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冰離神情恍惚,覺得眼前的戚月染特不真實。
可身上撕心裂肺的疼,讓她明白這不是夢,是戚月染抱著她。
“還好,你沒事……”她勾起蒼白的笑,伏在他胸口長呼一口氣。
她記得,昨天她衝上車道,戚月染救她。她又把他推開,看來他沒事。
她這一生最不希望看到他受傷,尤其在她麵前。
所以,她要守護他,不讓朗信有機可乘。
戚月染步伐沒停,麵無表情走向電梯。
“你,你不要相信朗信,不管他說什麽。”葉冰離覺察到不對勁,戚月染樣子很嚇人。
該不會朗信已經……
她心下一沉,想拉住戚月染。但她一動,就牽扯到腹部傷口,痛得她眉頭緊皺。
車禍怎麽會傷到肚子?
戚月染不為所動,抱葉冰離進電梯,好像沒聽到沙啞到令人膽寒的說話聲音,沒看到蒼白到紙還白的臉蛋。
他保持沉默,將她抱到遊吟房門口。
葉冰離突然害怕戚月染提及昨天她和遊吟睡在一起的事。
她忍疼拉住戚月染,倒吸一口氣低喃:“我和遊吟是,是朗信故意陷害。他放火,也是,為聲東擊西。不管他說什麽,你,不能相信。”
如果戚月染信了,那她就前功盡棄。
戚月染充耳不聞,進門看著病床上眉頭緊蹙的遊吟。
遊吟冷笑自嘲:“葉冰離,你既然要走,何必還回來諷刺挖苦我?”
他親耳聽到葉冰離為討好戚月染,說和他在一起是被陷害。
多麽冷血無情的女人啊。
葉冰離皺緊眉頭,她不想讓戚月染誤會。但如果傷害遊吟,並非是她本意。
可她顧不了那麽多。愛情裏總有先來後到,總有誰輕誰重。
戚月染倒笑了,迎上遊吟嫉惡如仇的目光,猛地將葉冰離丟在床上。
“嘶……”葉冰離身子一震,疼得撕心裂肺,汗珠瞬時砸落。揪床單的手指節泛白,卻絲毫不能減輕疼痛。
“冰離,你怎麽了?”遊吟顧不上生氣,抱住葉冰離肩膀,看到她小腹滲出些許液體,他心口擰到一塊,疼得沒法解開。
戚月染緩緩抬頭避開葉冰離蒼白臉孔,背後的手已青筋暴起。
“戚月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遊吟抬眸嘶吼。
她昨天走得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到戚月染手裏,過一夜她就傷痕累累?
戚月染淡淡垂眸,用醞釀一夜的冷漠不鹹不淡勾了勾唇。
“嗬,她下賤的想跟我這小叔子有點什麽。我未婚妻派人來弄她,你說她是不是活該?”
他咧開嘴,露出白晃晃的牙齒,笑得沒心沒肺,甚至連身體都在晃動。
好像沒盡興似得,他又兀自開口:“葉冰離,你真以為我會和你這破鞋在一起?得了吧,我哥還有鴨子玩剩的女人,我堂堂百奇總裁怎麽可能會要呢!
再者,人家宋碧池是萬如集團千金大小姐,日後跟了我,萬如就是百奇的。你呢?有什麽?被別的男人睡過的身體?嗬,我又不是收破爛的,不好這一口。”
“戚月染,你禽獸不如!”遊吟額頭青筋暴起,恨不能宰了這禽獸。
玩葉冰離就算了?還說她是破鞋!
他掙紮著想下床和戚月染拚命。他沒有資格去愛葉冰離,可戚月染怎麽能這麽對葉冰離?
“遊吟……”佝僂身子躺在床上的葉冰離伸出一隻手拉住遊吟胳膊。
她死死咬牙,重重咽下口水,控製因疼痛而顫栗不止的身體,平靜開口。
“二少,說得沒錯。我是破鞋,配不上,您。更不能帶來,任何受益。宋碧池,是最好的選擇,我這破鞋……”
她嘲弄地笑了,咧開嘴,卻是為控製眼角淚水不流下來。
“不,你不是破鞋,以後我養你,照顧你,你這輩子都是我遊吟的女人!”遊吟反握葉冰離冰冷小手,放在唇邊細細摩挲。
他不會再讓她受傷了,更不會讓戚月染靠近她一分一毫。
葉冰離則抿唇看向無動於衷的戚月染。他壓根不看她,反而玩起櫃子上的百合。
宛若當頭淋了一盆冷水,徹骨寒涼。
她再看向目光灼灼的遊吟,迎上他滿目柔情,撕心裂肺開口:“好,我答應你。”
遊吟喜出望外,在戚月染麵前,激動地熱淚盈眶。
葉冰離木訥笑著,所有感知都是遲鈍的,隻有戚月染臨走時的話,她聽得真切。
“豺狼虎豹狗男女,果然絕配。祝你們不要太幸福,也或者朗信會先動手詛咒你們。哈哈!”戚月染瀟灑轉身。
他放蕩不羈的樣子讓遊吟更惱火,忍不住厲聲嗬斥:“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冰離,就算朗信也不可以!”
“記住你這句話。”戚月染倏地回頭緊盯朗信,凜然正氣。
他出門口看到呆若木雞的宋碧蓮,也沒去管。反正,他和宋碧池隻是名義上的,不會有什麽。
宋碧蓮恍然回神,木然盯著手裏保溫桶,咬緊唇角推開門。
她早上四點爬起來給遊吟熬雞湯,盡管昨天遊吟根本不理她,但她喜歡遊吟有錯嗎?
可他為什麽如此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葉冰離一輩子,葉冰離也答應下來?
“碧蓮,我……”葉冰離看到痛不欲生的宋碧蓮,下意識覺得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