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故意讓朗信揭穿月染的身份？”戚美惠一巴掌招呼在葉冰離臉上。
葉冰離的臉偏了點，卻沒什麽痛感，倒是戚美惠疼得吸了口涼氣。
不對啊，她這三個月身體恢複正常，不再白天硬如磐石，晚上柔軟似水。
“掃把星，我告訴你，你永遠別想踏進戚家門！”戚美惠氣急敗壞呼喊。
宋碧池心滿意足在一旁說風涼話。
“葉小姐，你說你冰雪聰明樣樣不差，怎麽非死皮賴臉纏著染哥哥？你還要臉不？”
“我纏著誰，你的戚媽再清楚不過。不然她為什麽還不快速促成你們的婚事？”葉冰離冷笑，覺得自己的擔心真多餘。
戚美惠感覺不妙，轉身推著宋碧池離開後台，而後快速關門反鎖。
“戚媽！”宋碧池被推個趔趄。
怎麽回事？怎麽戚美惠突然翻臉？該不會，戚美惠要接受那賤人吧！
宋碧池氣得鼻子歪了，戚美惠這老不死的，陪她這麽久，還不如葉冰離一句話好用。
哼，她不拿下戚月染決不罷休！
“你到底知道什麽？”戚美惠收起囂張跋扈嘴臉，認真凝視葉冰離。
葉冰離摸臉佯裝疼的很，“戚夫人不想對打我一巴掌說點什麽？”
她不是故意挑事，而是戚美惠總咋咋呼呼不分黑白，以後難免不會被朗信利用。
戚美惠梗脖子強嘴：“沒什麽好說的！”
“那好，等朗信從警局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葉冰離懶得廢話。
雖然戚美惠失去兒子很痛苦，但她覺得戚美惠是為一己私欲才給戚日濡和戚月染做換腦手術。
“我，我不該打你。所以，你不是和朗信一夥的？”戚美惠憋紅臉開口，眼神閃躲。
她這輩子沒求過人，如果不是為戚月染，她不會和掃把星低頭。
葉冰離無語翻白眼。戚美惠是憑借什麽把百奇一路推到第一的位置？
戚美惠這才漠然點頭：“也是，如果你和朗信勾結，剛才不會攔我。”
“朗信想公布換腦的事。”葉冰離開誠布公，找個人商量對策總是好的。
“這小人，當初就不該相信他！”戚美惠猜到朗信會先下手。
“但你為什麽要給阿戚換腦！”葉冰離忍不住咆哮。
到底為什麽把阿戚變成現在這樣！
戚美惠背過身歎氣自語：“你隻要保守秘密就好。”
“你以為守得住？”葉冰離冷漠嗤笑，越發覺得戚美惠自私的很。
戚美惠卻難得沒發脾氣，而是無比落寞地搖頭：“我也逼不得已。管好你的嘴，朗信我會對付。”義無反顧離開。
葉冰離疑惑更甚，戚美惠還在隱瞞什麽？
半晌，她擦擦臉上汙漬，出門迎上宋碧蓮。
“冰離，你最近有看到遊吟嗎？我打過很多電話，他不接。”宋碧蓮為難開口。
這三個月，她每一天都在想他當初如何勇猛出手相救。
隻是，遊吟好像故意躲她。葉冰離也是，三個月沒來萬如。
“你不知道他出車禍了？”葉冰離詫異抬頭。這才發現沒和宋碧蓮說過。
宋碧蓮立馬向門外狂奔，好像背後有人追殺似得。
葉冰離微愣，有補上一句：“在市立醫院，你慢點他沒事！”
見宋碧蓮已消失在會場門口，葉冰離無奈搖頭，裹緊黑漆漆衣服走進灰蒙蒙的陰雨中。
驀地，她視力快速調整，看清迎麵而來女人臉上暴躁不安的青春痘，還有她烏發中四根白發。
怎麽又恢複了？
不信邪的她慌忙偏頭打量周圍，世界無不清晰地刻在她眼前，想逃脫細節都很難。
她接受晴天霹靂，愣在雨霧中，宛若孤魂野鬼。
恍惚間，戚月染信步而來，她看清他臉上除了掛著雨珠，還有一絲疲憊。
她下意識想躲開，自己又成了怪物。
戚月染並沒伸手，而是在雨中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的她。
餘光裏，戚月染的落寞神情讓葉冰離揪緊心口。
就算他換過腦，不是原來的他。可她終究愛著這男人，他也在一點點改變不是嗎？
她認真打量戚月染，抿唇挪步到他麵前。
他還是那麽高，她抬起頭最先看到的是他下巴上飛出來的胡茬。
她抬起濕漉漉的手，眯眼避開雨簾，想更了解他。
戚月染則握住葉冰離手腕，扯著她往車道上走。
“阿……”葉冰離下意識想呼喊阿戚，想想又覺得不對。
得改掉呼喊阿戚的習慣，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被換過腦。
戚月染站在機動車道和主幹道之間，擰眉質問：“你剛才，喊我什麽？”
“戚月染！”葉冰離毫不猶豫回答，低頭沒敢看他。
戚月染悠悠抬手，捏著葉冰離下巴迫使她抬頭。
“半年前的車禍，我在副駕，我哥坐主駕。死的人到底是哪個座位上的人？”他逼近葉冰離，居高臨下看著她，卻是在笑。
葉冰離一個哆嗦，差點說錯話。
但她突然感覺曾經那個對她溫柔如水，對敵人冷若冰霜的戚日濡回來了。
她掙脫他大手，扭頭往車道上走，腦袋一片空白。
他回來了，她該慶幸，還是……
滴滴……
葉冰離站在路中間茫然無措回頭，看著刺眼的車燈，猛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