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氏發布會現場,朗信熱絡和賓客們打招呼。
寒暄結束後,他切入正題。
“兩個月前,我幹爹突發腦溢血,冰氏擔子交到我身上。各種風波導致外界不看好冰氏,我也用兩個月時間來改變一些事。
經過整頓,中醫院全新起航,各項設備設施全新布控。力爭給民眾帶來更好水平的服務,而不提升消費水平。”
朗信的說辭讓賓客和記者都連連點頭。他們聽說了中醫院改頭換麵,這次冰氏下血本了。
就在朗信要繼續吹捧時,被熏得黝黑的戚月染踏入會場,陰沉高呼。
“朗董事待會要用冰氏倉庫著火的事,博同情吧?怎麽,我來早了,還沒開始?”
他救出葉冰離後有得知朗信要開發布會,隨即意識到朗信要玩一出欲揚先抑。
朗信皺眉瞧著黑乎乎的戚月染,不禁詫異戚月染怎會去倉庫,怎會知道他放火?
這點,不在計劃之中。他本來是想分別對付葉冰離和戚月染。
讓葉冰離成為縱火凶手,讓戚月染順便背鍋,挑起百奇和萬如的恩怨。
而冰氏自然成為弱者,博得同情。再加上冰氏做出改過自新的樣子,會一舉翻身。
至於另一個特別小心思,他暫時不能考慮。
可他是真沒想到,戚月染看到葉冰離和遊吟睡在一起,還能去救葉冰離。
但戚月染沒和葉冰離一起出現,他還有機會完成計劃。
“二少什麽意思?你看到我冰氏倉庫起火?莫不是你下手,又在這賊喊捉賊吧?”朗信戲笑挑唇,把矛頭拋給戚月染。
“賊喊捉賊你自然駕輕就熟,又想博同情?”戚月染才不會輕易上當。
“我哪裏得罪二少,讓你這麽誣陷我。甚至要放火燒冰氏倉庫?”朗信不怕玩文字遊戲。
“你不也輕車熟路構陷,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放火?”戚月染捏住這一點,向朗信討伐。
朗信微微皺眉,擔心戚月染是捏住把柄了。
不等他考慮,戚月染率先攻擊。
“一小時前,冰氏倉庫發生火災,你身在何處?嗬,你就在倉庫門口,更有可能親手放了這把火。”
“信口胡言!”朗信有些心急。
他準備好的攻勢還沒展開,怎麽就有潰敗的趨勢?
“我行車記錄儀可以證明你把車開到倉庫周圍。而且今天下雨,你車上會有泥土,做個比對,敢嗎?”戚月染拉開凳子坐下,倒不急了。
朗信又一副咬牙切齒的樣,隻怕這精心準備的棋,還沒出手就被他破壞了。他瞧著真舒坦。
報應,誰讓朗信技不如人!
朗信攥拳盯著咄咄逼人的戚月染,“就算我出現在倉庫周圍又如何,我去視察不可以?你看到我放火?若不是,我可以告你誹謗!”
戚月染拍手叫好,朗信口才那是一等一的,這樣都能逃脫的一幹二淨。
不過,他雖然沒有實質性證據表明朗信放火,但蛛絲馬跡還是有的。
朗信見戚月染蔫了,挺直腰板,勾起笑容。
“二少興師動眾來問罪,不會是你設下陷阱,故意陷害我吧?冰氏是得罪百奇,但冰氏要改過自新,百奇就這麽容不下冰氏嗎?”
一席話,徹底把百奇定性為睚眥必報的偽君子。
記者們交頭接耳議論。戚月染狼狽出現很可疑,現在拿不出證據又非說冰氏賊喊做賊,而且朗信也沒主動提放火的事。
如此,多數人對百奇產生戒備。
這種站在頂峰的企業,眼睛裏不容沙子,反而會把人逼上死路。
“不了解百奇,不要隨意扣帽子。百奇向來真誠合作,若真下黑手,也不會站在食物鏈頂端。冰氏沒本事,別說別人不道德。”戚月染最討厭不動聲色貼標簽,腐化形象的事。
“那好,請問二少如何放火,又懷揣怎樣心情回頭咬我呢?”朗信悠然發問,好像事不關己。
“你不問火勢如何,損傷多少,怎麽一門心思說我放火?還是你早就知道沒事,因為是你放火!”戚月染不動聲色回擊。
朗信眉頭一擰,張口反駁:“二少放火,我還能留個什麽?早知道你沒安好心!”
“放火的不是百奇總裁,我可以證明!”
眾人紛紛看向門口同樣身上黑漆漆的葉冰離身上。
難道是從一個火場出來的?
朗信看到葉冰離出現,先是眸色一喜。但她一副要幫戚月染洗白的架勢,他就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你們倆合起夥搞我冰氏吧?我算明白了,萬如和百奇都沒安好心。但葉小姐這麽為百奇賣命,合適嗎?”
“原來是百奇和萬如聯手對付冰氏。”
“哎,這就欺負人了,自己放火還到別人地盤上叫囂。”
看著風向被拉回來,朗信長呼一口氣。
可戚月染的話,又差點沒讓他背過氣。
“她是金域灣鴨子的男人,別把我們牽扯到一起,我嫌髒。”戚月染陰冷勾笑,朗信還想一句話拆招?
朗信嘲弄地笑。這男人真大度鬆開葉冰離?那為何又舍身相救?
而葉冰離聽了戚月染的話,身子踉蹌,還好宋碧蓮攙扶著。
“他是百奇總裁戚月染,是我小叔子。我怎麽可能,對他……”她忍著酸麻地快崩潰的淚腺,用最後的理智維護防線。
不管戚月染是否怪她,她都不能給朗信戳穿身份機會,去傷害他。
這就是朗信的計劃,聲東擊西,欲揚先抑。