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分析心中猛地一頓,意識回歸,想起剛才有人迷昏了她。
恐懼猶如一雙大手緊緊扣住她的脖子,讓她壓下所有的喊叫,手腳不停在地上劃動,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她不能倒在這裏,她要回家,她要去找路仁。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深呼吸,咬牙忍著疼,不讓自己的嗚咽聲音那麽刺耳。
手腳並用地狼狽爬坐起來,胡分析大口喘息,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帶走她大部分的理智。
看著地上的鮮血還在流淌,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昏迷很久。掙紮著去夠她的手機,卻突然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她一驚,又牽扯到臉上的傷口。
微微蹙眉,適應疼痛,眼睛打量著同樣昏迷的女人,忽然發現那人是葉冰離。
“副總?”她陡然一驚,看來剛才襲擊她的人目標是葉冰離,而她不過是無意中撞見了。
可為何葉冰離身上安然無恙,她臉上卻是受傷?
她來不及細想,抓起手機準備報警。
但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這裏沒有信號,她腦袋猛然炸響,這是故意有人要把她們困在這裏了。
怎麽辦?怎麽才能帶著葉冰離離開?從正門出去,會不會還是陷阱?
胡分析腦袋亂哄哄,臉上的疼也更讓她無所適從。
“你說誰在這?給我的驚喜?你確定不是驚嚇?非讓我關了整個樓層的電,還要準備屏蔽裝置。朗信,你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麽藥?”
“待會你就知道了,不會讓你失望,是會讓你一雪前恥的最佳時機。”
門外響起說話聲音,胡分析坐在原地呆愣著不知所措。
有人來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從地上爬起來,而後躲到葉冰離的辦公室,咬牙忍著疼,不發出聲音,先看看外麵的人要做什麽。
不過,她也不會就這麽丟下葉冰離。
朗信推開門,看到地上開著手電筒的手機,躺在地上的葉冰離,還有一灘新鮮的血跡。
他眉頭微微一挑,並沒發現葉冰離身上受傷。
“你要幹什麽!”宋碧池看到葉冰離倒在血跡邊上,猛然一驚,張嘴吆喝。
朗信該不會要動殺機吧?
“怕了?”朗信收斂一絲慌亂,側目凝視嘴唇哆嗦的宋碧池,逼近一步,繼續挑唆。
“你不是嚷嚷著要報仇?不是說要奪回戚家少奶奶的位置?現在葉冰離就躺在這,怎麽不忍心下手了?那好啊,等她醒了,她就會和戚月染說,是你把她關在這裏,是你讓她受傷。到那時,戚月染會怎麽對你?還不是把你像垃圾一樣給丟了?”
“不,不會的!”宋碧池死死咬牙,死盯著半死不活的葉冰離,怎麽可能不憤恨。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怎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甚至要被戚月染誤會。
戚月染是她從小到大的夢,就是因為葉冰離才破碎地片甲不留。
“去吧,人就在這裏了。要殺要剮還不是你說了算?放心,我會給你找好退路,不讓會讓成為殺人凶手。畢竟,日後冰氏和萬如還是要合作的,你懂我的心意嗎?”
朗信在宋碧池身後幽幽開口,他故意貼著她的耳垂,呼出熱氣。
就不信,宋碧池會不動心。
宋碧池抿緊唇角低聲質問:“你要怎麽給我找替罪羔羊?”
“地上的血看到了嗎?有人已經提前來了,善後工作,會有人做得。懂嗎?”朗信從兜裏掏出匕首,伸手交到宋碧池手裏。
他低低一笑,再次開口提醒:“別忘了,今天這個女人對你說了什麽。還有,百奇的安防係統已經紊亂,不會有人知道你做了什麽。就算有,你也有退路。與其低三下四去求戚月染原諒你,不如痛痛快快除掉他的心頭寶。哦,對了,冰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宋碧池攥緊匕首,緊緊咬牙。朗信的話不無道理,除掉葉冰離,日後就再也沒人和她搶戚月染了。
可朗信真的會替她解決後顧之憂?她才不信朗信會有這麽好的心。
但機不可失是真的,錯過今天,她或許在沒有機會單獨麵對葉冰離,沒有把握能夠除掉這個賤人。
是,朗信說得對,百奇安防係統紊亂,也就不會有人知道是她下了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她動心了,踟躕的腳步邁開,漸漸靠近昏迷的葉冰離,攥緊手中的匕首,隨即高高舉起。
葉冰離,要怪就怪你太賤了,非要和我搶男人!
砰……
突然傳來的響聲,讓捏著刀的宋碧池心中猛然一沉,手中的力道銳減,可背後的朗信突然衝過來,抱著她的肩膀握著她的手直直衝向葉冰離的小腹。
宋碧池陡然一驚,猛地掙紮嘶吼:“你幹什麽!”
真要讓她殺人,她怎麽會不膽怯。
“沒有後悔的機會!”朗信不能有任何的偏差,現在不解決這些麻煩,日後他的計劃更不能順利展開。
“不!”宋碧池猛烈掙紮,試圖將匕首對準朗信,可她的力道不夠。
“住手!”胡分析從葉冰離的辦公室衝出來,她捂著臉,瞪眼盯著為非作歹的朗信。
“過來幫我!”宋碧池瞅一眼胡分析,也顧不上追問她為什麽在這,還一身的血跡。
現在隻要扳倒朗信,她照樣沒有任何損失。
但朗信看到又有人出現,而且身上有血,他知道這不是自己人,於是,一掌劈在宋碧池脖子後,先解決一個。
“嗬嗬,非要不聽話,是嗎?”朗信摸摸拇指扳指,陰沉靠近不停哆嗦的胡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