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離？”方特爾倏地一愣，隨即回頭去看剛才的那個女人。
她的身姿背影似乎有點像，可臉……
不對啊，葉冰離已經消失一年了，這人不是葉冰離。
“走。”戚月染仔細關上葉冰離家的房門，隨後抬步離開。
不過他佇立在停車場，看著方才那女人步行沿著環江路走，還在時不時左顧右盼，打量有沒有計程車。
他繃緊唇角，鎖著眉頭，眼前總是拂過女人手上的戒指。
“二少，快走吧，看著天似乎要下雨了。”方特爾抬頭凝望黑壓壓的天空，不由感慨這辛京五月的天氣真像頑劣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可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挖了多大一個坑。
“走回去，要下雨了。”戚月染抬頭看了看天，再看看女人在風中消瘦的身體，隨即坐上車直奔她而去。
“喂喂，二少！”方特爾在風中淩亂，他的老板就這麽丟下了他？讓他在大雨來臨之際，走過長達十公裏的環江路？
天了嚕，他招誰惹誰了？
不過這也更讓他對那女人產生懷疑。
要知道，戚月染隻會對一個女人如此感興趣，那就是葉冰離。
難不成是葉冰離靈魂附體，回來找戚月染了？
方特爾一個哆嗦，搖搖頭，可憐巴巴離開沁園莊。
呲……
戚月染的車精準停在長發長裙的女人身邊，他放下車窗，認真打量發愣的女人。
緩緩勾了勾唇角，沉聲開口：“這裏不好打車，而且很快就要下雨了。”
他挑眉看向黑壓壓的江邊，瞧著女人錯愕回頭去看，突然覺得她應該是個很乖很溫柔的人，隻可惜，已經結婚了。
壓下心頭的異樣，他告誡自己隻不過是做個好人，行善積德。
“麻煩了。”女人並沒推諉，攏緊背包和裙子，輕柔開門坐上車。
她淡淡一笑，偏頭看一眼眸中熠熠生輝的男人，多加一句：“離開環江路，我便下車，多謝。”
戚月染點點頭，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收緊。
她的聲音真的很柔，仿若在他心頭吹過一片羽毛，洋洋灑灑地酸癢一片。
可他到底餘光裏滿是她，她看窗外，他看她，亦如風景如畫。
“你也來沁園莊找人？”戚月染不甘心用沉默渡過這一路，率先發問。
女人稍稍一愣，攥緊背包，而後緩緩點頭：“嗯。”
“找到了嗎？”戚月染淺淺勾笑，把她的落寞映入眼底。
“沒。”女人微微搖頭，額角劉海隨之晃動。
“不如留個聯係方式，沁園莊那邊我熟，興許能幫上你。”戚月染微微側目，收斂眼底灼熱，放得異常柔和。
“不麻煩了。”女人還是搖頭，接著把視線投到窗外，看著烏壓壓的天，竟有些落寞。
“你，應該不是辛京人，似乎並不認得我。”戚月染再次追問。
辛京誰人不知他二少戚月染？盡管百奇現在發展並不樂觀，但他的威望隻增不減，而她竟然無動於衷。
他或多或少心底有些落寞。
“該認識嗎？”女人詫異回頭，認認真真打量戚月染，腦海裏還是沒有半點痕跡，隻得歉意笑笑，“我一年沒留意辛京動向，許是錯過了什麽。”
呲……
戚月染一腳刹車踩到底，猛地偏頭看向驚慌失措的女人。
一年，她說一年沒回辛京。
是巧合嗎？
女人顯然受驚了，緊緊揪住安全帶，小心翼翼用餘光打量瞪著猩紅眼眸的男人。
她隨即搖頭解開安全帶，壓著顫抖的聲音低喃：“對不起，打擾了，我在這裏下車就好。多謝。”
她盡量說話禮貌些，不想再觸怒這個男人。
“不好意思，是我過於激動。”戚月染看她受到驚嚇，心口壓抑著不是滋味。
見她執意要走，他輕柔摁住她的肩膀，感覺她身子猛地顫栗，他歎氣沉吟：“剛才想到些別的事，你沒事吧？”
女人呼出一口氣，扣上安全帶，心想著還是順著他，免得真把他惹火。
她好容易逃到這裏來找一個神秘地址，可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對了，你叫什麽？我說幫忙是認真的，就當，對剛才嚇著你的補償吧。”戚月染對自己強拗的理由很是滿意。
人嘛，總得學會聊天。
他覺得他學習能力很快，看她咬咬唇，輕柔啟齒。
“朗寧。”
戚月染稍稍一頓，對朗這個姓氏有些詫異。盡管他現在記憶力不好，但他可不會忘了，方特爾說害阿離失蹤的人叫朗信。
他微微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朗小姐，日後若要去沁園莊，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沒別的意思，隻當是做善事。”戚月染繼續用聊天的方式靠近名為朗寧的女人。
“我到了。”朗寧淡淡一笑，恭敬對戚月染點點頭，示意他靠邊停車。
戚月染有些落寞，這十公裏怎麽這麽快就走過了？他已經用最慢的速度行駛了。
可他還是不得不停車，看著朗寧下車，對他微微一笑，隨後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聊天套路失敗，他隻知道她的名字，什麽都沒留下。
戚月染落寞地拿出手機，給方特爾打電話：“你走過來沒有？對了，留意一下一個人，她叫……”
他欲言又止，這麽探查她的底細隻怕不好。搖了搖頭，隨後說了聲算了。
他可以用更多的方式去靠近他，不需要用手段。
而方特爾在路上狂奔，不忘對著手機那頭無所事事的戚月染囑咐。
“二少，您等等我，不會忘了今天還有一件大事吧？今天是宋碧池小姐出獄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