,朗寧的話猶如一把尖刀刺在他心口。
他不怕麵對四個黑衣人,可不希望朗寧跟著擔心。
他長歎一口氣,收起自己的鋒芒,撫摸著頭盔,柔聲低問:“那你希望我如何?”
“跟,他們走吧。他們不會傷害我們,我保證!”朗寧還是沒有鬆開戚月染的胳膊,現在務必要說服他。
“好。”戚月染難得柔和下來,徹底放鬆戒備。
在烏壤,他是孤軍奮戰,他隻相信朗寧一個人,她說沒有危險,他就跟她走。
不,就算朗寧說前麵是刀山火海,隻要她發話,她還是會去,義無反顧。
朗寧長呼一口氣,接著鬆開戚月染的手,下車摘下頭盔,而後走向那四個牛頭馬麵。
“我們跟你們走,但不要動手。”朗寧沉聲開口,語氣不容置疑,多了份堅定。
牛頭並沒拒絕,而是做出請的姿勢,等朗寧和戚月染走出去上車。
可他眼神裏多了份殺氣,今天的朗寧果然不一樣,如果主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發狂發瘋的。
主人是那麽疼愛朗寧,現在朗寧竟然要和別的男人走。
朗寧並沒看到牛頭眼中的戾氣,但戚月染卻看得一清二楚。
而他並沒選擇離開,反而跟上朗寧,像個盡職盡責的貼身保鏢。
“待會,不管看到誰,你都不要說話,我來說。”朗寧邊走邊壓低聲音囑咐戚月染。
這一刻,她好像突然很了解他似得,也突然向著他,不想他受傷。
戚月染但笑不語,心中記下朗寧的心意,卻也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讓朗寧受傷,無論如何。
好在,路上四個黑衣人並沒有對他們有任何動作。
半小時後,奧迪開到烏壤南部的工業園區。
這裏荒涼許多,但有處莊園,六層小樓在這一帶格外突出,天藍色的外殼與天空接壤,從遠處看著就格外氣派。
車停在莊園門口,牛頭下車給朗寧開門,但戚月染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戚月染不以為然,下車後走到麵色憂愁的朗寧身邊,彎腰伸手,想牽著朗寧走進莊園。
牛頭看到這一幕直接抬拳衝向戚月染的側臉,敢在這裏撒野,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人物了?
戚月染餘光看到牛頭淩厲的拳頭疾馳而來,他眉頭一挑,快速拖著朗寧,想側麵躲過去,隨後抬起右腳,踢在牛頭的腿上,但牛頭紋絲未動,底盤十分紮實。
他冷冷勾唇,這保鏢還真是可以。
而朗寧直接鬆開戚月染的手,橫在一觸即發的戚月染和牛頭之間,用視死如歸的語氣命令牛頭:“住手,你不能懂他!”
牛頭收起架勢,梗在那一動不動。
戚月染躲在朗寧後麵,並沒多少開心的意思。靠一個女人保護自己,說出去丟人。
而他還沒開口製止,就聽到門口一道清冷聲音。
“牛頭,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